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温柔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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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破碎的跨国恋(4)

张菊走后不久,张琼一不留神,还是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

张琼生日那天,林燕送给她一张生日贺卡,贺卡上写着:“小小的一张贺卡,代表小小的心意像玫瑰花绽放,代表同事间的情谊像佳酿飘香,代表真诚的祝福像仙乐悠扬: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张琼含笑问道。

“嘿嘿,我只付出一根雪糕的代价,人事部的黄小姐就把公司的有关规定抛到爪哇国,乖乖地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拿给我过目……”林燕狡黠地眨巴着眼睛说。

“你好坏!”张琼举起粉拳对他作势欲打,林燕没有躲闪,一把抓住她的拳头捂在胸口:“你摸一下,是否能感觉到我狂乱的心跳?”

张琼羞赧一笑,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林燕却趁势把她拽入怀中。这一回,她放下矜持,放弃挣扎,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片刻之后,她挣脱他的拥抱,转身跑开了。

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脸若桃花,显得格外娇柔和妩媚,心想:莫非,爱情的琼浆玉液,可以把人浇灌得更加娇俏、可人?莫非,林燕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这辈子再也不能离开他?看得出来,他对我是真心的,我还能继续辜负他的真心吗?

快下班的时候,林燕对张琼说,生日是一件大事,今晚她无论如何都要请客,为此,他自做主张地帮她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酒楼订了一个包房,下班后即可入席。面对他周到、殷勤的安排,张琼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下班后,张琼随林燕走进包房,只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二十支蜡烛,八个服务员站成一排,一齐对张琼行注目礼。

融融的烛光中,林燕和所有服务员一起,深情地唱起生日歌,张琼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噗地一笑,吹熄所有的蜡烛,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继而灯光大亮,几个服务员端着丰盛的菜肴鱼贯而入……

面对林燕周到的安排,张琼充满无言的感激,幸福得快要晕过去。林燕很绅士地拿起她的左手,在手背上出声地亲吻了一下,她甜甜地笑了。

这顿饭,张琼请客,林燕埋单。

饭后,林燕先陪张琼逛了一会儿街,然后提议看电影。在高背情侣座里,从电影开演的那一刻开始,林燕就不停地亲吻、抚摸张琼,仿佛要把她溶化在嘴里,揉碎在掌中,一点一滴地瓦解着一个青涩女孩的心理防线。爱如潮水,冲击着张琼的心堤,粉面含羞、春情荡漾之时,早已把母亲的叮咛和张菊的警告抛之脑后。

两个月后,他们搬出员工宿舍,在外租房同居。

在张琼看来,林燕是个绝世好男人,平时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每当她来了例假,他更是服侍周到,家务活全包,尽量让她多吃一些鸡蛋、瘦肉、鱼、豆制品、新鲜蔬菜和水果等,每晚临睡前,都为她准备好热水袋。

林燕虽然节俭,但在帮她选购化妆品及衣服等问题上,却表现得格外大方,但凡她喜欢的,他都愿意倾囊所有满足她。

林燕还是个典型的好好先生,在张琼的印象中,他从不生气,每当她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脾气,他都不急不恼,对她进行和风细雨般的安慰,让她火气正旺的心迅速冷却下来,恢复平和,大脾气变成小脾气,小脾气变成没脾气。有时即使张琼无理取闹,他也只是傻笑几声了事,绝对不会以牙还牙、秋后算账。所以,闷极无聊的时候,张琼就以“欺负”他为乐。

温柔、体贴,再加上无微不至的关心,成为林燕牢牢地掌握张琼的芳心的利器。在她看来,与其说他的角色是男友,不如说更像慈父。

有时,张琼会叹着气对他说:“我很担心你对我的好只是暂时的,假如有一天你见异思迁,离我而去,我怎么办?”

“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太阳,我的空气,我的心头肉,如果放弃,无异于要我的命,你说,我会做这样的傻事吗?所以呀,你放心好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永远只爱你一个,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林燕总是信誓旦旦地说。

寒来暑往,转眼过了两年多。

林燕每年都回一千公里外的老家过春节,她曾提出去他家过年,都被他婉言拒绝了,理由是路途迢迢,人多拥挤,吃喝拉撒都成问题,怕她受不了。张琼知道他这是疼她,不希望她受苦,只好作罢。

