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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越剧流派(2)

袁派影响很大,戚雅仙、吕瑞英、金采风、张云霞等都师承袁派而后自成一家;师承袁派的演员有上海的朱东韵、方亚芬、华怡青和南京的陶琪等。

(七)越剧流派艺术—傅派

傅派是傅全香创立的越剧旦角流派。傅派的唱腔极具特色,尤其是她的甩腔,吸收了京剧长拖腔的特点,迂回曲折,为突出总结性唱段和渲染人物情感,常用句幅扩展、节奏顿挫、调式交替等手段,形成句幅特别长,又变化多的甩腔,如《梁祝·十八相送》“就送小弟到长亭”这句甩腔,在“到长亭”三个字上都运用了加花扩展,并配合运用了两个小气口,旋律抑扬有致。这是傅派典型的甩腔。

傅全香嗓音条件好,音域宽,音色甜亮,素有“金嗓子”之称。她演唱的时候真假声结合,强调声音的位置和共鸣,中低音委婉柔美,高音区峭拔明亮,高低音衔接很自然,这样就形成傅派唱腔婉转圆润,华彩绮丽的特点。傅派唱腔曲调跳跃多姿,小腔丰富,演唱时富有激情,尤其在重点唱句中,常采用六度、七度、八度的跳进,甚至更大的音程跳动,唱腔中的高音已经突破了越剧常用的高音范围,而且在人物感情特定需要的时候,唱腔在高音区延长时值,形成震撼心弦的高腔,从而把唱腔推向戏剧性的高潮,这在越剧唱腔中较为少见。如《情探·行路》的唱腔中,借鉴了袁雪芬在《双烈记·夸夫》中六字调的唱腔形式,根据自己真假嗓结合、音域宽广的特点,加以变化,通过高亢激昂,时而低回深沉的曲调大幅度起伏,体现了一种清新飘逸的风格。

(八)越剧流派艺术—王派

王派是王文娟创立的越剧旦角流派。王文娟的唱腔,早年曾受支兰芳、小白玉梅、王杏花的影响,后在长期艺术实践中,博采众长,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唱腔风格,被公认为“王派”。

王派唱腔平易朴实,自然流畅,注重音调节奏与语势感情的结合。如《追鱼》中的“一路之上观花灯”唱段,用“男调”,以热烈的歌舞描绘了夫妻在灯海中行进的喜悦之情,节奏明快,音调跳跃。《春香传》的“爱歌”从“正调腔”的“散板”“中板”转到“尺调腔”的“中板”,旋律舒展,唱句中多处用了拖腔,使相互爱慕的感情表达得更为浓郁;从“万寿钟”后面采用“清板”,唱腔近似说白,“打一更当当叮,打二更叮叮咚”这样的唱句平易自然,妙趣横生。

王文娟的中低音区音色浑厚柔美,在唱段的重点唱句中,则运用高音以突出唱段的高潮,从而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她的演唱雅中显艳丽,朴实中见华彩,将不同曲调、多种板式组织为成套唱腔,细致而有层次地揭示人物内在感情的细微变化。《红楼梦·焚稿》中的“一弯冷月照诗魂”是集中体现王派特色的典型唱段。这段“弦下腔”随着人物感情的变化转折,运用旋律高低起伏、节奏顿挫,赋予人物鲜明的音乐形象。至“如今是知音已绝”的“绝”字,音调戛然刹住,人物情绪猛然转折,从接着的“诗稿怎存”转入“正调流水”,由于吸收了绍剧高亢奔放的音调轮廓,鲜明的节奏,唱腔显得悲怆、激愤。

王派传人有单仰萍、王志萍、钱爱玉、洪瑛、吴洁、姚建平、陈晓红、舒锦霞、张珺等。

(九)越剧流派艺术—张派

张派是张云霞创立的越剧旦角流派。张云霞初期模仿袁雪芬的唱腔和表演,后融入傅派俏丽多变的特点,并吸收京剧和昆剧的营养,借鉴西洋声乐的发声方法,使用真假声结合,开拓了音域。其唱腔的音域可达两个八度,而且高低音衔接自如,有独特的韵味和魅力。

