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温柔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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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荒唐的出轨(4)

“随你怎么骂,反正我非要等他回来,他凭什么说话不算数?他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他一个说法!”江虹的胖脸气成了猪肝色,一面睁大那双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眼睛,搜索着任何可资泄愤的东西,不一会儿,地上就散落着一个花瓶和两个茶杯的碎片,杜娟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如果按江虹目前的撒野速度,满屋子的东西,连同躺在摇篮中酣睡的宝贝女儿,都会成为她的出气筒。情急之下,杜娟拼命把她往门外推,可对方的“吨位”和力气远在她之上,站着稳如磐石,推不动分毫。一气之下,杜娟对着那张肥嘟嘟的脸就是一巴掌,叭的一声脆响,江虹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这下无异于捅了马蜂窝,江虹咆哮着打出一拳还以颜色,正中杜娟的脑门,杜娟眼冒金星,差点摔倒,但她毫无怯意,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大象腿,一使劲,把她摔倒在地,江虹不甘示弱,艰难地爬起来,揪住杜娟就打……

二十多平方米大的客厅成了情敌的决斗场,双方都睁大血红的眼睛,全情投入这场刺刀见红的战斗。

如果以击中的点数论输赢,杜娟仅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她抓住江虹移动速度慢、动作笨拙的弱点,巧用游击战术,打一拳就跑,踢一脚就逃,江虹顾头难顾腚,连连吃拳,苦不堪言。何花被吵醒,嘴里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好像为杜娟加油鼓劲。江虹气急败坏,躲开杜娟的拳脚,一把抱起何花,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跟何欢离婚,我只好拿无辜的孩子撒气,看看她的头硬,还是地板硬,大不了我也自杀,一命换一命!”

情况突变,杜娟呆若木鸡,心跳到了嗓子眼。何花受到惊吓,哭得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暴喝:“放下孩子!”何欢像狮子似的冲进来,敏捷地从江虹手中抢过何花。江虹愣了一下,投以幽怨的一瞥:“你为什么总不理我?你不是说过要跟她离婚吗?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你快当着我和她的面说,你要跟她离婚,让她死心……”

杜娟一听,揪住她又要开打,眼见硝烟又起,何欢走过去想把她们隔开,谁知,两个女人同时迁怒于他,把他当成练习拳击的沙袋,一时间,粉拳纷飞,何欢的前胸、后背同时受袭,咚咚之声不绝于耳,何欢视死如归,岿然不动,任由她们发泄。等她们打累了,何欢把江虹推出门去,答应改天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闹剧落幕,何欢心有余悸,对杜娟说,为了把昔日的爱情债一笔勾销,他曾经提出给江虹一笔钱作为青春损失费,但她不同意,非要他们离婚,否则不善罢甘休,他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有理会,没想到她果然跑过来“大闹天宫”。

“要不,我们搬家,避开她?”杜娟忧心忡忡地建议道。

“她找不到你,肯定会找我,万一她跑到公司跟我大吵大闹,我的锦绣前程还要不要?”何欢质疑道。

“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要你说的办法行得通,我都依你!”

“办法倒有一个,只怕你不同意!”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虹也住到咱们家,成为咱们家的一分子,你们和平共处,亲如一家。”何欢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说服她。”

“你居然想享齐人之福,真是无耻之尤!我要正告你,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杜娟冷笑一声说。

何欢羞愧地低下头。

此后一连几天风平浪静,何欢每天准时上下班,杜娟稍觉心安,以为风暴已经平息,否极泰来。然而,她有所不知,波澜不惊的表象背后,其实漩涡处处、激流奔涌。

表面的温和没有维持多久,何欢又被江虹缠上了,经常彻夜不归。

为了挽救婚姻,杜娟想过搬救兵,比如请他的亲朋从中调解,但效果不大,他的一个朋友反而劝她想开些:“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家,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隔壁住着两个女孩,一个叫阿芳,一个叫阿玲,一有空就过来陪杜娟看电视或聊天,听说她的遭遇后,一齐唏嘘不已,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2008年4月21日晚,阿芳和阿玲说附近有一家音乐茶座刚刚开张,每晚都有流浪歌手上台献唱,建议杜娟趁孩子睡着了,跟她们一起到茶座喝茶、听歌,给心情放个假,杜娟动心了。

