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魔现身与木若昕和阎历横相见,那妖孽的长相,邪里邪气笑容,阴阳怪气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但他身上又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时而和蔼可亲,时而巨人于千里之外。
“怎么样?看到我的真面目,没让你们失望吧?”音魔摆着兰花指,说话很娘,动作也很娘,妆容也很女人,就连衣服也是中性,可男可女。但这样一个很娘的家伙,却时刻散发出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即使是一句普通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不过那只是对你别人而言,对木若昕来说,音魔这种真实感让她觉得很舒服。娘娘腔也能做到如此境界,不得不令人佩服。
“你就是音魔?好特别的一个……魔。”
“什么音魔音魔,人家是有名字的,人家叫魔音。”
“啊……”这没多大区别吧?
魔音对阎历横抛去一个媚眼,用他那股娘劲说话,“哟……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魔王尊上吧,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阎历横是真的不喜欢魔音的性格,男不男,女不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就因为不喜欢魔音的性格,再加上他是魔,阎历横就更不想理他了,所以一句话多不说,两眼直盯着他看,当敌人来防备。
“别这样看着人家好不好?人家会害怕的。”魔音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抖抖身,不过他的双眸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阎历横不理他,他也懒得理阎历横,只跟木若昕说话。
“小丫头,我们好久都没比过琴技了,今天不如就比一比,看看谁的琴技厉害?这五、六年的时间你都去哪了,害得人家找死都找不到,我不管,你今天可一定要跟我比试琴技。”
“噗……”木若昕被魔音那个摆首弄姿搞得差点就笑喷出来,还好她的自制力够强,要不然……
“你笑什么?难道我有说错话吗?”
“没有,你说的话都没有错。魔音,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很赞?”
“赞,是不是好的意思?”
“恩恩。”
“丫头,你可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我喜欢,我喜欢……”
魔音的连续好几个‘我喜欢’,让阎历横听了很不爽,醋意乱飞,严厉提醒道:“她是本座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的女人,难道你的女人我就不能喜欢吗?我可不懂你们人类的情啊爱啊的,这丫头我看得顺眼,就是喜欢。不过你放心,此喜欢非彼喜欢,我是不会跟你抢的。就算我想抢,只怕也抢不来,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人,我可不要。但是,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也不好轻易饶你,哼。”
阎历横听完魔音这段话,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就掉一地了,真的受不了这个娘娘腔,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
魔音对阎历横是爱理不理,和他说了一段废话之后又看向木若昕,稍微严肃一点地问:“丫头,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比琴技?”
“不是我不跟你比,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比吗?”木若昕把大肚子挺出来让魔音看,一脸的无奈。她现在连走路都觉得费劲,哪里有力气去比什么琴技,更何况这不是一般的比法,简直就是比武。
“这……”魔音突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如果我挺着大肚子跟你比,就算你赢了也不光彩,是不是?”
“的确是。那你这大肚子什么时候能消下去?我已经等了你六年,再等下去,人家花都要谢了。”
“就算我现在把孩子生下来,那还要坐月子吧。没个一年半载,这身体是恢复不过来的。”
“什么,一年半载?不可能,我最多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定会来找你比试琴技,到时候就算你还挺着大肚子,也非要跟我比上一场不可。哼——”魔音突然改变了娘娘腔的说话方式,变成一个极其有魄力的魔,前后性格截然不同。
“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那会我忙得脚不沾地,那有时间跟你比试琴技。”木若昕还是用拖的方式,一直拖住魔音。
她有一种直觉,魔音很有可能因为琴技而帮助她。不管她的直觉是对还是错,先把魔音拖着比较好。
不知道魔音遇到魔君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一想到魔君,木若昕看向阎历横,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魔音身上,问道:“魔音,你知不知道魔君的事?”