张云霞的唱腔旋律性强,起伏较大,小腔丰富,变化灵活,擅用多种装饰音加以润腔,以婉转柔和、华丽多姿的风格独树一帜,尤其是演唱“尺调腔·慢板”更具特色。在表演和唱腔中,张云霞非常注重刻画人物不同的个性。如在《游龙飞凤》中她就一人饰演两个性格迥异的角色,区别十分鲜明。

张云霞的唱腔中行腔变化丰富,真假音结合运用自如,吐字清晰,在《李翠英告状》中《诉状》一段唱词,她根据人物感情的发展,用“尺调腔·慢清板”“慢中板”“中板”“急快板”等不同速度的板式,生动细致地表达了人物感情的层次。尤其是最后段落从较快的“中板”转入急遽的“急快板”,这种板式的速度之快在越剧中十分少见,但张云霞凭着极强的吐字基本功,做到字正腔圆,快而不乱。这段唱腔也成为代表张派特色的典型唱段。

张派传人有薛桂珍、袁小云、何赛飞、杨学梅、吴国兰、舒雪芳、洪倩等。

(十)越剧流派艺术—徐派

徐派是由徐天红创立的越剧老生流派。徐派唱腔吸收绍剧顿挫跌宕、高亢昂扬的风格,行腔多变,气派大度。徐天红嗓音高亢,运腔中多高音、切分音,吐字注重喷口功夫,此外,她还讲究以情生腔,绝不沿袭传统程式一曲百唱。在发声上,她运用颤音、滑音、鼻腔和头腔的共鸣,被称为“抖抖腔”。《红楼梦》中贾政的“陪贵客你作萎缩状”和“笞宝玉”,《琵琶记》中张广才的“扫松”等,都是徐天红的代表性唱段。

徐天红在艺术实践中,注意从生活出发,善于观察、模仿各类人物,尤其是老年人的音容笑貌,因此在舞台上扮演的人物都情态逼真,十分传神。

徐派传人有金烨等。

(十一)越剧流派艺术—尹派

尹派是尹桂芳创立的越剧小生流派。尹派的特点是委婉缠绵,洒脱深沉,淳朴隽永,清新舒展,表演风格朴实而不呆板,聪颖但不轻佻,潇洒而不漂浮,以柔为主、柔中寓刚。

尹派唱腔继承了我国说唱艺术的优良传统,注重腔词的声调和音调的熨帖结合,字重腔轻,自然流畅,吐字清晰而别有风味。尹派唱腔的旋律多在中低音区回旋,但在重要的关键句上,常用异峰突起的手法,增强表现力。如《红楼梦·哭灵》中的“林妹妹变成宝姐姐”一句,旋律一跃而上,在较高音区结合假声唱法,把宝玉的悲痛情绪表现得格外动人。

尹派的慢板优美舒展,擅用大段叙述性“清板”细致刻画人物感情。创腔时,多种艺术手段并用,如起腔的安排、插句的运用、板式的转换、甩腔的变化等,使整段唱层次分明,富有美感。尹派的起腔特色十分鲜明。它起音较低,音调自然,在不同剧目中根据不同人物的思想感情而发生变化。尹派起腔常出现在唱段中间,尤其是大段叙述性的唱段之中,随着人物感情的转折,突然插入一个节奏舒缓、韵味醇厚的起腔,不但使人物感情得到充分抒发,而且使观众获得一种欣赏的满足感。如《山河恋·送信》中的“妹妹啊”,音调亲切婉转,充满深情柔意,真切表达了对心上人的爱慕之情;《桃花扇·追念》中的“香君啊”,在层层下行的旋律进行中,连续加以装饰倚音的润腔,使音调具有一种哭腔因素。

尹派影响很大。师承尹派的有尹小芳、筱桂芳、高剑琳、宋普南、沈嘉麟、赵志刚、茅威涛、萧雅、王君安等。

(十二)越剧流派艺术—徐派

徐派是徐玉兰创立的越剧小生流派。徐派唱腔既吸收了绍剧粗犷悲壮的特点,又学习了京剧刚健、坚实的技巧,同时还融合了越剧早期小生唱腔中朴实、淳厚的因素,形成了高亢激昂、热情奔放、刚柔相济、华彩俊逸的唱腔特点。

