他不说话,阮处雨也没打算继续和他交流,她轻轻的触着小鱼儿的唇瓣,喃喃的开口问,“我儿子怎么了?”
“发烧了。”回话的是屋内的女子。
阮处雨点头,看了小鱼儿好一会才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百花谷,我们……不就是救你的人么?”妖艳男子轻笑回。
对他蓄意的拐弯回答,阮处雨只当没听到的,她抿唇,再次开口,“我叫阮处雨,不知三位姓甚名谁,知道恩人的名字,往后我也好报答。”
听到她说报答,红雨眸光亮了亮,指着自己这边的三人一一道出名字,“我叫红雨,他是柳木,这个叫夜歌。”
阮处雨瞌眸,礼貌的冲三人点了点头。
夜歌,也就是那妖艳的男子勾起唇,桃花眼戏谑的眯起,磁性的声音问,“你要怎么报答?”
揣测不到他的想法,阮处雨掂量了下,淡声道,“尽我所能帮助你们一次!”
夜歌轻笑,悠悠的道,“人家都是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你不过帮助我们一次就想还掉救命之恩,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你想如何?”阮处雨不疾不徐的问。
“把你的宠物给我们!”夜歌眸光闪烁了下,开口道。
“宠物?是什么?”她脑中一时想不起有这样东西。
“咦?你不知道?”红雨睁大眼看着她。
阮处雨扫了他们一眼,没接声。
见状,红雨捋了捋袖口,冲阮处雨丢下一句稍等便疾步离了去。
不多时,她抱着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尖鼻短腿的动物走了进来。
那动物不是别的,正是小白。
看到阮处雨,小白咧嘴一笑,咻的一下从红雨身上飞扑下来,一个跳跃便冲上了床。
阮处雨伸手接过它抱在怀里,正抚动它的毛发,小白突然发出一声吠声,“汪汪……”
阮处雨愣了几秒,瞅了小白好半晌才冲红雨道,“它的确是我的宠物,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它?”
“要不是它,你以为谁会没事跑上十公里去救你们啊?”夜歌凉凉的接声。
“这话怎么说?”阮处雨拧眉。
听到她问,柳木突然笑出声,“这小家伙昨儿半夜突然跑到咱们的住处汪汪大叫,吵醒咱们后便一路奔跑,咱们想追到它,结果跟着它寻到了你们,咱们猜到它是你的宠物,就出手救了你。”
稍稍一理,阮处雨便明白原因,她淡声开口,“你们莫不是想救了我之后,跟我讨要它?”
“没错!”夜歌点头。
阮处雨勾唇,“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不救我,自个逮捕到它,这样的话,根本不用征求我的同意就能得到它不是吗?”
红雨轻抚红唇,咯咯的开口,“姑娘,你以为我们不想么?这小家伙太狡猾了,它逃跑的速度太快,咱们使尽了法子都没能抓到它,没办法,咱们只能出手救下你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红雨的声音才落,柳木突然拧眉,一脸深沉的问。
“我么?是个普通的农家妇。”阮处雨淡声回。
柳木面上一冷,不悦的道,“普通的农家妇不会有你这么淡定。”要是普通的农家妇,因为意外坠落山坡被他们救下,一定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可她却理智得不像话。
“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法子。”阮处雨根本不解释。
顿了下她又说,“你们想要小白,可我却给不出来,小白虽然是我的宠物,可它只是寄养在我家而已,并不属于我,若你们要它,需得让它自个同意才行。”
“这样啊,你既给不出来,我们也不强求,咱们便来个约定好了,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咱们驯服了这小家伙,它就归我们所有,如若不然,咱们便不要你的报答,放你们离开,如何?”
“你的意思是,这一个月内,我们不能走?”阮处雨眸光幽沉,定定的问。
“你若走了,这小家伙可就跟你一道走了,难不成还让咱们跟着你走么?”夜歌冷笑着说。
阮处雨扯唇,沉默了下点点头,“我就在这里待上一个月。”
“很好。”红雨咧牙笑笑,突然问,“姑娘,你能告诉咱们这小家伙是什么动物么?”
“它不是……狗么?”揪了揪它的毛发,阮处雨面不改色的回。
“狗?你以为我们没见过狗?”夜歌回。
阮处雨眨眨眼,拍了拍小白的身子道,“小白,你叫两声给他们听听。”
“汪汪……”小白甩甩尾巴,乖巧的喊了声。
“听到了吗?”阮处雨问。
在它柔软的毛白上拔弄了下,阮处雨开口说,“每个动物的叫法都不一样,我想狗是怎么叫的,大家都很清楚吧?小白既然作狗叫,当然就是狗啰。”
“你……”夜歌气哼的瞪着她,面皮绷得紧紧的。
见此,柳木扯唇道,“能把一只貂训练成狗,不得不说,你很有能耐。”
“貂?什么是貂?我只见过猪狗牛羊。”阮处雨一脸无知的开口。
“而且,这位公子,你能把一只狗训练成鸡叫么?不能吧?这种事就是天方夜谭!”
