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地儒侠:东方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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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决战在春天(一)

(1)墨雨随心

甄礼打着黄旗,尽是宽州府人,稼植那边打着蓝旗,主要是利雅坚府和瓯平府的人,偶尔也夹杂着几个梅庄与向原府的人,近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前来,她们要攻的第一站,竟然就是西用大学!

艾无差与熙狐、高雄四人,一起站在校园西门口,东方害丑与杨来复、陈浅秋守着东门,准备迎战。稼植带人将西门团团围了,挥剑喊道:“大伙瞧见那团红云没有,大学现在就是被她们这样的妖孽霸占着,她们都是无用、有害的,过时、落伍的,反科学、******的,也是倒行逆施的!大家赶快拿民主的白布遮盖、裹住他,勒紧、闷死他,让我们把愚昧斩于马下、把专制剁成碎块,撕开伪善者的面具,啃掉腐朽者的骨头,把仁义礼智信等等精神和思想全都打入十八层地狱!放飞你的自由吧,放飞你的欲望吧,放飞一切物质、科学、理性吧,放飞你的一切禁锢,跟紧我、围着我、举起我,在我的身体上,实现你的自我价值!”

哇,稼植好像一个殉道者,他的话好有感召力,西用大学的很多学生听了,便要往外冲,熙狐赶紧把大门关上,高雄一指那女妖说话的方向道:“连我这个瞎子也能听出来你在说瞎话!道不喜人、道不远人,在你身上实现别人的价值,你咋那么贱呢?!”稼植对着她的追随者喊:“她几个就是仁义那个伪君子派来的,她们不遵循民主制少数服从多数的伟大精神,她们侮辱你们心中的女神,她们要继续奴役生者的灵魂!你们说,你们该怎么办?!”人潮汹涌,拳头林立,吼声震天:“撕了她们!”“撕了她们!!”“撕了她们!!!”

就在这时,一匹黑红色的战马自西边飞驰而来,战马奋起扬蹄,一声嘶鸣,马背上一个身影长身飞了过来!是乌江雨!稼植此时正在往人潮后面溜去,与他撞个正着,被一把揪起,忙媚笑道:“我们俩合作是双赢,你考虑考虑?”乌江雨道:“我俩?怎么合作?”“你让我坐了正堂,我就让你去注释我。”“之后呢?”“我不拿尺子量你,不拿口水喷你,不拿哈哈镜照你,不拿子弹瞄你。”“我怎么注释你?”“随你便,无论你注释什么,我都会说你合理性合价值。”“那不还得靠我自己,你岂不是什么都没答应吗?还让我听你指使。”稼植笑道:“你没看我身后?有多少张王牌?文明、成功、民主、科学,哪个不是吐个口水就如同江河泛滥一般?”“我又没惹他们,我也挺待见他们的,为何要与我为难?”“你傻呀?不是他们要与你为难,甚至也不是我与你为难,是我身后的老板!”“老鸨?你为谁出卖自己?”“是老板,你别侮辱我啊?”“老鸨让你干这活,是老鸨侮辱了你啊。”“他们让我登上了圣坛,我乐意!”“你原本就地位不低,干嘛做那力不能及的事?”“你嘴上功夫不错嘛,难道有什么特殊爱好?即便真的那样,我也可以让人尊重你、甚至于标榜你。”

乌江雨大怒:“标榜你个头!”一巴掌扇了过去。稼植岂是等闲之辈?她解下腰带,衣服哗地松弛开来,原来尺子就是她的裤腰带,那裤腰带忽然就往长里长,把个乌江雨显得渺小之至。乌江雨骂道:“妈的,量老子的尺寸,还怕你这婊子不够用咋地!”一伸手,胳膊也不停地往上长去,而且还越来越粗。稼植闪了腰,忙缩回来一挥手,身后的王牌们纷纷张嘴,向乌江雨呸了过来,乌江雨一挺胸,胸腔传出无数读书声,将唾沫星子一一击得粉碎。稼植自右胸一摸,摸出一面镜子,望着乌江雨照去,乌江雨对着它捋捋头发:“咋把我弄这么高大上?”稼植急忙收起道:“别得意,我拿错了。”又自左胸摸出一面来,那镜子扫了他左手,兴奋地叫:“他没有手指!是个残废!残废的想法会正常?大家赶快讨伐!”乌江雨骂道:“我屁股上还有块胎记呢,就不照照?”“你招供最好!”那镜子竟真往他屁股挪去,忽然一声响,也不知道是乌江雨身上发出的什么声音,那镜子就变成黑臭的粉末。稼植大惊,一扭腰,身上跳蚤一样得瑟出无数子弹,自动瞄准并向乌江雨飞来,乌江雨右手突然多出支笔,横平竖直地就那么写了两笔,那墨汁化作无数的弹壳,套住来袭的子弹,反往回飞去!

