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花是在夜里开放的,因为没有人看到花是怎么开的。
今日的花都的夜,沉寂了很多,却依旧灯火辉煌,从满庭芳里贤内映出的红灯照得庭外的花树一片红晕,音幻走到满庭芳外,正要走进去,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说道,“小姐,你真的要进去吗?”
音幻回头不解地看着他,她不知道满庭芳是人们玩乐的地方,女子从不来这种地方,问道:“有什么事吗?”跟着她的人没有国回答她,他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而且,即便解释了,她也听懂了,她还是会去的。见他没有回答,她又接问道:“是龙潭虎穴么?”
“不是。”属下的回答道。
“那就走吧。”音幻走了进去,属下的跟上。
刚刚走进去,里面舞袖飘香,间幻便觉一阵眩晕,大家都在看着台上的舞,音幻向台后寻去,她要寻那个弹琴的人,因为只有那个弹琴的人音律造诣不凡,唯有其才是她要才找的人。
感觉到有人靠近,琴音音调微乱,音幻绕过画廊,弹琴的人就在前面的画屏后,他们刚刚往前走了几步,两边画屏移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屏后弹琴的人说道:“请留步。”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音幻站了下来。
琴音有些急,很快,一曲便完了,台上,又换了新的人,新的舞,新的曲子。
音幻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画屏后的人,只见前面的画屏向两边飞移去,一身素衣的女子站在她们的前方。
双方都是惊讶,琴师往前,看到音幻这个小女孩,还带了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一定有什么事,而且她想到了最重要的事,十年的平静得来不易,还是有人找来了,她走到他们前面三步处停了下来,姿态优雅大方,有琴师特有的气质。
“请问你们是?”她问道。
“我是幻音世家的音幻,特来找姑娘,有一事相求。”音幻彬彬有礼地向她。
“幻音世家?”琴师问道,看她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听过音幻世家一般,音幻的脸色变了一下,“请怒我孤陋寡闻,我不知道幻音世家。”音幻极为不快,她也算是遍游四海,这么不像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琴师的眼中闪地一丝锐敏,她看出,音幻是一个自傲,骄气,唯我独尊的孩子,这样就不足为惧了。
音幻忍了一下,接说道:“那姑娘一定听说过回殇这首曲子了吧。”音幻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她的意识里,眼前的琴师既然号称苍野最好的琴师,就应该惊通四音五律,熟弹天下名曲。
“小妹妹真是抬举我了,”她虽然是一脸的微笑回答道,但心里还是很不平静,越是这样,她就更加地镇定,“这里只是风花雪月之所,琴曲之事,不过是附庸风雅,哪能跟你们这些名门之家相提并论。”她语气诚肯,音幻赞成她的说活法,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毕竟,她这么说是对回殇的事一无所知了。
琴师所言,是将他们拒绝了,见他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小女子惭愧,怕是帮不了你们了。”
听出她的拒绝之意,音幻说了句,“那打扰了。”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离开后,琴师深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她向画屏外看去,还是那个少年,闻人领春,他总是在满庭芒里神出鬼没,她可以只言片打发掉音幻这个孩子,却没有对策对付这个少年。
闻人领春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更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她的口中得到回殇这首曲子的信息的,他有条不紊地走开,就像是这里面的一个游过之客。
出了满庭芳,音幻停了下来,她自言自语,也像是对身后跟着的人,“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我敢肯定。”这样一来,她脸上的忧郁烟消云散,“我们去找叶聆姐姐。”她快步往回走了去,身后的人也跟上。
红晕的灯火映在半醒人的眼中,他喝得不少,此时的他看上去是完全醉了,只是不知是满城风月醉,还是他自己醉了,尽显一副沧桑的形色。
目光看到前方后,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还是镇定地走了上去,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来这里,又怎么会遇不到幻音世家的人。
