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都这么说了,她还一心想要用全部的钱做本钱,这不是在耍她是在做什么?
她不可能会花全部的钱做本钱,她一定是不乐意将钱交给她,才这么说的,可恶的小贱人,太狡猾了!
偏偏,她又没有治她的法子。
张氏磨牙,半晌才冷笑着离了去。
如张氏所想,阮处雨说那话,的确是在耍张氏,给钱她?想都别想!她心思恶毒害死了原体,她没有在现在找她报仇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给钱她?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么?
冷冷的勾唇,阮处雨慢悠悠的回了石屋。
石屋的门虚掩着,眯了下眼,阮处雨大步走了去,“小鱼儿,娘回来了。”
屋里头没有应声的动静,阮处雨歪了歪脑袋,心里正想着,难道他睡着了?
推开门,一个白影咻的扑来,阮处雨利落的接住它,“小白,小鱼儿是不是睡了?”
“什么?”小白疑惑的看着阮处雨。
“我问你,小鱼儿是不是睡着了?”她再次出声。
小白毛茸茸的脑袋扭了扭,奶声奶气的说,“小鱼儿没在屋里呀。”
“什么?他去哪了?”阮处雨问。
小白啾啾叫了一声,小腿伸了伸,“我也不知道,你走后不久好像有人来了,小鱼儿吩咐我在屋里待着,不许出去,自个出了门,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是不是在附近玩?”
阮处雨摇头,眉头深深皱起,不会!小鱼儿不会这么没分寸,就算他自个玩耍,也不会离屋门多远,他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可他现在在哪?他会去哪?有人来了?谁会往她家来?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来的人就张氏和宁氏等人,难道是宁氏来了?他跟宁氏走了?
眯起眼,阮处雨冲小白道,“你在家待着,我出门找小鱼儿。”
“我也想去。”小白软绵绵的声音说。
“不成,你这样子……不适合见人。”阮处雨摇头否决。
小白吸了吸鼻子,在她身上打着滚,长长的毛尾巴在阮处雨手上窜着,极其可爱。
阮处雨被他萌到,眸光闪了闪,松了口,“这样吧,我用衣服将你包起来带着,要是遇上了人,你就把自己当狗,知道么?”
“有我这么漂亮的狗么?”小白不高傲的开口。
“你还没有狗漂亮。”阮处雨打击着。
小白生气的冲她的手甩了甩尾巴。
阮处雨凉凉的戳了下他的脑袋,直接进屋翻出一件小鱼儿的衣服套在他身上,抱着他往宁氏家走去。
“三弟太不是东西了!”听了阮青天的话,宁氏骂。
村里的谣言传到她耳中,她就心疼阮处雨的钱,寻思了一天,这才决定让阮青天去找阮秋成讨回那多收的钱,不成想,阮秋成态度竟然这么恶劣,根本不把阮青天当他大哥。
因为生气,阮青天眼珠赤红,听到这话,看了眼宁氏,深深叹了口气。
听到声响,宁氏吸了口气,“处雨这丫头,赚钱也不容易,就这么被坑了几两银子,这可够她和小鱼儿吃好久的。”
“算了,钱是拿不回来了,你再心疼她也没用。”阮青天无奈的道。
宁氏看了他一眼说道,“往后咱们也别拿他当你三弟了!真要是你三弟,为什么要坑自个的侄女?”
“这样做不太好吧。”阮青天犹豫着。
宁氏冷笑,“怎么不好?难道你还稀罕他当你三弟?”
“话不是这样说,咱们到底是亲兄弟,就为这点银钱就不认他,我做不出来这事。”
“呸,他都做出来了,你凭什么做不出来?我自认对你两个弟弟弟妹不差,咱们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在第一时间送一份过去,可他们呢?这些年是怎么对咱们的?见了面就笑呵呵的,转过身就当不认识的,这种兄弟要来做什么?”
阮青天烦燥的搓着手,叹声道,“他们对我无情,我不能对他们无义,咱们是嫡亲的兄弟,你要我拿他们当路人,我做不到!”
“那成,你拿他们当一家,我拿他们当外人!反正对于你们阮家来讲,我是外姓!”
“孩子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都嫁给我二十多年了,还说这种话说什么?你早就我们阮家的人了。”
宁氏讥笑,“我是阮家人?你莫不是忘了前几年我还没生萧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因着我只生了月娇和处雨两个女儿,我为你们阮家干死干活十几年,仍是不落着好,寻了空你娘就会说我,净会生些赔钱货!”
阮青天看了她一眼,呐呐的道,“就被娘说两句会怎样?难道你还记了她的仇么?她是我娘,怎么说咱们都成!”
