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卓小夭向第二明镜跑去,第二明镜站住,他跑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里放了一个东西,“好好拿着这个,它会保护你的。”卓小夭小声向她,说完后,他退了回去。
第二明镜轻轻地摊开手掌,是卓小夭的黑翼,她虽然不明白卓小夭说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日已偏西,宿渊耸了一下肩,他已等得很不耐烦了,他走到云中日身边,很不礼貌地向云中日,“喂,”他自己本就很冷傲,云中日比他还多了冷静,所以,他只得下屈一下,“用你的箭把林破了,直接进去取龙木不就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一直默默站在云中日身边的小葵急大声劝阻道:“不行的,那样会伤着他们。”在她的意识里,一箭绝对可以破了林,必会伤到林中的人。
云中日向小葵看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一箭射入林中会发生什么事,小葵看着他认真而严厉的神情,微微后退了一下,她知道林中的只是了孩子,她是不同意用箭的。
“破了林又怎么样?”云中日向宿渊,“你胜得了中州卫吗?”
宿渊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有把握,虽然他很自傲,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射日了不行?”自从在苍启栈宫里,云中日用普通的箭射死两只啄骨鸟后,在他的印象里,射日神箭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他也把他当作射日神箭的主人。
云中日的脸上有一点淡淡的笑意,那些笑意是为了遮去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微微抬起右手,手虽然不痛了,但还是很无力,这比剧痛但有力更让他痛苦。
看着他的神情,宿渊向他的手看去,小葵心疼地看着他,微微向他移了两步,缓缓地伸出手,她知道他心中的痛苦,所以她想握住他的手,给他她能给的温暖。
她的手刚刚碰到云中日的手,云中日“唰”地收回手,小葵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云中日侧过脸,无全没视她的存在,神情却更加冷酷了。
宿渊看着云中日,他虽然不知道云中日的手臂怎么了,但是他知道,他的臂伤得很重,重到让他无法施展出射日完美的一箭。
龙木在林中,他们是不能离开,但也入不了林,唯一能做而且也要做的就是等下去,而且是没有希望没有把握的等,等一个机会,这样的等,需要坚韧,云中日和宿渊都决定等下去,即便等下的可能会是成焰。
天幕在暗下来的时也就是天上云霞最绚灿的时候。
天上游霞绚灿。
出了林后第二明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转身向明月上心,明月上心已经累得满头是汗,她走回几步,走到明月上心的身边,明月上心一看她看着自己的神情,心里就来气。第二明镜是怕她的,她感激而又害怕,更加冷静地看她,正是因为她的这个神情,明月上心觉得她知道了自己的行动,然而,她却这样若无其事的,对她还有些感激,所以她觉得不舒服,她心里有恨。
第二明镜看一下破木头,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木头,不要睡着了,我们很快就到小丛林了。”
破木头努力地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睛,第二明镜的身影在他的眼里很模糊,但是他知道她在,他的心里就踏实了。
“姐姐,你累了,把他放下来,我们一起扶她吧。”第二明镜关切地说道,明月上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背着破木往前去,第二明镜只得跟上。
在这片死寂的枯木林里呆久了,看到不远处绿色的小丛林,几人都觉得很轻松。
看到枯木屑上躺着的人,澹台风往前走了几步,蹲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蹙目看了一眼,脱口而出,“是他!”中州四方护神中西门家的少主西破,不用想他也知道,能让他来这里的,只有龙木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晕倒在这里。
他握起他的手腕,搭了一下他的脉知道他有些走火入魔了,微微摇了一下头,有赞叹,也有惋惜,赞叹是对这林中的阵,惋惜的则是西门少主似乎不堪一击,他将西门破扶起,在他的气海穴上轻拍了一下,将他扶坐在枯木桩边,他继续往前,他是为了这个阵而来的,以收集情报为使命的他,想要知道这阵的背后有什么样的人。
明月上心等入了林,再往林里走了一点点,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破木头放了下来,第二明镜则往看林里四周看去,天基本上黑了,林中更暗一些,月照林间,萤火虫轻飞,一片生机勃勃。
她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明月上心说的长生精灵,明月上心坐在地上,她的神情因痛苦而扭曲,她中毒了。
第二明镜跑过去扶着她,“你”她知道她中了毒,而破木头已经晕迷了过去,“长生精灵在哪里?”第二明镜惊慌起来,“我去找。”
明月上心看着她,血从嘴角流出,看着她的样子,第二明镜更加着急了,她回答不了第二明镜的问题,小丛林里有长生精灵的事只不过是她将龙木骗到这里来的一个局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来替你们解毒的。”第二明镜快速站起,转身向林中跑去。
刚刚跑到大树下,她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明月上心,明月上心正伸手向破木头怀中的龙龙,在第二明镜看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第二明镜。
“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龙木。”明月上心对龙木势在必得,那是她报仇的全部希望。
第二明镜无言以对,她是为了龙木而来,这她是知道的,她之所以会跟着她来,量力而行为她相信长生精灵可以解除破木头体内的毒。她看着明月上心向破木头手中抢夺龙木。
明月上心拉了一下龙木,完全拉不动,她惊讶地看了一下破木头,即便是晕迷了,他还是死死地抱着龙木。
明月上心再拉了一下,破木头抱着龙木倒在了地上,龙木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就拉不动,她放出了袖中的匕首,见状,第二明镜跑了上去,展开双臂护在破木头的前面,大声道:“不要伤害他!”
