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了。
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不知道何时,花满楼从床上醒了过来,入目是一张艳丽的女明星海报。然后是天花板和吊灯。
海报?吊灯?
“这是怎么回事?”花满楼猛地坐了起来,然而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已身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阿楼,你起来了没有?”这时候,门外传来了阔别十几年的声音。
“妈~~”花满楼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回了一句。
门外的女人似乎听到了花满楼的声音,当下不由立即将门打开了。入目的是一张朴实而无华的脸,这张脸在大街上一天兴许能见到好几十次,可是对花满楼来说,这张脸却代表着他的过去,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阿楼,你怎么了?”花满楼的母亲急忙走了过来,伸手捂住花满楼的额头,“不对啊,没有发烧。”
“妈!”一时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花满楼抱住了母亲那有些圆的腰,“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孩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做噩梦了?呵,快起来吧,你看上学都要迟到了。”
“上学?”听到这个字眼,花满楼又是愣了一下。
“是啊,快起来吧,再过几天你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几天加把油。老妈我会给你多做炖几碗鸡汤的。”
母亲离开了,花满楼一直望着她的身影。许久,花满楼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使劲地捏了几下自己脸上的肉,可是很疼,非常疼!随后花满楼慢慢地伸出手,“哄!”一团蓝色的火焰立即迸发,强烈的能量波动震地周围的事物直摇晃。
“这”花满楼诧异地将自己手中的幽冥火捏灭,随后慢慢地站起身,独自一人走到浴室,他们家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而此刻花满楼却在镜子里看到了真实的自我,一张英俊得无法形容的脸,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啊!
不对!花满楼使劲地揉动自己的脸,他好像要把这张脸皮撕下来一样。
但是,他弄了半天都没成功,最后他只能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他记得自己刚才还在永生之湖里,可是现在却在地球。周围的环境久远而熟悉,花满楼慢慢地打开自己的抽屉,那个最角落里的,他上锁的抽屉。抽屉里有许多书,都是****,儿童不宜的。看着这几本带颜色的书,花满楼不禁想起了一幕幕往事。
“阿楼,你好了没有?”
“就快好了。”花满楼应了一句,之后重新将抽屉锁上,自言自语地说,“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吃完早饭,花满楼一人骑着自行车哦,那久违的自行车,朝着学校骑去。周围的景物和人物还是那样熟悉,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花满楼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那些目光里没有了鄙视和唾弃,有的只是无限的羡慕和崇拜。
“华楼!”刚到校门口,花满楼就被几个男生围住了,这些人以前都是他的好朋友。不过,说是好朋友,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高中生涯结束之后,都会各奔东西,日后就是见面的次数也会少很多很多。
花满楼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便拿着几本书进入了教室。
呵,教室还是和以前一样吵闹,只不过花满楼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许多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当然也有爱慕的,只是些庸脂俗粉根本就入不了花满楼的眼球。
花满楼刚一坐下,便发现自己的抽屉里叠放了许多信件,他随便地一拿就是一大叠。花满楼有些苦笑地看着手中的信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无力之感自己以前不是很羡慕这些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有一种讨厌,甚至厌恶的感觉呢。
花满楼将所有信件都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之后便开始了所谓的上课。然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师上课所讲的内容花满楼居然都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高中生突然坐在小学生的课堂里面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里?”花满楼在心里无数遍地问自己。
“华楼,华楼!”这时候花满楼的耳里听到了一声细婉却带着一丝责备的声音,花满楼茫然抬起头,却是看到了一张精致而美艳的容颜英语老师!华楼曾经的最爱,花满楼自慰的对象。一不小心,花满楼又看到了那深邃而迷人的****。
“你在干什么呢,上我的课居然敢不专心听讲,放学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花满楼在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释然。