每次送别林燕,她都泪眼婆娑,万分不舍,每天想着他,郁郁寡欢,如霜打的瓜秧,看到他归来,她才又变得活泼、开朗。数百个日日夜夜的相对,她已经跟他获得灵与肉的统一,对她来说,任何形式的分别,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有好几次,张琼问林燕准备什么时候跟她结婚,他总说目前的经济条件不许可,过几年再说。有一段时间,家里频频催她回去相亲,她总是找借口一拖再拖,好想对家人说出真相,又怕遭到反对,心里很纠结。最后,她打定主意,听林燕的话,再努力几年,攒一笔钱,达到林燕所说的结婚条件后,届时再以准剩女的身份跟家里挑明一切,相信一定会获得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有一年春节过后,林燕带表妹阿花出来打工,阿花是个不幸的女人,丈夫在外打工时,跟一个三陪女产生了感情,坚决要跟阿花离婚,虽然阿花流尽苦泪,始终未能留住丈夫的心,只能屈从命运的裁决。离婚后,阿花带着三岁大的女儿相依为命。

女人总是同情女人,张琼将阿花视如亲姐妹,为她买了不少衣服和化妆品。

阿花初来乍到,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从插件工人做起。刚上班,阿花的手脚不够利索,老挨线长的批评,张琼常替她鸣不平,有时还当着她的面装腔作势地“骂”线长几句,让她获得心理平衡。

没怎么沟通,张琼和阿花很融洽地玩到一起,无话不谈,如果不用加班,阿花一定到他们家里玩。张琼教会阿花很多做人的道理,提醒她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干活不要怕辛苦,做人要诚实等,阿花心悦诚服地表示接受教诲,以她为表率。

一日,林燕到外地验收一批货,晚上回不来。阿花怕张琼一个人寂寞,特地过来陪她。张琼跟阿花聊了很久,谈到感情的话题,张琼建议她将来找一个懂得如何疼女人的男人,阿花连连称是。

凌晨一点多,阿花把张琼摇醒了:“阿妹,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不把燕哥的真实情况说出来,我要么会憋死,要么会被良心谴责死……”

“你说什么?林燕怎么啦?”张琼一骨碌坐起来,睡意全消。

阿花告诉她,林燕已经成家,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他带她出来之前,曾要求她替他保密,作为一个遭遇过不幸婚姻的女人,她不忍心看着张琼被林燕欺骗,更不忍心看着林燕的妻子重蹈她的覆辙,所以决心一吐为快。

阿花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张琼耳畔炸响,顷刻之间,她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痛得收缩起来:怪不得他总不肯带她回去,也不愿提及结婚的事,原来他早有家室,我只不过是他临时的情感慰藉……

张琼的哭声在蜗居里整整回荡了一宿,阿花没有多加劝解,作为过来人,她非常了解泪水对于女人的重要性,那就是宣泄,宣泄,还是宣泄,宣泄够了,或许就好了。

林燕回来后,面对张琼的严辞痛斥,扑通一声跪下认错,道出实情,请求原谅。他说,他在县城老家一家国有企业上班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阿英,结婚生子之后,才发觉彼此性格不合,日子过得磕磕绊绊,一言不合就吵得鸡犬不宁。每次闹矛盾,阿英都跑回娘家,向在当地派出所当民警的哥哥“报警”,她的哥哥性格暴躁,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强行把他戴上手铐,带到派出所,直到他承认“错误”才放人。为了逃避这场毫无幸福感可言的婚姻,他才打破铁饭碗,漂泊他乡。

“自从拥有你之后,我曾无数次对阿英提出离婚,可她死活不肯。”林燕声泪俱下,企图力挽危情,“即使去年大年初一,我也没有忘记提出离婚,结果阿英大哭大闹,把我的脸都抓破了。我想清楚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只要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退出这场不道德的婚姻……”

“既然你当初选择跟她结婚生子,就要担负起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要轻言离婚,否则,只能让我更加看不起你!”张琼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决计退出这场胜算未卜的情感博弈。

其实,如果林燕早一点主动说明隐情,张琼或许会原谅他,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和了解,她已认定他是她生命中的另一半,坚信他能走出围城,跟她牵手一生,遗憾的是,他选择了隐瞒。

待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张琼收拾东西搬回公司宿舍,草拟了一份要求调离仓库,到车间上班的报告。三天后,申请得到总经理的批准,鉴于她此前表现突出,公司决定破格任命她为车间副主任,正应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老话。

刚分开的时候,林燕三番五次请求张琼原谅他,回到他身边,结果都遭到严词拒绝。

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情感距离亦随着身体距离的拉开而慢慢扩大。同居数载,一朝分开,张琼内心的痛苦和失落难以言喻,一下班就觉得孤寂难耐,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刻,她都会想到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琼对林燕的怨恨之情消失了大半,企盼着他像以前那样,央求她的原谅,可他嘴巴像贴了封条似的,偶尔碰见他,他也只是一笑而过,连礼节性的问候也不说。难道我当初看错了人,他其实是个无情的情人?想到这里,张琼失望、难过之极。

半个月后,林燕跳槽了,彻底在张琼眼前消失,至此,这艘破陋的情感之舟完全沉没。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张琼想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上门探望一下林燕,如有可能,跟他旧情复炽。再次看到同居过的小屋,张琼有几分惆怅,又有几分欣喜。房门虚掩着,屋里传出一个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她心里一紧:莫非他搬走了?