稼植慌了,回头向众人喊:“还不快上?等着老娘死了****啊?!”成功率先抢上前去,一人从旗子里面蹦出来道:“哼,还讲人德呢,什么能比成功更有德行?!”乌江雨身形一恍,身后闪出一书生,迎上前道:“本来‘果行育德’,但你们的成功却是利欲的追逐,压根就是个小人,装什么高大上?还经常造成误伤、争斗、扭曲,那些没成功而有德行的人海了去了!”“你们说成功的坏话,难道猥琐不前、画地为牢、失败无为才好?”“好不好又不以成功论,你把自己当成可长可短的尺子,量别人时就不怕自己被拉断了站不起来?”“不思进取!你以为我就那一件宝贝?看我用鞭子抽你!”那书生都是五老峰上成了精的人,那能追得上、打得着?成功累坏了,败下阵来。

民主的大旗被祭起,乌江雨打出了义字,一霎时,两边的人好像都挤到旗子上打架,瓯平府的人说:“我们大家决定的事才是有价值的、正确的、可执行的!”宽州府的书生道:“谁擅长谁决定、谁正确谁决定、谁合适去做决定谁决定!”“谁都认为自己最正确!你这是为专权找借口,为腐恶留余地,充当愚昧的守护神!”“龙多不治水,你那才是不负责任,用屁股决定脑袋,拿利益充当公理,把数量当作质量,推诿扯皮找借口!”“你顽固守旧、保皇反动,竟敢无视人类文明这一共同财产!”“我又没说你的不是,是你老挑我的毛病!共同财产又不就你那一面旗、一口锅,我们这里才多呢,都用你家那样,我咋觉着别扭呢!”

稼植见一时不能取胜,又打出自由的大旗:“自由是最基本、最必须的,你动动他试试?!”乌江雨这边打出了礼,道:“我同意!”那边的人一愣,一会才看见身后走来的书生道:“可人性和秩序相矛盾,自由和群体相冲突,还是得该干啥干啥!”那边的人回过神歇斯底里道:“不自由,毋宁死!”这边的人说:“要活着,但不能活得如同草木猪猡,要自由,但不能自由得像个疯子屠夫!”“你才是屠夫,不懂价值的东西!”“光要自由,你不是自由行走的花,你是自由行走的猪!”“我拷!谁光要自由了?没见我们还有民主法制?”“我也拷!谁不让你自由民主法制了?”

太乱了,稼植摇摇头,使劲踢了科学一脚,科学立即雄起,那大旗遮天蔽日的,果然厉害,旗子里幻化出无数的利剑和子弹,悄无声息,却端直迅疾地飞向乌江雨!乌江雨忙一推掌,打出了‘中庸’二字,那科学利剑与子弹的两端分别被破空而来的两条细线牵住,改变了它一贯单向直进的方向,走着s形线路,最后落进太极的圈套。

(2)一阳来复

这么邪门?稼植忙向家里的老板无线电请示,一群肥头大耳朵让研讨会的人迅速出具了一份利弊权衡建议书:“打赢获利的比率是百分之五十点一,其中的大老板获利百分之九十一点零零一,中小老板百分之七点九九九,民众获利比率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数为百分之一点零零零。此外,打输受害的比率为百分之四十九点九,其中大老板的损失会占到百分之一点一,中小老板占到百分之八点九,民众的损失则为百分之九十。打赢的概率则为百分之五十点九九。”又经过七八个大大老板按照股份比例这一最最民主的方式投票决定:“打!”所制定的宣称策略上没命地宣扬打赢比率小数点后面的“九九”,进攻策略上充分地发挥稼植小姐身体上的优势,具体方式方法上可了劲地往乱里打,让宽州府乱到一塌糊涂最好!高雄、熙狐不足虑,艾无差为大学的事应该也累的不行了,机不可失,时机就是金钱,金钱就是价值,而价值能让你身心巨爽到家!!!

稼植闻言,为难地看看老板,老板一哼,继而又鼓励她道:“加油,我们一荣俱荣,打赢了我给你买更多的化妆品,让你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那女孩一听,也豁出去了,一边朝乌江雨吐口水,一边脱衣服,这边有的书生就受不了了,人妖一样地叫道:“啊呀,我要实现我自己!”就跟了过去。稼植的口水有毒啊,不少坚守的义士都遭遇躺枪,乌江雨见状,打出一式久已不使的消歇掌,立时便有一阵墨云自天边翻卷而来,黑雨飞溅,所到之处,那些旗下人马尽皆战栗不已、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稼植才几岁?根本受不了,急忙又BB机呼救,肉呼呼的老板们却四散纷逃,研讨会里有人不忍,终于扯起了那面硕大无朋的实用超越价值的旗子,好家伙,风云变色,天昏地暗,两边的人好像一下子都没了方向。乌江雨把他那没有了手指的左掌伸了出去,黑色的镜子像聚光灯一样向那面旗子照去,旗子瞬间着了火,里面一个个猪头人身的怪物在慷慨激昂地饮酒、争吵、算计、杀戮。惊讶之际,稼植趁乱往瓯平府逃去。