放学后,花满楼一人走到英语老师戴淑语的办公室。
“戴老师。”花满楼微微低着头走了进来。
“你来了。”戴淑语是学校专门请来的外籍教师,她是英籍华裔,所以在学校里的待遇比较特殊,有一个独自使用的办公室。戴淑语在看花满楼的时候,眼里竟然漫射着一种柔情,这种眼神花满楼以前曾经在余芳等女的眼中也见到过,可是他却从未在戴淑语的眼里看过。
“你坐啊,跟我还客气什么。”戴淑语笑语婉转,她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径自走到花满楼的面前。一阵好闻的香风迎面扑来,使人迷醉不已。当花满楼欲开口询问的时候,戴淑语却突然扑入花满楼的怀里,二话不说便立即问住了花满楼的唇。
这花满楼越来越迷糊了,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很享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享受,戴淑语可以说是花满楼内心深处的一个芥蒂,她是花满楼第一个暗恋对象,也是花满楼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以前花满楼并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以前并不是因为戴淑语的胸大而喜欢看她,却是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一吻好深。而且戴淑语那硕大的胸脯紧紧地贴着花满楼的,那一阵缠绵的柔软差点让花满楼站不住脚。
慢慢地,花满楼迷醉了,沉醉了。
“夫君。”不知何时,花满楼的脑海里突然回响了余芳的声音。余芳的声音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入花满楼的心湖,激起了七层浪。
“嗯?”花满楼立即打了一个机灵,随后他猛然睁开眼睛,却是发现自己身前已然站着一个拿着死神镰刀的骷髅!骷髅的头上戴着一个皇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怀中的戴淑语早已不见,而此刻死神的镰刀距离花满楼的脖子只有几厘米。
“嗖!”花满楼快速地躲了过去。
“咦?”那骷髅发出了一声疑问,“你居然能够脱离天堂幻境。”这是一个好听到不能再好听的声音,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如此丑陋的骷髅竟然会发出如此动人悦耳的声音。她的声音宛如山谷间潺潺的溪流,缠绵清心;又如林间悦耳的鸟声,清脆动听,听到人的心里,只觉心神荡漾。
“你是谁?”花满楼后退一步,同时手中燃起了熊熊幽冥火。
“人类,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拜托内心的绝对束缚,这两千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骷髅收起了她的镰刀,微笑地看着花满楼虽然看不出她在笑,但是花满楼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在哪里?”花满楼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我是亡灵族的真神,我叫摩提斯。”骷髅笑起来很动听,“你想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么?”
“请说。”
可能是难得遇到一个能陪自己说话的人,摩提斯今天的兴致很高,不过说到她的过去,她的内心不由产生了无限的悲恸之意:“我曾经是精灵族最美丽的女人,我的丈夫盖里恩是精灵族的真神。”
“那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呵,呵呵呵。”摩提斯笑得很凄凉,“我的丈夫在与高山氏族真神沃顿的战斗中战败了,他的身体被扔向了太阳。我不顾一切地飞向太阳,当我拿着我丈夫的心脏从太阳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这样。为了救出我的丈夫,我舍弃了我的美貌和一切,结果我还是失去了他。”
“那你现在”
“我统治着亡灵族,我是他们的真神。”摩提斯眼里原本闪耀着的红光慢慢地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光芒,“人类,我要去帮我做一件我未完成的事情。”
“凭什么?”花满楼退了一步。
“凭我的力量仍在你之上,虽然你体内拥有着极为庞大的力量,但那也仅仅只是对人类而言,对于我们神来说,你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一些。”摩提斯说得很是淡然。
“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让你得到更为强大的力量,你将能够称霸整个。”
“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靠别人的帮助。摩提斯真神,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很悲愤,也很同情,真的,不过我知道你不需要同情。我也有我的爱人和妻子,我虽然无法体会到失去丈夫的痛苦,但是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尽力去做的,不过我想这报酬还是免了。”
“人类谢谢你。”
“不用,你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带着我丈夫的心脏去精灵族,然后把他的心脏埋在生命之树旁边的泥土中,让他永远安息。”不知道为什么,当摩提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花满楼感觉她的心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