明月上心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又因为毒在她的体内隐隐发作,那些一直在她心里的仇恨再一次激着她,“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第二明镜一急,“你不就是要龙木吗?”明月上心愣了一下看着她,第二明镜转过身,她扶起破木头,扶他坐好,向破木头的手上拉去,她知道龙木对破木头来说很重要,但此时,她只能那么做了,她轻轻拍了几下破木头的手,“木头,松开手,”破木头慢慢慢地放开手,第二明镜将龙木小心翼翼地抽出,然后递给明月上心。
明月上心愣了一下,她接过龙木,第二明镜蹲到破木头的身前,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龙木到手,明月上心往前跑了去,刚跑了没几步,她折了回来,这里四野无人,这两个孩子,而且他们都中了毒,还能有什么希望,一看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恨了起来,除了恨,她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情感。
“这里根本就没有长生精灵,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龙木,”听她这么一说,第二明镜失望地坐在地上,没有长生精灵,破木头很快就会死去。“若上天怜悯你们,兴许你们会活下来,但是,”她几乎接近了咆哮,“苍天无眼,是靠不住的,它没有怜悯。”第二明镜微微退了一下,此刻,她更加发现了明月上心心中的恨,恨是可怕的,恨会毁灭一切,“怪就怪中州卫,是他们杀了我明月宫几百人,还有那么多的苍野人,你们就自认倒霉吧。”一听到中州卫,第二明镜便瞪大了眼,她在担心,在替这个疯狂的女人担心。
明月上心痛,第二明镜安静了下来,她看得出来,明月上心内心的痛,伤害了他们她自己更不好受,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给自已的行为找一个充足的理由,给自己的良心找一点安慰。
“别指望去找长生精灵来解毒,否则你们会死得更快。”言尽于此,明月上心抱起龙木快速离林而去。
她跑远了一些,第二明镜对着她大声道:“你”明月上心回头看着她,第二明镜被她这么看着,很是不自在,“你的毒”明月上心看着她,对第二明镜的关心不加理睬,她停了一下,往前去,“龙木并没有力量,她帮不了你的。”第二明镜想她这样去一定会有危除,她大声道,明月上心没有回答,第二明镜不会明白她的用意,她也不怕身中剧毒,为了报仇,她什么都肯做。
看着明月上心离开林这后,四周更加幽静,第二明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感到手上一阵剧痛,那是破木头身上的毒。
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她双手合在胸前,祈祷起来。
林风吹来,将她脸上的泪吹散了,又有新的眼泪流了出来,萤火虫在她的身边飞着,“神啊,现在是晚上了,您别睡啊,一定要保佑木头,让他没事,弟子愿任凭您处理。”
“啊”破木头呻吟了一声,第二明镜听着他的痛苦的呻吟,泪如雨下,从脸庞滑落,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救他,帮他解除身上的痛苦。
第二明镜抽泣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眼前不停地缓飞过荧火虫,她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人,脸上有的欣喜,破涕为笑,向前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