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蹲下来,用手指抬起木彩蝶的下巴,轻蔑看着她,故意讥讽、吓唬她,“这是从某种植物中提炼出来的毒,它的毒性很奇妙,不会令人致死,但可以令伤口不断溃烂,永远都愈合不了,还其痒无比。你现在就开始慢慢享受这种奇妙的滋味,品尝你所作所为种下的果实。”
木彩蝶一听到‘伤口溃烂,愈合不了’这些词,立刻跪在地上给木若昕磕头,乞求她,“我求求你,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们同是爹的女儿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爹的女儿,你配做爹的女儿吗?”
“不管怎么说,我身上流的是爹的血脉,我是爹的女儿。”
“那好,我就先留着你一条小命,等爹回来处置你。”木若昕甩开木彩蝶的下巴,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婢女下命令,“你们把这两个人关到柴房去,五花大绑给我捆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
“是,大小姐。”婢女们巴不得做这样的事,木若昕一下命令,她们一拥而上,把木二夫人和木彩蝶给拖到柴房去,有的人已经去拿绳索了。
木二夫人已经昏死,所以没有任何知觉,不会反抗。
木彩蝶还没晕,使劲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木若昕,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木家的千金,你不能这样对我……”
没人理会木彩蝶的叫喊,但木彩蝶还是继续喊,当经过木夫人面前时,转而去求她,“大娘,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娘……”
木夫人当做没听见,恨透了木二夫人和木彩蝶这对母女,恨不得她们遭受报应,怎么可能还会救她们?
“大娘,大娘……”木彩蝶挣扎开,爬到木夫人脚下,扯着她的裙角哀求。
“你给我放开。”木夫人把自己的裙角拉回来,因而扯到了身上的伤,痛得紧邹眉头。
“把她给我拖下去。”木若昕再次下令,来到木夫人面前,关心问道:“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最疼,告诉我。”
“若昕,我没事,你赶紧去救你爹。二皇子对我们家早就有芥蒂,说不定会提前动手,杀害你爹。”木夫人极为担心自己的丈夫,心里好是不安,所以再三催着木若昕去救人。
这次木家落难,定是南宫辰是背后搞的鬼,她担心啊!
“好,我现在马上就进宫去把爹救出来。娘,这是上好的伤药,你让婢女给你涂上,哥哥的腿伤我回来再给他治。”木若昕拿出一瓶药,给了木夫人,然后走到阎历横面前,说道:“阿横,我们闯南耀国皇宫一趟。”
“小事一桩。不如这样,我让厉行先去牢里救人,你我一同去找那南耀国帝君算账,如何?”阎历横把事情安排得更周到,对南耀国的皇族有着强烈的愤怒。敢动他女人的家人,那就是动他的人,看来南耀国有必要换新国君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让厉行先去救人,咱们到皇宫里找皇帝老儿慢慢算账。”
这个该死的皇帝,前几天才刚说要收她为义女,还封她为郡主,这会就翻脸砍人脑袋了,他还真当她好欺负?
南耀国的皇宫里,此时依然还风平浪静,帝君正在御花园里赏花,妃嫔们个个载歌起舞,各显风姿,以博得龙颜一笑。
南宫华、南宫辰两个暗地里争权夺势的皇子亦同在,两人表面上和和乐乐,实则在心底相互算计,恨不得将对方处之而后快。
和王疾步赶来,人一到,没有先下跪行礼,而是带着丝丝怒意询问:“皇上,为何将木学士关押入狱,还将他处斩?”