到了目的地,她们选择一张离舞台较近的桌子坐下来,就着融融的灯光,一边优雅地品着香茗,一边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慢慢地,杜娟放松下来,宠辱皆忘,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夜渐深,人渐多,一男一女两个流浪歌手姗姗登台,尖锐的海豚音与沙哑的鸭公声掺和在一起,制造出一种仿佛拥有质感的轻柔而细腻的耳膜按摩刷,杜娟陶醉了。

不少人在吞云吐雾,空气浑浊不堪,杜娟感到气闷不适,准备到门口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时,无意间看见一对情侣模样的人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女的好像是江虹,胖人目标大,又面对着杜娟,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至于那个男的背影,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杜娟压抑不住满腔怒火,冲上去一把揪住江虹的头发,江虹大喊“救命”,双脚乱蹬,状如杀猪,何欢料不到杜娟如神兵天降,吓得面如土色,愣了几秒钟,才上前试图把她们分开,阿芳和阿玲见状,赶紧跑过来劝架……混乱中,江虹逃之夭夭。

在附近的一个小区花园里,何欢像个被人赃俱获的小偷,蹲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作无限痛苦状。杜娟双手叉腰,气咻咻地瞪着他。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实在放不下,其实我……”何欢垂着头,语无伦次。

“如果你感到难为情,不好说,或不敢说,我来替你说!”不知何时,江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背后。刚才她逃而不远,看到他们一路吵吵闹闹地离开茶座,走进小区花园,便跟踪而至。

“好,你说!”杜娟怒视着江虹,江虹以为她又要动手,胆怯地后退了一步,杜娟大度地说,“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心里却说,“只怕打脏了手!”

“好,我说──我已怀上阿欢的骨肉──你生下一个女儿后不想再生,何欢为了给家里一个交代,要我跟他破镜重圆,帮他生个儿子。”

“你不是失去生育能力了吗?”杜娟瞪圆了眼睛,不胜惊诧,继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们串通起来欺骗我……”

“不错,我堕胎太多、不能生育之类的谎言,都是阿欢帮我瞎编的,目的是博取你的同情,默许他跟我交往!”

杜娟傻眼了,原以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出轨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不过,她不敢肯定江虹究竟是信口雌黄,还是实有其事,她用疑问的目光注视着何欢,希望他亲口说出真相。

何欢低着头说:“对不起!”声音小得像耳语。

杜娟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撇开他们向门外走去,脚步轻柔而缓慢,目光冷漠而游离。何欢与江虹面面相觑,他们原以为,真相大白之后,杜娟会重蹈覆辙,再演一出全武行。

夜已深,杜娟踽踽独行着,心境与行人渐次稀疏的大街那样落寞,好像已被这个世界遗弃。皓月当空,穿行在鱼鳞状的云层里,洒下一地惨淡的清辉,照耀着她那颗孤独、无助的心。

对她来说,直面离婚这一人生浩劫,已别无选择。她曾经想过迁就何欢,再过几年,等事业有成了,考虑再生一个,如今看来没有必要了。这一晚,何欢没有回来,杜娟估计,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已迷失在回家的路上。

果不其然,何欢再没有回来过。

八个月后,杜娟主动提出离婚。离婚后,孩子判给了她。为了早日重登事业的舞台,杜娟听从家里的安排,先把孩子带回老家,让家人代为照顾。

回来见到双亲,她长跪不起,任凭满腔的屈辱,化作恣肆汹涌的泪河……

当穷公子遇上富家女

当穷公子邂逅富家女,纯洁的友情升级为浓醇的爱情,爱情步入浪漫的王国。当冲突如八级强震来临,爱之舟却日臻破陋。

爱情像一棵树,需要施肥和修剪,肥料叫做体恤与关爱,剪去的枝叶叫做自私和骄横。

陈露像得了好斗症,种种极端的行为再也无法消停,总要找借口跟徐飞抬扛叫板,借此发泄内心的怨气,动辄以死相胁。为了预防万一,徐飞不敢大意,每次吵架,都把家里所有的刃器藏起来。

新的一天来到了,徐飞像往常那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看枕边人,然而,目光所及,只是个冰冷的空枕,周围一片死寂,这才恍然想起,伊人已经离去,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往事并不如烟,记忆未曾褪色,岁月仍在见证昨天发生的一切。

徐飞跟陈露的认识始于2007年植树节。

那天早上,他上线不久,有个网名为“星星索”的女孩要求加他为好友,或许他的网名“娱人坊”触动了对方敏感的神经,以为彼此的网名投缘,都与八卦新闻前关。徐飞没有多想,点击“同意”。

“您好!”“星星索”马上打招呼。

徐飞用微笑的表情作答。

“我刚刚看过您的资料,您真是《娱人坊》杂志的记者徐飞吗?”

