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幻的手弹了下去,她也觉察到了弹下去的危险,可是她一定要弹下去,她不能输,因为输也不只是她的曲艺,输的是幻音世家的名声,所以她不能输,那怕是那个结果,“不要!”凤丹鸣的手拉去,可是还是慢了一些,就在她的手按下那根弦的时候,有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手上,弦止了,那发出去的音荡在大殿里,久久才消失去。
叶聆惊讶地看着来人,他就是在东风大街上帮音幻弹箜篌的人,音幻抬起头,他救了自己,可是她的眼中却有一种很深的怨恨,“你还小,箜篌不是这样弹的。”来人松开按在弦上的手,他将手微微握起,不让他们看到自己被震裂人手掌,眼底无一人的样子离开。
“我不会感激你的,”音幻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来人还是那样走着,“我恨你”音幻的声音很大,听到这一句,走着的人微微停了一下,他觉得心有些痛,她的话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往前走,这里不属于他,他没有留下的理由,他也没有想,她是他的谁,他放下了太多,忘了太多,他只能离去。
大家看着他们,对音幻对救了自己的人的反应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匪夷所思,叶聆走到音幻的身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音幻的悲伤,是那样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大家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这就是音乐带给人的影响,曲,可以影响到他们的情绪,所以大家都没有去想,谁的曲艺更高。
音幻走到凤丹鸣的面前,“凤丹鸣姐姐,你可以教我这首曲子吗?”凤丹鸣一惊,这首曲子也算是世间一宝,南雀宫的一宝,她就这样跟自己要,是给?还是不给?
大家看着她们,音幻脸色惨白,嘴角还流着血,楚楚右怜,也让人起敬,期待地看着凤丹鸣,凤丹鸣看向大家,见大家的目光和音幻一样的充满期待,她的手心冷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对着音幻点了一下头,一阵欢呼,面纱下的凤丹鸣也跟着笑了一下,她身边的婢女却快步走到她的手边,拉住她的手,此曲对南雀宫有多在的影响,有人知道此曲却不知道凤丹鸣这个人,“少宫主?”
凤丹鸣扶住她的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婢女退下,她继而说道:“音幻,你是凤鸣曲传人的不二人选,我今日就收你为徒,将此曲教与你。”音幻傻了眼一样看着她,她怎么也想不到凤丹鸣要收她为徒,凤丹鸣看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收幻音世家的传人为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叶聆叹息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样一来,音幻又了一些牵绊。
音幻想了一下,向她点了点头,慢慢地往地上跪去,远处,一个人看着她,他感到自己陷入了某种不可言语的悲伤,他的手背后在身后,手里还有一支箫,他重重地握了一下,离去。
“师父。”音幻叫了一声,凤丹鸣扶起她,她刚一扶起音幻,音幻便昏了过去。
一直跟在音幻的人跑过去,抱去她,叶聆走到凤丹鸣的身边,说道:“我们先带她回去疗伤。”凤丹鸣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大家离开的时候,破木头转过身,正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他刚才看着下面的情形太入神了,没有觉察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后,看着来人,他往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没有看清过那些追杀他的人,但是他对他们的感觉让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这时候,无香公子看到了崖上的破木头。
“知道我是谁吗?”来人一问,破木头摇了摇头,“这一次你逃不了了。”说着,他拔出剑,往自己的脚下砍去,破木头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脚下的地但带着他往下掉起,来人将剑收回鞘中,笑着转身,就在他刚转身的那一杀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五脏俱裂,杀他的人将他往后一推,他随着破木头掉了下去,发现有人从依着回廊的山上掉了下来,大家都止住了脚步。
只见掉在地上的少年往上一跳,站了起来,接着一个人重重地摔了下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大家看着这一切,再怔怔地看着这个少年,只见他头发较长,看起来也有些特别,他觉察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他回过头看着大家,看到他炯异的目光,都往后退了一步。