听到是为了木文青的事而来,南宫辰就有点激动,不等皇上回答,他已经先发制人,站起来向皇上鞠躬行礼,恶告和王,“父皇,和王见君未行君臣之礼,可见有谋反之心,望父皇严惩。”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教训木学士府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派人出杀手,今天就了结了木文青,然后晚上就灭木文青满门。
和王听到南宫辰的恶告,这才意识到自己礼数不到,赶紧下跪行礼,“请皇上恕罪,臣一时大意……”
南宫辰不让和王解释,打断他的话,“一时大意,这种事能说是一时大意吗?皇叔,虽然你与父皇是亲兄弟,但古往今来,弑父杀兄夺位的事也是常有的。你连君臣之礼都能一时大意,更何况是别的事了。”
“二皇子,你勿要含血喷人。本王知道是你诬告木学士,这才害得他入狱问斩。木学士乃国之栋梁,这样平白无故就将他问斩,何意服民意?你方才还诬告本王有谋反之心,有杀兄夺位之嫌,那本王也可以诬告你有弑父夺位之疑。”和王反过来咬南宫辰一口。
他平日里不喜欢管闲事,尤其是皇室那些争权夺势的事,但这一次牵连无辜太明显,他不得不出面管一关,更何况他和木若昕还有一面之缘。
南宫辰被和王诬告,立即跪到地上跟皇上喊冤,“父皇,儿臣冤枉啊!皇叔他是在冤枉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你又何尝不是在冤枉本王?皇上,臣也请皇上为臣做主。木学士为官十数年,清正廉洁,若被他人私心报复,利用皇家之名除去,那这南耀国的百姓将如何看待我朝?”
“皇叔,木学士欺君罔上、藐视皇威的罪,那可是铁证如山。你莫要忘了,那木若昕是如何不将我南宫一族放在眼里,又是如何的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如果那个木若昕没有死在镇龙山庄,也将一并关押入狱问斩才对。”
“二皇子,你这是在公报私仇。谁都知道你被木若昕退了婚,颜面无存,有心报复极有可能。”
“皇叔……”
皇上一直没有开口,只听着南宫辰与和王斗来斗去,听得都烦了,这才出言制止,“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朕心中自有定数。”
南宫华也没开口过,正在审时度势,看了看南宫辰,又看看和王,在心里把两人拿来比较比较,比较出结果后也跪在地上,说道:“父皇,以儿臣之见,这木文青不能留。”
南宫辰惊讶地看着南宫华,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南宫华一直都在跟他作对,他要往东,南宫华就一定要往西,绝对不会跟他站在一块,今天怎么回事?
和王见两个皇子都主张要处死木文青,急了,也气了,质问他们,“大皇子,二皇子,你们为何就容不下一个木文青?此等度量都没有,以后如何龙威四方?”
“皇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木若昕得罪了神剑山庄,又得罪了四大名家的林家,更与魔王为伍,乃是江湖正派欲除去的对象。木文青是木若昕的亲爹,与魔族脱不了关系,你认为江湖正派会放过他吗?然而木文青又是我南耀国的大学士,万一居心叵测之人说我南耀国与魔族也有关系,到时候这全天下的人都会视我南耀国为邪魔外道,这样一来,对我们南耀国可就大大不利了。”南宫华说得头头是道,句句有理。
“这……”和王反驳不上来了。不是他无言反驳,而是知道反驳无用。事关南耀国的生死存亡,岂是他一人的言语能左右的,更何况南宫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皇上更是会处死木文青不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皇上不慌不忙,继续在那里听这几个人辩驳,见和王久久对不出话来就去问他,“和王,你还有何意见?”
“皇上,臣还是觉得此行不妥。木文青为国为民十数年,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从此以后谁还愿意为我南耀国效命?虽然木若昕与魔王有关系,但魔王从未与我南耀国有纠葛,两者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若砍了木文青,我南耀国就和魔城结下了梁子,就算那些名门正派不灭我们,魔城亦不会放过,这样一来,我南耀国的结果还是一样。”
“区区魔城,能对付得了天下所有的名门正派吗?皇叔,你的担心是多虑的。”南宫辰又开口了,更我严厉的驳斥和王的话,还向皇上请令,“父皇,儿臣建议即刻处死木文青,向天下人说明我南耀国与魔城无任何关系。”
南宫华也说道:“父皇,儿臣亦是如此认为。木若昕进了镇龙山庄数日,至今未归,多半是死在里面了。当初父皇只是看中木若昕起死回生之能,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不可当真。臣恳请父皇,立即处死木文青。”
“恳请父皇立即处死木文青。”
木若昕此时此刻就躲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把南宫华和南宫辰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咬牙切齿。
很好,这两个王八蛋想处死她爹,那她就先弄死他们,看他们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