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大哥,叫老四去奉节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情况,然后再定夺不迟。”“好,就这样。老二说的对。老四,你先去看看。“
奉节的梦更轻了。轻到夜间能把人惊醒。奉节的气氛也变得更加诡异起来。周瑶晚上睡梦时时常会听到耳边传来有人的呜咽,那呜咽声由远及近又似到处游荡,”这是鬼的声音吗?“周瑶心里这样想。周瑶今晚比以往都更加睡不着,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索性不睡了。周瑶任性的想。周瑶打开窗户,想要冷风吹过面颊让她安定下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半片的风吹到她的脸上。
风声更紧了。
可是周瑶却一点感觉不到。
顾宁的影子有时在她脑海里回旋,但是近来却轻了,甚至有时候看不到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患了失忆症,竟然将自己深爱的人的面孔沉沉的忘却了,她努力的试图恢复顾宁的面貌,可是无论她如何回忆也回忆不起来,出现顾宁的脑海总是出现一缕轻烟,像是幻境,像是轻尘。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顾宁了?周瑶心想。周瑶努力的回想与顾宁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但是回味出来的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回味的是五六岁是和哥哥一起爬树跌落下来的尴尬,自己央求母亲一起出来的忐忑不安,甚至连在蜀川客栈那个青涩少年痴痴望着自己的面孔都能回忆出,唯独回忆不出顾宁英俊的面庞。不回忆算了,周瑶心想,既然都回忆不出来了还回忆干嘛,周瑶索性赌气的走向窗外。
风声出现了。
还夹杂着女人的耳语,呼呼,呼呼的似乎在说述着什么。近来武元化看管的不严,在周瑶看来,看管自己的人或许早已经睡去了。可是周瑶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她原本便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人看管,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觉得安定、宁静、快活。突然周瑶好像置身于一个梦境,梦中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向她走来,孩子呜呜的还哭着。周瑶才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在哭,她只觉得害怕,这个女人似乎也并没有而已,因为她的脸上还泛着慈祥而温和的微笑。这微笑对旁人而言是及其和蔼可亲的,可对于此时的周瑶而言,却处处泛着诡秘。那妇人冷不防的拉起周瑶的手,她怀中的孩子却不能跌落在地上,周瑶朝着妇人怀中的孩子望去,这孩子呜呜的哭声没有了,却似乎还在朝着周瑶笑。“你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妇人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轻飘,但是却夹杂着美妙和摄人心魂的力量。周瑶听了没有言语。那妇人又说:”我知道你被困在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去找你的兄长和你的情郎。“离开这里吗?周瑶心想。离开这里去哪里呢?我真的想要见顾宁吗?周瑶在心中想着,似乎兄长周岳在她眼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这里这么好,何必要到处流浪呢?周瑶回忆起跟着周岳一起流浪的日子,担惊受怕,虽然哥哥对自己百般照顾,但是实际上自己是不欢喜的。周瑶心想:”就在这里,蛮好。“于是冲着妇人摇了摇头,报以甜甜的微笑。万化像一缕轻烟逐渐飘远。流落在天涯边的声音依稀传来:”如果你要离开,就来找我。“似乎也没有了那婴儿的呜呜的啼哭声。
怎么找呢?周瑶不在乎,她不想离开。
风声突然不见了。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