“魔君……魔界之主,我当然知道。本来这件事我并不想说,但既然你问了,我就说说吧。”魔音看着阎历横,很郑重其事地说:“他体内的魔力和魔君有几分相似,以前还不是很明显,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曾经我怀疑过他就是魔君,但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他好像又不是魔君,反正就是一个非人非魔的怪物。”
非人非魔的怪物……阎历横听到魔音这样说自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不过理智告诉他,不必和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计较。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是非人非魔的怪物,只要若昕不嫌弃他就好。
“喂,你再这样侮辱我的丈夫,我可就要生气了。”木若昕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她的丈夫,尤其是和自己比较好的人,她当魔音是半个朋友,当然不喜欢魔君损她的阿横。
谁要是敢损她的阿横,她要谁好看。
“不说就不说,这点小破事你都能气成这样,真是的。我刚才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魔王是凡人之躯,按理说是承受不了魔力的。魔力和灵力无法共存,一旦放在一起,两种力量就会相互打来打去,就算灵力特别强的人能暂时压制住魔力,但他的身体终究会受到伤害,绝不可能活得太就,一年都算是多了。而魔王创造出了这样的奇迹,让我实在匪夷所思,想不通这是何愿意?除非他人魔共体。”
“本座是人,不是魔。”阎历横强调自己的种类,真不喜欢被人说是魔类。
他知道魔君就寄附在他的体内,随时都有可能侵占他的身体,但他还是不喜欢被人说是魔类。
他不想成魔。
“我没说你不是人。”魔音反驳了一句,在嘴皮上不愿意吃半点亏。
“好了好了,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魔音,你实话告诉我,阿横到底是什么情况?”木若昕很担心阎历横,虽然基本知道他的情况,但只是基本,具体的还是不太清楚。
她必须要在阿横变成魔君之前解决这件事。
“他的情况很复杂,作为魔界的一员,有些事我不便透露,想知道答案,你们就自己去寻找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说清楚吗?”
“不能。我可不会因为你们两背叛魔君。丫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保你一命,至于其他的,我可能就无能为力了。魔君虽然被你们人类封印,但这个封印是有时效的,按照时间来算,也差不多到封印时效的时候了,所以魔君破封印而出是迟早的事。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既然今天没办法和你比试琴技,那我三个月后再来找你。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比一场,否则我就踏平魔城。”魔音给木若昕留下了一个时限,还放出了一个警告,然后就飞走了,飞向夜空,而黑夜融为一体。
木若昕对魔音的警告没有任何的质疑,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三个月之后,如果她不跟他比试琴技,只怕他真的会踏平魔城。
以魔音现在的实力,除非他们夫妻二人全力相抗,否则无法阻止他。
“想要踏平魔城,那也要看本座答不答应?”阎历横根本就没把魔音的警告放在眼里,心里对这个娘娘腔有了很强烈的敌意。刚才要不是若昕在,他一定会对魔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恶心的魔。
当他这个魔王好欺负吗?
“阿横,你不要生气,免得让别人有可趁之机。”木若昕赶紧安抚好阎历横的情绪,让他平静下来,因为她看到了他脸上的魔纹红光更为强烈了。
魔纹发出的红光越强烈,说明他体内的魔力串得越厉害,此时此刻,只有她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阎历横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但多多少少还有点怒火,没办法完全不气。
“若昕,你莫要理会那个阴阳怪气的魔音,只要有我在,他就休想动得了你。”
“他对我其实没什么敌意的,只是想和我切磋琴技。阿横,你老实告诉我,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我能感觉得到你体内的魔力更强烈了,比以前强大了好几倍不止。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担心。”
“终究还是无法瞒得过你。”阎历横用手温柔触着木若昕的脸孔,这张脸,他怎么都看不腻,看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腻,想这样一直看,一直看着。
“为什么要瞒?告诉我吧,我想知道一切,越详细越好。”
“好。”
魔君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如若昕所说,让她知道详细情况,给她有个心理准备,以后才能更好地去面对。
阎历横不再有任何的隐瞒,把魔君的事全部都说给木若昕听,说得很详细,即使是魔君说过的话他也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压制魔君多久,如果真的压制不住的时候,他会选择同归于尽,玉石俱焚来保护所有的人。
不过阎历横并没有把自己这样的想法告诉木若昕,只是在心里做下决定。
木若昕听阎历横说完,即使心中满是担忧和恐惧,她也极力掩饰住,不表露出一丝一毫,还强颜欢笑说点开心的事,逗逗他。
“这样说来,我们还有时间呢!有时间就好,只要我们在一起,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不要想太多,放宽心,你越是去想,说不定就是在给魔君制造机会呢!好了,我们都不说这件事了,嘻嘻!我们回到人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黑鹰和四大护法出去早你,花多点时间是情有可原,可是我让厉行和凌薇先回魔城,到现在都还没有见他们的踪影,真不知道他们两跑哪里玩去了?”
“派人将他们叫回就好。”
“不用不用。厉行也老大不小了,以后是要成家立业的,总不能一直依赖你这个哥哥吧。让他出去多闯闯也好,说不定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来。以厉行现在的实力,只要不遇到魔君、魔音这样级别的强者,什么事他都能应付得了爱。不过在回魔城之前,我派冷尘去把南耀国的国君给处理掉。冷尘说十天之内会有消息,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为何要冷尘去杀南耀国的国君?”