“好厉害的妇人。”红雨不咸不淡的夸着。
阮处雨努唇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红雨正要开口说话,柳木突然挥手道,“咱们走吧,让她休息。”
“嗯。”红雨应了声,丢了个眼神给夜歌,三人一道离了去。
离开之时,柳木顺手带上了屋门。
看着两片门板合在一起,阮处雨吐了口气,该说幸还是不幸?可喜的是她和小鱼儿被救了,但救他们的人似乎不是普通人,至少她的感觉是如此。
三人中,那个叫夜歌的男人外表奢华,内心却阴暗无比,对待她十分尖锐。
至于那个叫红雨的女人,她长相不出众,若是不开口说话,像个邻家大姐姐,可实际上,她是个无情的人。
还有那个柳木,他看起来很随和,却是三人中最深沉的一个。
抿了下唇,脑中疲惫袭来,阮处雨收起心神,慢慢的闭上眼欲沉睡。
她怀里的小白突然开口抱怨起来,“处雨,你好过份。”
阮处雨一怔,睁眼看着它,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几近无声的音量开口,“小声点。”
小白知道她担心什么,哼唧了声,将声音压到最低,“你们竟然丢下我独自离开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埋在屋下了!”
阮处雨挑起眉头,幽黑的眸子看着它,“你又知不知道,我被埋在屋下好半天,要不是葛休和小鱼儿拉我出来,我就没命了。”
“呀?你会被埋?你怎么这么笨?”小白失声惊呼。
阮处雨一个巴掌朝它的小脑袋拍了去,“让你小声点的,要是让他们听到声音,我可保不住你!”
小白冲她翻了个白眼,随即恢复正常,正要开口,阮处雨说,“再说,我不管你,是因为想到你有自救能力,难道出了事,你不会逃走么?以你的身形,想要逃出去,应该很容易吧。”
小白撇撇嘴,奶声奶气的说,“我睡得很沉,根本没查觉,直到房屋塌下来的那时侯,我才醒过来。”
眯眼,拿手戳了戳它的小肚子,阮处雨道,“你该不会是最近在我家吃得太好,又没运动,所以野生能力已经开始退化了吧?作为一只弱小的貂,你应该时刻保持警觉的!”
小白是听不懂她说的什么野生能力拉,不过就算不明白,它也知道她没说好话,他冷哼一声道,“才没有,人家只是太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于此话,阮处雨持怀疑态度,勾唇幽幽的看着它。
见此,小白不爽的跳起脚道,“看什么看!要不是我追着你寻上来,你早就抱着小鱼儿被泥土给埋了!是我让人救了你们的,我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嗯。”阮处雨点点头,冲他道,“要是你一个月不被他们驯服的话,往后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
“太好了!”小白兴奋的叫喊。
突然眼珠一溜,狐疑的看着她,“你确定不会被他们威胁,到最后拱着双手把我交出去?”
“应该不会。”阮处雨回话。
“应该?”小白跟噘着嘴的孩子一样,气呼呼的鼓着双颊看着她。
讪笑了声,阮处雨给出肯定的答复,“不会!”
小白扭着小屁股正要回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有没有……”人!
后边一个字还没说完,看到床上的阮处雨,来人呜咽的哭了起来,“处雨,原来你也在这,在下还以为只有在下一人被人救回来了。”
“你怎么也在这?”阮处雨问。
葛休擦了擦眼泪,大步走进了屋子,“在下也跟你一样掉下了深窟,不过在下是被那两个官差给推下来的。”
“深窟?什么深窟?难道我们之前滚下去的地方是深窟?”
“应该是吧。”葛休点头,“当时夜太黑,雨又大,在下只觉得前边一片黑乎乎的,看不清,瞧着像是深窟。”
瞅了他一眼,阮处雨撇嘴,“算了,追究这个也没用,对了,你怎么会推我的房门啊?”
“在下……”葛休脸微微泛红,小声的道,“在下醒来看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又没有人,便起身出门想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到外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在下心慌,就往左右房间查看,想找出个人来。”
“哦。”应了声后,阮处雨道,“没事的话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很累,想睡了。”
“嗯。”葛休点头,正要离去,突然又问,“你可知道咱们是被什么人救到这里的么?”
“知道。”
“这就好,这样在下就放心了。”丢下话,葛休满足的离去。
桃花林中,一身蓝色长裙的红雨问,“咱们要怎么驯服这只貂啊?”
“她不是说是狗么?便当狗驯服。”柳木捋着发尖,面无表情的回。
“可狗怎么驯啊?”
柳木:“……”
听着他们的对话,夜歌提议道,“要不咱们直接将他们做成人肉串吧,反正那貂不是已经在咱们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