叶聆站在侧身站在街树下,看着这个人向自己走来,心里一颤,这个人,她不陌生,她确定自己是见过他的,但是,她认不出他来,她之所以想这个人就是那个人,是因为他弹琴的手法和他一直出现在音幻出现的地方,音幻也会有意无意地关注这个人是否存在。
明明看着他是向自己走来,就在快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却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她的心里一痛,吹拂树花的风吹拂着她,吹起她长发和衣衫。
看着他像完全没有看到自己一般走过了,长长的街道,两旁火树银花,她却觉察得到他内心的苦楚,有一种想要留住他的冲动,但是,自己又凭什么,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她要如何才能开口提出请求。
就算可能那样做,自己又凭什么可以留住他,连幻音世家都留不住他,或许他自己都已经留不住自己了。
半醒人到满庭芳外,他不假思索地走进了满庭芳,叶聆想,他本来就是来满庭芳的,他这样的人,像满庭芳这样的地方才会是他的最爱。
她突然听到自己心中的叹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怎么会想这些,怎么会为这些而叹息,她突然觉得自己哪里有些对劲,却有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在很多年前,或许是十年前有过这个的感觉。
想到这些,她觉得力不从心,没有多想其他的,反而想,或许,这个人不是那个人。
她往回走去,这个时候,音幻应该回去了,她也该回去了。
快要入花都城的时候,宿渊停了下来,云中日向他看去,只见宿渊看了一下小葵背上的剑,又看了一下云中日,见云中日向他会意地点了一下头,他退了一步,云中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小葵跟着他。一路上来,她都觉得很压抑,再加上云中日总是冷着一张脸,宿渊也是戾气人,她只得默默地跟着,身上有伤,痛苦自知,强忍着,一路上很是辛苦。
看到宿渊往后退去,小葵停了一下,回头向宿渊看去,宿渊正背对着他们,手上还多了一道白光直指地下,像是剑,又不是剑,平时看宿渊,除了手臂上武装得犀利人之外,并没有佩带任何的兵器,这一出,还真是令她惊讶不小。
更奇怪的是,明明没有风,却有一阵大风吹着他,“不好”的小葵意识道什么,她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宿渊的前方站着一个人,而且是那个要她的箭的人,她往回,向宿渊跑去。
云中日一直在走,但见小葵往回跑了去,他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那个人的目标是小葵背上的剑。
“还要躲躲藏藏吗?”宿渊向前方的那一道人影。
“因为没有人喜欢看到我。”宿渊讽刺地笑了一下,这句话,只有出自见种魔者的口中他才会不笑,他觉得,这句话也只有种魔者才在资格说。他往前冲了去。
感到猛烈的打斗力量,云中日回过了头,只见一道人向宿渊迎来,只是一道影,什么都没有,宿渊手中的武器直直地刺了出去,明明刺到了什么东西,眼前却是一空,宿渊凌空旋身一展,武器向四周击了去,就算只是一道影子,也不可能逃过他全方位的攻击。
只听得一声响,宿渊手中的武器断开,那一道人影看上去明明没有带任何兵器,却割断了宿渊的兵器,只见这道人影往前,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剑般,直向宿渊,宿渊一惊,急往后退,小葵见状,忙取下一直箭,保起她的弓,对向那道人影。
宿渊被得连连后退,“好厉害的兵器”敌手的武器时有气无形,要不是武功的上造诣非凡,只怕一招都接不过,他抬起右臂向袭来的兵器挡去,云中日神色大变,他只知道跟上来的人武功非凡,却想不到会高到这般境界,他向小葵手中的弓箭看去。
宿渊手臂上的金钢玉一触到敌手手中的兵器,一股强大的力时从他体内向敌方袭击去,敌方被退后,他也被得全身往后退去,同时,他看到对方的人,还有他手中的兵器,“戈虚”
戈虚往地上一点,其主人借力弹了回去,直向宿渊,宿渊奋起身迎了上去,但身法明显慢了很多,显然是受了伤,他的目光向对着他们的射日神箭斜视了一下,他知道,云中日会射出箭,射日神箭一出,莫说戈虚,就算是龙木再出也只得一争。
小葵手中的箭完全不听使唤,更何况两人身影交错,她完全看不见人,万分担忧宿渊,她回头向云中日看去,眼下,也只有云中日才能够射出箭救下宿渊,看着她急度期待他帮宿渊的神情,云中日走上去,小葵心里一喜,远远地,就将弓箭递向他。
宿渊急身向侧面避开,没几招,便觉力不从心,身法稍一慢,重重一击打在他的胸脯上,他往后退去。
小葵紧张得完全不知所措,忙将箭递给走上来的云中日,不料云中日没有接箭,往上走了一步,小葵神色暗了下来,却听云中日说道:“把所有的箭都扔了。”
小葵看着他,像听不懂他的话,听懂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他,“把所有的箭都扔了。”云中日再一次命令道,他神情凶煞,吓得小葵瑟瑟发抖,小葵一急,将箭和弓抱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