“这个老不死的,霸占着皇位尽享齐人之福,却又不为百姓做事,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他多活一天,南耀国每天就有许多的老百姓死在他的压榨之下。干脆一点,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昏庸无道的狗屁国君给送去见阎王,换一个贤德之君去坐那个皇位,早日让南耀国的老百姓脱离苦海。”
对于南耀国的老百姓,阎历横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根本不同情这些人。不过只要他的女人想做,做得开心,任何事他都支持他。
冷尘答应木若昕十天之内取南耀国国君的性命,不过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先回了一趟杀手门,悄悄回去,不让任何人知道,暗中看看杀手门现在的情况。当看到冷不凡残酷训练死士时,心中满是凉意。
现在杀手门的死士比他离开之前多了十几倍,这些死士是靠药物来增加功力,短期之内或许可以变得很强,但副作用非常大,每个人最多只能活五年,体质稍微弱一点的人,可能活不到三年。
他不明白冷不凡为什么要训练那么多的死士,这些死士和杀手不同,不可能去执行刺杀的任务,只能正面杀人。
杀手门的杀手本来就是要暗中偷袭的,除非实力很强,那才可以正面杀人。但这些死士的灵活度太地,就算杀得了人也没办法活着逃走。
冷尘真的很想冲进去找冷不凡问个清楚,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样的冲动,暂时不管这件事,去找冷风,可是把整个杀手门都找遍了也找不到。
哥哥去哪里了?
找不到冷风,冷尘有点着急,于是抓了一个人来问:“说,冷风呢?”
“你……你是冷尘……二少……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这个人是杀手门里的人,正巧认得冷尘。
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冷尘放开了他,再问:“我哥哥去了哪里?现在如何了?老实回答我。”
“在你离开之后,门主就将对你的怒意全部算在冷风身上,专门派他去执行一些很危险的任务,而且每一次都是派他一个人去,连个帮手都不给他。门主这次给冷风的任务很艰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什么任务?”
“到魔城取木文青的命。”
别说是木文青,就算是魔城里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很难杀得了。魔城外面有结界,除了魔城里面的人,外面的人根本就进不去。所以想要杀木文青,除了等他自己出来,没有其他的办法。
冷尘得知这样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对冷不凡不再有丝毫的父子之情,恨意极大。
他恨冷不凡。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的消息。”冷尘交代了一句,咻的一下人就不见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被冷尘抓来询问的人,在看到冷尘的身手之后,很是纠结。他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门主呢?
如果不说,一旦门主知道,他必死无疑。可是如果说了,冷尘知道,他也是死路一条。
算了,还是说吧。就算说了,冷尘如果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冷尘根本不在乎那人把他回来的事说出去,给他一句交代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以他现在的实力,难道还怕冷不凡吗?
冷不凡很快就知道了冷尘回来的消息,又惊又喜又气愤,立刻派人去找,把全城都封住,不让冷尘离开。
殊不知,冷尘早就已经出了城,此时此刻正在前往南耀国的路上。
他要马上去魔城,但在这之前,他得先把答应木若昕的事给做完,这样才能去魔城。
冷尘从回到杀手门,再到杀刺南耀国国君,只用了五天的时间,然后再用三天之间赶去魔城。
他必须在哥哥刺杀木文青之前阻止他,如果哥哥遇上了魔王夫妇,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即使是他的哥哥,对于要杀木文青的人,魔王夫妇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木阎城一家普通的客栈里,冷风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擦着随身的佩剑。
他来到木阎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来都没有见木文青出魔城一步,所以他只好继续等着,谁知等来等去,到把魔王夫妇给等来了。
魔王夫妇失踪了五、六年,突然又回来,还真是令人惊讶!
就算魔王夫妇回来,他也不会放弃刺杀木文青的任务。只要把木文青杀了,他才能回去交差。
自从冷尘失踪之后,他在杀手门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最后连木彩蝶都不如,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他无法忍受。为了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他接受冷不凡指派的任何任务,哪怕再难,再危险,他也会拼命完成。
五年来,他接下的任务不计其数,没有一件是失败的,所以这一次刺杀木文青,他也不可能会失败。
“木文青……”
只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已,想不到竟然如此难杀。
冷风想一直在木阎城待着,等木文青出来,然后刺杀。可是后来魔城出了什么规矩,说不是木阎城本地人不得在这里逗留超过三日,否则超过一日百两黄金。
这个规矩几天前就已经放出来,而他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每天都得花一百两黄金。
现在他的口袋已经空了,没钱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