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救她?”戚连香向破木头,破木头郑重地向他点了一下头。
“喂,你还要不要脸啊,竟然挟持威胁一个孩子。”这个声音很好听,绝对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是幻音世家的音幻,此话一出口,她显得更加傲气,她就是一个女王,音律世界里的一个女王。
“你觉得他们只是孩子吗?”戚连香反问,“你认为,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吗?”音幻看向他,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只是一个孩子,而且她的所作所为比一般的成年人更胜一出,“你的所作所为,连我都有些叹为观止。”
音幻一笑,“我也当之无愧。”她一向都是骄傲的,无任何时何地,在任何人的面前。
“他们也一样。”戚连香向前走了一步,“幻音世家一向不问江湖事,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才赖得理你们,”音幻向湖面上的乌蓬船,“师父。”
叶听看向音幻,轻叫了一声“音幻,”划着乌蓬上前,“你是来看师父的吗?”
“我在山下听到师父的古筝声,就来了。”
“就你一个人吗?”叶听问道。
音幻点了一下头,“叶聆姐姐他们在山下。”音幻站到了一边。
戚连香不理她们的对话,向破木头,“我想看看你从中州楼里拿的东西。”秦雁一惊,心想他们的计划倒也周全,现在就开始打龙木头的主意。
破木头毫不犹豫地点头,从怀里拿出仇枯木给他的锦袋,“木头,你打开。”
破木头走到第二明镜的面前,将锦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他将地图看了一遍,看不懂,他将地图拿到第二明镜的眼前,第二明镜将地图扫了一遍,很多东西不明白。戚连香伸过手拿地图。
“慢着,”第二明镜说道,戚连香看着她,见第二明镜努力地想要挣脱掉活人厌,他向活人厌递了一个手势,活人厌放开了她,第二明镜不会武功,他根本就无须担忧,第二明镜从破木头手中拿过地图,“这虽然是高枕阁里的东西,但中州楼是生意之地,怎么说这东西也是他的,”戚连香见她有心,怒目而视,忌于旁边的秦雁和无香公子,又不好动手,“我们要临摹一幅,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喂,可不能欺服小孩子哦。”小光对着他们大声说道。
“是啊,小孩子说话可以不算话的嘛。”黑衣少女走到他们的面前,第二明镜看着她,看着第二明镜明灵如镜的眼睛,她更加生气了。
第二明镜将地图递给戚连香,“你可要看快一点,我们要回去了。”戚连香接过,很快便皱起了眉头,在他的眼里,那些构成地图的笔画尽会移动,几个点被线回定着,仅有的几条长线在龙血林处终止,上面有苍野二字。
戚连香反覆地看了几遍,大家也都看着他,比他还急,因为他们也想知道龙木的所在之地,见大家都看着他,戚连香微微笑道,将地图递给破木头,“早就听闻龙木已毁,毁了的龙木尽是藏在苍野之外的龙血树木里。”
“龙木藏在苍野外的龙血树林里”很多人异口同时地说道,这个惊天的秘密就这样告知了天下,福安老人,秦雁,无香公子,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破木头将地图放回锦袋之中,拉起第二明镜往福安老人走去,这时候,黑衣少女已经重新布置好了阵,将他们出湖的船包围在其中。
云显拦到破木头的面前,秦雁走到云显的面前,对破木头道:“你们走。”第二明镜和破木头走近浅水里,第二明镜站住,回头看了一下黑衣少女,又看向福安老人。
“没事的,你们俩上来。”他们走上了木板,福安老人划着木伐,向船去。
“音幻,你先回去吧,师父今日有事,他日再聚。”叶听向音幻。
“师父多保重。”音幻离开。
云显向秦雁,“就算今天我放了他,且不说此去苍野,凶险不测,他只不过是一个嬾头小子,狂狮老头并没有把他教好。”
秦雁笑了一下,“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他转过身看向湖面,福安等人已经上了船,正准备离去,黑衣少女的阵势威严,蓄势待发,“平生,我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再看到龙木。”
无香公子向黑衣少女,“我有点担心。”
黑衣少女“哼”了一下,“不用担心,他们将葬身湖底,不劳烦你替他们收尸。”
一船的人都很安静,他们也紧张,只有商城不紧张,因为他知道,也深信,不管是谁,用什么方法,都会让他们安全地离开这里。
黑衣青年划着船,卓小夭看着杨博,无声地哭了起来,蓝飞飞的手扶在他的肩上。“不,我是替你们担心。”黑衣少女猛地看向无香公子,眼睛能够喷出火来,“嗯。”无香公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使她更加愤怒,她手中的箭射了出去,接着无数红光射了出去,赤箭,所有的人的心都到了嗓子眼,只见福安老人飞起身,同样是火石,光芒冲天,叶听飞起身,避开打来的力量,无数的赤箭沿原中反回。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对他来说,火石这东西微不足道,叫他去找日魄吧。”福安老人这番话是对黑衣少女说的,所有的人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曾有这样的说法,得日魄者得天下。
只听得一阵惨叫,人群外的那几个人倒在地上,浑身瘫软,船已经划到远处,黑衣少女扶住肩上的剑,要不是福安老人手下留情,那一箭绝对是刺到心脏上的,一道黑影很快扑来,将她带离开。
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传来,大家转身看去,那几个隐在丛林中发出赤箭的人已经自我了决了,无香公子向秦雁,“赤箭是宗政明宫独有的箭术,那几人是宗政明宫的吗?”