艾无差、乌江雨等四人来到东门,见两边的人还在对峙,杨来复与甄礼大眼瞪小眼,煞是滑稽。甄礼娇气地对杨来复道:“为什么拦着我?我住里边对你们都好,是要复兴孔学的。”“鬼才知道你是为什么。你凶相太盛,卸妆了可以,现在我不能让你进。”“我才是孔学正统!我以‘理’统一孔学,这样能使它立于不败之地,进而统一全世界。”“孔学上承天道,符合无中生有、阴阳合生的精神,天道自顺,不需要攀附谁。孔学中合人德,符合创造日新、和融广大的精神,人德有为,不需要拉拢谁。孔学下晓物理,符合双向极端、处中而用的精神,物理可析,不需要役使谁。”“呵呵,说起来比我还自大呢,我叫甄礼,你听明白没有?有了我,就没人再质疑你了。”“怕人质疑才是孬种呢。”“你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如此粗俗,没看见我身后黑压压这一片追随者?说你错你就错,对也是错!”“你老计较对错干嘛?岂知不做判断是最大的善?”“权力才是最大的善!你懂什么,还跟我说起理了?!你们孔学皆是为己之学,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杨来复道:“没有本我之立,何晓天道人德?以为己之学立身,才能推己及人、以我履德、以身弘道,如此为己之学,自有大道在其中。”“所谓德盛不容,唯变所适,你说的本我根本就是不理性的。”“是你之理性不是本我才对。人之为人,何至于堕落至物我之境而不思创造日新?”“你还倒打一耙?是你不晓物理,封闭守旧,何谈创造日新!”“你号称绝对正确,才会如此武断,我不晓物理,那大学讲什么了?格物致知是干什么的?中庸之道又说的什么?”“中庸之道讲的是物理?当真可笑之极!”“有什么可笑的,是你这化了浓妆、被捧上神坛、早已与事物隔离开的家伙无知才对,中庸不只讲了物理,还内涵人德天道呢!”

甄礼无奈地笑笑:“你当真是个年轻的老顽固。做正确的事、说正确的话,才会无失无误,再说了,用我的话去套用其他事物,多方便简单啊?”“夫子述而不作,就是怕道、德、理被隔离出事物本身,高高在上地为害人间。”“述而不作?没有对错之分,嘿嘿,人们何去何从?”“仁是光,每个人立住本我后,以自己的方式往光的方向走去,就够了。如此,则内厚质正,冥发妄中,义礼相随,何用标签自己是不是正确的?”“故弄玄虚!你都不说自己是正确的,别人怎么跟随?我既然是正确的,为什么不能去衡量、鞭策别人?”“你一衡量别人,就先得把自己抽象出来,作为物理可能无可厚非,但说到人德天道,就大谬了。”“刚你不还说可以推己及人吗?我拿真理去套一下别人又咋错了?”“你别抽象出来以一套万,每次都在新的环境里与他人比对品评,争论展示。”“那不还是述而不作?多没面子!我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要把我拉下神坛,要让我流落民间,要使我与谬误同流合污!”“我们不是要你与谬误同流合污,是要你与事实住在一起,否则人都没办法与你站一块讲理。真理与非真理之间是质的区别,你是真理,不能允许自己出错,更见不得别的错误出现,所以煞气太重。而现实却是多样化的、变化着的,如此争斗杀伐必然愈演愈烈,那时就算许多人都说你对,你也可能是错的。”“呵呵,你们不都讷于言而敏于行吗?有人收拾你!”甄礼一时语塞,进了一边的大帐去找易始泰。

还没等甄礼开口告状,易始泰就扇了他一记耳光:“你个没有的东西,关键时候顶不上!严法宪!”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像是打了鸡血,高叫一声:“到!”“你去,一个都不许他们溜了!”“是!”艾无差诧异地看着严法宪,发现他也被易施泰化妆得一副威武不屈、大义凛然的英武模样,临出来了,易始泰又一手摸摸他脑门、一手摸摸他裤裆,只见严法宪面泛红潮、神采飞扬,跺脚摆臂、言辞铿锵,底气十足地指着杨来复,一叉手,说道:“你,杨来复,xx年在常家镇共闯红灯n次,违犯治安法当处行政拘留;x年x月x日,伙同武纯相、韩云涛二人,在形意观山脚打伤梅庄友人,构成故意伤害罪,足可判刑;x年x月x日,在广云镇抛弃结交不久的女友,疑动机不纯、道德败坏、玩弄女性,流氓罪的嫌疑巨大;年幼时即加入刀影会,经查该会并未在宽州府注册登记,属非法组织,于成年后仍不思悔改,拒不离会,还成了会中骨干,犯了参与、组织非法组织罪;x年x月x日,你与常家镇街头对一岔气老头进行施救,虽然情有可原,可也犯了非法行医罪,数罪并罚,按律当斩!还不给我拿下!”爱国社里立时出来一群人:“我作证!”“我也可以作证!”“还有我!”这有理有据、有法可依的,杨来复目瞪口呆,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