徐玉兰音色甜亮,音域宽广,旋律多在中高音区展开,突破了越剧曲调较为平稳婉约的格调。如《北地王·哭祖庙》这段“弦下腔”,开头一句“倒板”曲调高昂激越,气氛强烈,整个唱句的音调、形式及落音中吸收融化了绍剧“正工”“二凡”的因素,为全曲奠定了悲剧性的基调。唱段高潮部分“把先帝东荡西扫、南征北剿……白白断送在今朝”一句,则吸收了京剧“高拨子”的高昂音调及节奏形态,唱法上则运用越剧的润腔处理,使这段唱曲调激昂,节奏铿锵有力,人物感情喷薄而出。

师承徐派的演员有金美芳、汪秀月、钱惠丽、郑国凤、张小君、周伟君、钱丽亚、裴燕、陈娜君、邵雁等等。

(十三)越剧流派艺术—陆派

陆派是陆锦花创立的越剧小生流派。陆锦花擅长扮演儒生、穷生、巾生。其表演潇洒儒雅,含蓄大方,演唱不尚华丽、朴实自然,尤其讲究吐字清爽,松弛流畅。

陆锦花的唱腔不仅特色鲜明,更重要的是她不讲求技巧、形式,而是始终把塑造人物放在中心位置。行腔、润腔都是为了深刻揭示人物内心世界。如《珍珠塔》中,“前见姑”中的“君子受刑不受辱”唱段,陆锦花就通过多种板式的转换和细腻多变的唱法,细致而有层次地唱出方卿遭姑母奚落后的复杂心理,是陆派代表作之一。

陆派传人有曹银娣、陈文治、许杰、黄慧、夏赛丽、徐标新、张宇峰等。

(十四)越剧流派艺术—吕派

吕派是吕瑞英创立的越剧旦角流派。吕派也是越剧流派中创派时间最迟、最年轻的流派。吕派唱腔继承了袁派委婉典雅、质朴细腻的风格,同时又在此基础上增加了活泼娇美、绚丽俏美的旋律色彩。

吕派唱腔乐感强,曲调活跃多变,较多采用大幅度的音程跳动使唱腔富有活力。吕瑞英音色甜美,音域宽广,音区宽至13度,擅长在中高音区运用俏丽的小腔,因此有越剧界“抒情女高音”的美誉。

吕瑞英创腔时,根据内容需要,善于向兄弟剧种学习、借鉴,丰富自己的音乐语汇。如《桃李梅》的“风雨同舟”唱段,就吸收借鉴了锡剧“行路板”的节奏型,设计创造了越剧的“行路板”,巧妙而恰当地表达了人物女扮男装上京告状时的复杂情绪。这种节奏新颖的“行路板”已在越剧中广泛运用。

吕派传人有上海的孙智君、张永梅,浙江的陈辉玲、吴素英、陶慧敏、黄依群等。

(十五)越剧流派艺术—张派

张派是张桂凤创立的越剧老生流派。张派唱腔刚劲挺拔,顿挫分明,表演真切,声情并茂,以善于刻画人物性格见长。张桂凤善于组织唱腔,能根据人物感情变化灵活运用各种曲调、板式,使唱腔富有新意。如《凄凉辽宫月》第六场中道宗猜疑皇后时唱的“一石投水激波涛”这段“弦下腔”,以尺调式、正调式、北调式、自由式的“弦下腔”混合组成,旋律丰富多变,唱腔深沉粗犷,符合人物的身份、性格,运腔又十分细腻。张桂凤创腔时善于根据塑造不同行当、不同个性的人物的需要,采取不拘一格、移花接木的方法选择和运用不同的音乐素材。如《凄凉辽宫月》中道宗唱的“眼前丽人赛观音”这段唱,就根据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具体情境,吸收借鉴了绍剧的“平阳调”因素,使人物的塑造更加生动、立体。

张桂凤的传人有王金萍、董柯娣、章海灵、费禄姣、乐彩珍、张国华、张承好、吴群等、周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