“不是,宗政明宫的人不会自杀,也绝不会这么逊色。”秦雁回答,大家动容,这样的身手还逊,真是无法想象,但这话出自秦雁之口,大家没有怀疑。“你该走了。”秦雁向无香公子,因为他看到金面和土面,人群里大部他的人也变得神气起来。
戚连香已经离开,他带来的人有三十来个,但他只带着一人离开,就是那个一直站在他左边,头发遮了半边脸的手下。
无香公子将手中的剑递给秦雁,“我是特地来给你送剑的,是一把好剑。”
秦雁接过,“这是我最需要的东西。”两人目对,会心一笑,平生以来,加上这一次,他们只见过五次面,这一次说的话是最多的,然而,他们却是朋友,更可以说是知己。
无香公子离开,几人给他让出路,大家静穆地目送他离开,就像在送一个很重要的大人物,他是大人物,他也很重要,但这不是大家送他离开的原因,秦雁和天下情报的人送他离开,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朋友,另一方的人送他离开,是因为他是他们的敌人。
他走之后,一直挂在一棵大树上喝酒的人半醒人也离开,奇怪的是,他明明喝了很多酒,却没有醉。
湖水将月亮映到水里,水上水下都是月光,不是平静,是死寂,这种死寂让人窒息,叶听受不了这种死寂,她走进乌蓬。秦雁嘴角弯起,笑意在嘴边泛起,荡开来,风里,湖面,似乎都有他的笑意。
商城一直看着秦雁,黑衣青年将船放慢下来,全都看向湖边,福安老人正在用火石给力乐疗伤,大家没有看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红了,要不是为了送这一船的人离开这里,他会留下来,留下来死,留下来陪秦雁和天下情报里的好兄弟们一起死,尽管他已经离开天下情所三十来年。
秦雁拔出剑,青光铺卷,剑气怡人,敌方所有的人均是一寒,秦雁眼中有了光,他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传奇。
他发现了,无香公子为什么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是因为他的剑气可以让人感到一种温暖,一种美好,让敌人寒怕,甚至去死,黑白分明,是非明辩,这就是至上的境界,同时也美得有些伤感,尽管有那样的伤感,他还是笑着的,有什么比笑更值得去做的呢,此时,没有,所以他的人都笑了起来。
秦雁剑刺出去的时候,剑声啸天,一声古筝的声音伴着。
石御风穿林往山上赶去,一道人影拦来,他翻身一跃,避开,他已经赶了很远的路,心有余而力不足,稍一慢,拦他的人挡在了前面,他飞脚踢去,那人飞脚迎上他,石御风落于下风,立身在地上,他往前一跑,那人伸手拦住了他。
“我要上山。”石御风恳求地说道,“晚了就来不及了。”
“秦雁若不想死,谁也拦不了他。”石御风惊奇讶地看着他,“他自己要这么做。”
望月天湖上,刀声,剑声,啸声,筝声,湖边的浅水已经被染红,天下情报里的三十二人,金面和土面带着上面人,船虽然很慢,还是远去了,这样的一个战场渐渐地在大家的眼里茫然起来。
第二明镜轻“啊”了一声,感到一晕,蓝飞飞抱住她,卓小夭忙道:“镜儿姐姐”
“她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把她放在这里来躺下。”福安老人说道,蓝飞飞将她扶到福安老人的身边躺下,福安老人将火石放进她的怀里,将她的双手放在火石上,向黑衣青年,“我们要快点。”说完后他闭上眼睛运功疗伤,他的脸色异常惨白,呼吸也很弱。黑衣青年将船划快,向着前方平静的湖面远去。
“这是秦雁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那人将一块木牌递给石御风。
石御风无力地接过,翻过一看,神色万变,半天才说出,“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