“借一步。”一群带了兵器的人往这边来,大家看着他,戚世堂的堂主,在四方城里,有头有面的人都知道他,戚连香,中州楼是四方城的第一楼,是中州第一楼,中州楼,他有一半,这样的一个人,对四方城,是举足轻重的。
大家看着他们兴势冲冲的样子,都替着这个少年捏了一把汗。
“戚堂主!”苏颜走上前去。
“爹!”一个动听的声音,大家看去,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少女向来的那个跑去,正是他的掌上明珠,戚婷。
“小姐,一个属下挡在了她的面前,“啪”的一声,他受了戚婷重重的一巴掌,他却还是挡在她的面前,“你”戚婷又给了他一巴掌。
“咦”几个人看着她打人的样子,将脸往一边偏,好像打的是自己的脸一样,“做戚家的手什么都好,就是这”戚婷又扬起手,俚是却没有再打下去,因为在她看来,挡在面前的根本就是一个石像,她“哼”了一声,转身便走,那名手下偏了一下头,风吹起他遮在脸上的头发,露出红红的指痕。
戚连香走到破木要头的面前,看着他的神情,破木头的头微微一低,额头上的长发盖住了他微微发光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破木头没有回答,“破木头”这个名字,是给他喜欢的、想让叫的人叫的,而“轩辕日成”这个名字是不能随便说的,所以他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为什以杀了我的大管事?”大家往地上躺着的死人看去,才认出,他就是中州楼的大掌柜,苏颜看着他,不同的是,他穿的衣服,无论什么时候,中州楼的管事都是穿得体体面面的,而此时穿得,过于寒碜,像一个伙计,这就是问题。
破木头没有回答,因为他没有杀人,但他却不能说出,他没有杀人,因为他还没有这个意识,这十年来,他的身边的全部就是一只狮子,一只鹦鹉,一个老人。而且,戚连香带来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是从狮子林外一直追着他的人,所以他准备反击,这样子,在大家看来,他真的是罪该万死。戚连香对他身边的手下示意了一下,那名手下走上前,拔出剑,向着破木头,手开始发抖,额头开始冒汗,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很厉害,家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他的紧张,也因为担心那个孩子。
找了一会儿,没有看到破木头,第二明镜开始紧张和不安起来,她往前面的小山坡上跑去,刚刚跑到半山腰,脚下的石阶飞起,连带着她往山坡下摔去,她正要大叫出来,却看到一个人从山坡上飞下来,她脚下的石板之所以会飞,也是因为那人触动了山顶上的机关,高枕阁范围内,到处都是机关要害,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叫高枕阁。
第二明镜爬起,看到又几个人跟着那个从山顶上跃下的人去,她也跟了去。
剑破在了破木头的头顶上,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听到有断裂的声音后,大家看向他们,出剑的那个人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少年屈着身子伏在地上,愤怒的他手抓破了要杀自己的人。
“上!”戚连香一声令下,他的属下向少年攻去,苏颜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从狮子林里出来的孩子,她也听说了,而且他要来中州楼的事,她也听说了,就在这时,她也肯定了,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就是那个孩子,那么戚连香要杀他,就不只是杀了管事这么简单了,这样一来,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又多了,因为戚连香虽有中州桉的一半,却对高枕阁一无所知。
无香公子在回廊尽头处看着打斗的情形,皱了一下眉头。
大家连连后退,破木头所到之处,石破木折,其中一人看着他对着自己的剑来,澡由惊慌失措,两相生死之搏,竟有往敌方剑尖上撞的,对方简直不是一个人,至少不是正常的人,可他更想不明白的是,他的喉咙破了,破木头的肩被他划破了皮。
站在远处的戚连香看着自己已经伤亡惨重,他对着破木头发出了手中的暗器,破木头受伤之下,避之不及,其中一枚打在他的背上,他感到伤口处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痛进心来,戚连香看着他跌跌后退了样子,嘴角微微一动,爱笑却不笑的样子,其实是想笑,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能笑,因为笑很多时候会把一个人给出卖了。杀人有很多种方法,明打以武功杀人是最笨的一种,至少他这么想。
见破木头一时间无力反抗,大家齐攻上去,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到破木头身边,飞脚踢开攻向少年的那些人。然后大声说道:“这么多人欺服一小孩,还要不要脸啊。”
“小光,你干什么?”苏颜一叫他,小光的脸青了下来,就好像他刚刚骂的就是自己的一样。
“小伙计,走开。”一人推开小光,剑向破木头刺去,破木头看着的剑进插自己的心脏,就在这时候,小光张大嘴巴看着他,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拉起他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