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内心却泛起了一丝波澜。很久很久,他脑中仍然是刚才那一行人鄙视的眼神和狂妄的愚弄之声。更让他窝火的是,奥卡特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挥。
如果有人嘲笑你,打击你,或许他们也只是这样过来的。但如果有人不屑与你争辩,那是你根本就不被别人看得起。
张凡的心中,一团火犹如倒林之势,也在浇铸着他躯体的每一处血液。
他第一次活的这么憋屈,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魔法师高傲的资本。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望魔法,也是第一次在别人嘲笑后默默的低下头。
世界就是如此,一直以来物种生存的法则。强者会被人记住,会令人胆摄,让人臣服。而弱者,只会被人看不起,天灾人祸,生老病死。
他捏紧拳头,咯咯作响。他要强大,强大到不屑之前看不起自己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到达你们企及不了的高度。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余热已经褪去。剩下的,是一股淡淡的凉爽。张凡掸了掸破旧的衣服,顿觉舒服无比。他仰头看着夜空,月亮也从黑云中探头出来。仅只是一半,却比之前,远远要亮的多…
静下心来,张凡决定回到阿撒德小镇,回到糟老头子的屋子。那里,有一本《魔法奥义》。那里,有一个老头。那里,有一个花园。那里,总该会等到他想见的的人。
如约走了半个小时,张凡已感觉体力不支。这一天之内,他没有吃到半点东西。他揉弄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只祈祷天亮能找到吃的。
本想找个地方暂息一夜,张凡一脚迈下,却折了个空。随后他整个人重心一坠,已失足从密林之中滚落而下。张凡眼前天地晃动,一阵晕眩。突然,他感觉身体像是接触了个松软抽弹的东西。不待他反应过来,一股冰凉之意传遍他的周身。原来他竟掉进了一个水池之中!
张凡这才发现自己落入水中,他迅速调整,使自己不至于沉到水底。一想自己多天不曾洗澡,他暗暗庆幸自己因祸得福。便是静静的浮在水面,敞开双手,动也不动。
上天真还会捉弄人,张凡摇头笑笑。他双手一边退去身上的污垢,口中不禁哼到,“天上的白云,浮现了你的脸颊”。末了他又呸了自己一声,仿佛月亮之上,果真浮现了艾丽丝的脸颊。依然如初,微微羞红。
张凡在水中一呆,便是几个小时。不是他不想起身,更是因为这水竟像有着强大的磁力一样,在吸附着张凡的身体。
心中疑惑,张凡这才细细观察起周围的一切。水池应该是密林中的一处低洼之地,这水便是它蓄积起来的。此时他的身子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却听见一股很轻的流水声。很细微,不静下心来感受,根本就很难发现。
难道并不是这样?张凡闭上眼睛,感觉着水流的方向。他慢慢靠近,却发现在水池的另一处,枝叶隐藏之处,竟出现一块弧形的石壁。
水流的声音,便是从这里发出。张凡小心翼翼,从旁处缓慢而上。这才发现,这上面还有一个水池。只是这个模样,是天然生成的一个石盆,体积要稍小的多。
张凡正感惊奇,又再次发现了这里的水是由上流而下。密林中怎会有这样的景象,难道这有水流?它又流向哪里?
月光,还很明亮。张凡伫立在石盆边沿,不禁思索。他屈下身子,饮了一口,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倒竖起了汗毛。
这水刚一到他的口中,还来不及下咽,就已经在他的口中化为乌有。
见鬼了吧?张凡内心一凉,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可是周围,除了自己的呼吸,哪里有什么鬼!
张凡深吸一气,又往口中吞了几口。震惊的是,更多的水直接在张凡的口中化掉。吞下肚中的,只有少许。这个结果,连张凡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根本不可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事,竟活生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顿时,他脑中已成空白。张凡暗自感叹世界的奇妙,但他也不敢再喝。毕竟,这是什么东西,自己还根本不知道。
就在这时,张凡隐隐觉得体内异动,像是有一股气,在自己的体内游来游去。它就像是在走迷宫一样,晃荡来去。而自己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一点的疲惫,反而一种充盈,轻松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张凡内心不禁唏嘘,这世上怎会有神奇之事?难道小说里写的,主角遇到的各种惊喜,各种好处,各种法宝禁器…也要发生在我张凡的身上?张凡的脑子里,又浮起了以往看过小说里的情节。强大的意淫,塞满他的整个脑袋!
张凡想都没想,直接跳进水中。
果然,张凡刚一进去,便感觉到很多的丝丝蔓蔓将自己缠住。他想要挣脱,却是动弹不得。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可是已经晚了…
这些如线一样的丝蔓,竟在撕咬自己的身体。一下,两下,无数下…手臂上,胸口上,全身…它们,已经无视了张凡破烂的衣服。它们,就像在寻找新家一样…
张凡此时心已经凉了半截,这种感觉,就像是要寄生在他的体内一样。这还了得?张凡不敢大意,忙拼出力气在水中挣扎。
嗞!
张凡只感觉自己的腹部被针扎了一下,疼的他牙齿直打响。继而手上,胸口,背部…张凡眼里已经流出眼泪,这种疼痛,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张凡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一脸痛苦之色。他的身体,就像被无数的针线串通,撕扯…
最后,他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的脑子已经想不起什么了,他知道自己没死,就是麻木到没有思想。就像他的大脑和他的身体,是分开存在的个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