“说我就算了!她怎么不说老二家的,她嫁过来的年数不比我少多少,到现在连个赔钱货都没生一个,她怎的不说她?”
“老二家的那是个无赖,娘都弄不过她,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她,只是每次说她,她都会干哭干嚎,说的那些话你不是不知道,不好听,娘也是怕了她了,你怎么能和她比呢?”
“就你什么都有理,自个闺女被人坑了你都不做声的。”宁氏冷冷的说。
阮青天叹着气,什么都没说,起身朝睡屋里走去。
瞧着他的背影,宁氏跺了跺脚,拿起旁边的针绣起花。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下的针线时,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宁氏身子一颤,赶紧停下绣花针,看向来人。
“处雨!”宁氏叫。
“娘。”阮处雨笑笑,直接问,“娘有去过我家吗?”
“去你家?没有啊。”宁氏疑惑的看着她摇头。
“爹也没去过是吧?”
“没有,你问这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么?”宁氏不解的说。
阮处雨眯眼,“刚才我出了下门,让小鱼儿守在家里边了,回去就不见他的人,我以为是娘去了,将他接走了。”
宁氏摇头,“我怎么会去那里,没事我是不会去的。”
“那成,先这样吧,我走了。”说着,她步伐不停的就要离开。
宁氏正发愣,听着她声音的阮青天从睡屋里走出来喊,“处雨,你说小鱼儿不见了?”
“嗯。”
“那爹跟你一道去找人。”丢下话,阮青天大步走了过来。
闻言,宁氏皱了下眉,“你跟她去找孩子像什么样子!”
“那是我外孙,我不能去找他么?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扫了她一眼,阮青天粗鲁的说。
“他是你外孙又怎样?你们现在又没什么关系,你这么去找他,人家会说闲话的。”
“谁会说啊?你这婆子就是喜欢想这些有的没有,你刚才不是还心疼处雨么?现在她上门,说咱们外孙不见了,你连找都不让我找,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啊?”
“她早被你赶出去了,你现在上赶着帮她找儿子,怎么不会有人说,你找儿子会不惊动别人?就是不惊动,你和她一道四处转悠,人家会看不见?大家又没瞎。”
“看见了又咋滴?”阮青天黑着脸问。
宁氏瞅了眼盯着她二人瞧的阮处雨,讪笑一声,拉着阮青天到一边,小声的说,“处雨现在有钱大家都知道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跟她一道做些什么,人家指定会说你是贪她的钱财才和她和好的,这名声多不好听啊。”
“这……难道因为这个,我就不管那孩子么?”
宁氏点头,“我瞧着孩子八成是玩去了,由着处雨一个人去找,不多久就能找到。”
阮青天踌躇着,“我不咋放心。”
“这样吧,先让处雨去找,等晚些她再找不着,咱们再帮她找,你看成不?”宁氏提议道。
“好吧。”想了想,阮青天最终妥协。
“孩子,你先自个去找处雨,晚些你找不着,我和你娘就帮你找,知道不?”
“谢谢爹爹。”话落,阮处雨径直离去。
目送她消失,阮青天叹了口气,看向宁氏道,“咱们干脆认回处雨吧,明明是咱们的女儿,现在却和咱们形同陌路。”
宁氏摇头,“不成,我不认。”
“为什么?”
“就算她失去了记忆,可她曾经到底做过那没脸的事,我是心疼她,怜惜她是我闺女,总想着她,念着她,但我不会因此就认回她,既然断了关系,咱们就是永远断了。”
“我说你这女人真是个矛盾的,你要是想和她断关系,以后见了她,只当不认识的就好,可你却又将她当女儿,让你将她当女儿吧,你又说和她断了关系。”
宁氏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要你管!”
出了阮家门,阮处雨锁紧眉头,人既然不是宁氏带走的,会是谁?张氏?不可能啊,张氏刚才不是还和她见过面么?以时间来看,她不可能去将小鱼儿带走。
会是谁?难道是夏氏说的阮家村里眼红她的人?他们抓了他,就是想从她这里弄出钱去?若是他们,范围就太广了,而且她也不可能一家家的问,小鱼儿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
阮处雨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虽然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可,相处这么久,她早没把他当外人了。
深吸了口气,阮处雨凛眸,面无表情的朝夏氏家走去。
再次看到她,夏氏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听到自己嘴里发出嘶嘶的痛叫声,她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咋又来了?”
阮处雨眨眨眼,“我是有事想和婶子说。”
“啥事?”夏氏问。
“是这样的,我出门的时候,留我儿子在家了,可我刚才回去,发现我儿子不在家,我现在找不着他,该怎么办?”
“你儿子……”夏氏惊呼,停顿了下说,“难道是村里的人干的?他们手脚咋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