徐飞用点头的表情作答。

“请问,您为什么要公布真实资料呢?”

“很简单,就是为了让那些喜欢查户口的人闭嘴。”徐飞含沙射影地调侃道。

对方毫不介意,雀跃地自报家门:“我叫陈露,是本市一所大专院校的学生,主修文秘,今年毕业。告诉您一个小小的秘密,我是贵刊的忠实读者,几乎每期必买,您写的很多文章我都拜读过,您的文笔真好!”

网海茫茫,邂逅粉丝,借用网络达人的话,可以用“史上最囧”来形容。惊讶之余,徐飞回之一个握手的表情。不经意间,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网友有了几分好感,问她在哪儿上网,为什么不上课。

“我在学校宿舍,今天是植树节,其他同学都参加义务植树去了,我昨晚熬夜上网,惨遭‘新蚊连啵’,今早起来有些头痛,只好请病假。”话匣子一打开,再也收不住,陈露毫不掩饰对“无冕之王”的歆慕之情,“作为记者,您肯定见过很多明星吧?采访过周杰伦吗?有没有范冰冰的相片?……”

“想看明星玉照,请移步到我的QQ相册,看完欢迎灌水、拍砖。”徐飞飞快地敲完这段貌似广告语的文字,然后点击“发送”。

原本完全陌生的两个人,有了娱乐话题作为交谈纽带,很快聊得不亦乐乎。徐飞很仗义,尽量满足陈露的好奇心,坦承采访过不少当红的大明星,对一些明星的轶事、趣闻也了如指掌,陈露不断打出惊叹的表情,对他的娱记生涯景仰有加。

陈露崇拜的明星一箩箩,爱屋及乌,以炒作明星为己任的徐飞自然成了她的准偶像,男生中的VIP。

后来,徐飞每晚都上线跟陈露聊上几个钟头,不久,把压箱底的所有明星海报全送给她,还把她内定为“读刊有奖”的获奖读者,免费赠阅杂志一年,陈露芳心大悦。

这段网络情谊没有在键盘上流浪太久,很快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两人不再满足于网聊,顺理成章地频频见面,聊天内容也由只谈明星,变成只诉衷肠。

毕业后,陈露回乡下老家玩了几天,然后以找工作为由回到城里,正式跟徐飞同居。

陈露的父亲在老家经营一家建筑公司,对爱女从不吝啬,在其账上存了不少钱,任其挥霍。因此,陈露没有急着找工作,准备先好好地玩一段时间再说。她平时出手阔绰,每次出去逛街,一见到心仪的商品就两眼放光,非买不可,时间一长,属于她的物品快占去蜗居的大半壁江山。

刚同居的时候,陈露好几次自揭其短,──不会做家务,尤其讨厌做饭和洗衣服,希望徐飞多多担待。徐飞来自穷乡僻壤,从小吃惯了苦,干家务是小菜一碟,于是包揽了全部家务活,让陈露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为了唤醒陈露“人无近虑,必有远虑”的忧患意识,学会自强自立,徐飞无数次用深沉悲苦的语调,讲述自己的生活历程和心路历程,──小时候,家里穷,缺衣少食,然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砍柴、卖柴、放牛、打猪草、浇菜等等,辛劳的生活催他早熟,出来工作后,他学会了如何节俭和务实……陈露每次都不以为然,以为他在编故事,依然讲究生活的排场,依然以懒散著称。

后来,陈露邀请同窗三载的同学李春花搬过来跟他们合租。春花在一家家教中心担任家教老师,工作较轻松。她和徐飞一样,出身贫寒,也是干家务的好手,总是抢着做家务,徐飞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慢慢地,徐飞对勤劳的春花有了发自内心的赞赏,对陈露的懒惰则颇有微词。有一次,他旁敲侧击地问陈露:“眼下有春花帮我们做家务,万一她不在,我又要上班,谁做呀?”

陈露讨好地抛给他一个媚眼:“至少还有你嘛,等你下班后回来再做!”

“你呀,真是个娇娇小姐!”徐飞一脸无奈。陈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嘻嘻一笑。

有一天,徐飞上完厕所出来,因地板湿滑,不慎摔了一跤,膝盖肿得老高,躺在地上呻吟不止。陈露视而不见,继续玩电脑游戏。春花闻声跑过来,使出与她羸弱的体格毫不相称的力气,把他拉起来,搀扶到沙发上躺下,然后到药店买来一瓶跌打药酒,准备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