透过门缝,她看到一个皮肤蜡黄、高颧骨的女人正在拖地,林燕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玩耍,不知小朋友说了句什么,他开心地表扬了一句:“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张琼明白了,林燕以为覆水难收,迫不及待地把老婆孩子接出来共享天伦,至此,他口口声声说要跟糟糠之妻离婚的谎言,不攻自破。张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恋情,到头来竟是由有妇之夫执导的一场游戏、一场梦魇,真相揭晓之后的感伤和绝望,有谁能理解和体会?

游戏结束,梦已醒来,失去的青春不可追,失去的纯真不可寻,失去的真情不可觅,再多的追悔也于事无补,离开时,她心如刀绞……

温柔的情劫

为了爱,她罔顾亲人的反对,奔赴千里与身在异乡的男友团聚。当激情如潮水退去,她却沦为男友的周末情人。随着第三者的乘虚而入,一场欲望与道德之间的博弈拉开序幕……

异乡的土地,不只生长寻梦者的乡愁、

离愁,同时也酝酿寻梦者的情殇。

时近仲秋,草木初黄,天气转凉,属于他俩的共同话题也像树上的叶子,在萧瑟的秋风中纷纷飘零,日渐稀疏,乃至于只剩下秃枝,两人常常相对默然,激情不再,偶尔的言语交流变得格外稀罕和珍贵。

胡茜是北京某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毕业前夕,和同班同学史剑锋陷入热恋,成为同学眼中金童玉女的完美结合。不过,他们性格迥异,史剑锋好动贪玩,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每有闲暇就跟三五知己外出吃喝玩耍,胡茜恰好相反,喜欢清静,平时喜欢待在宿舍里看书或听歌,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爱得热烈而无悔。

毕业后,胡茜回到老家哈尔滨市的一所高级中学教书,史剑锋是南方人,他选择了回广州发展,成为一家外资企业的业务骨干。

分隔两地的离愁,没有使他们的感情疏远半分。为了纾解日夜萦绕的相思之苦,2009年国庆节那天,胡茜到广州跟史剑锋相会。史剑锋带她登山赏景,到街坊食肆品尝富有南方特色的美食,陪她逛街,让她见识购物天堂的魅力……短短几天的假期结束了,他们不得不依依吻别。

然而,愿望与现实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直线,胡茜作为家中的独女,家人希望她在老家成家立业,免得将来面临骨肉分离之痛,因此,她的恋情曝光后,亲朋们轮番上阵,企图说服她跟史剑锋分手。

2010年年初,家里为她物色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对象——李刚,此人年轻有为,经营一家家私商场。为了敷衍家里,胡茜勉强答应跟他见上一面,见过之后,唯恐避之不及,因为李刚相貌平平,皮肤黝黑,身高只有一米六几,属于女人眼中的三等残废,根本无法与高大、健硕的史剑锋相提并论。然而李刚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所吸引,深深地爱上了她。

为了彰显追求的诚意,李刚放着价值百万的豪车不开,每天踩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横跨大半个城市给她送花,一厢情愿地诉衷肠、表爱慕。可是,要么被她三言两语打发走,要么被拒之门外,有好几次,她甚至当着他的面把花扔在地上,李刚没有死心,每天照送不误。

为了摆脱李刚,也为了摆脱对心上人的相思之苦,3月21日,胡茜不顾家人的竭力劝阻,向学校提交一纸辞呈后,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在车站出口处,胡茜与史剑锋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她哽咽着说:“亲爱的,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好吗?”

“好,不管岁月风云如何变幻,我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史剑锋宣誓似的说,拉着她走出熙熙攘攘的站台,走向南方天空下。

史剑锋在位于珠江边的城中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让爱情有个稳定的落脚点。与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每天心怀对新生活、新环境的喜悦之情,胡茜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史剑锋介绍胡茜到一家民营书店做营业员,老板姓黄,名彪,是他的朋友。一年前,黄彪的妻子死于乳腺癌,给他留下一个六岁大的儿子。黄彪平时在外联系业务,偶尔才回一下书店。

像求学时代那样,史剑锋依然喜欢热闹,身边总围绕着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有空就互相串门,或外出消遣。胡茜依旧喜欢清静,没有加入他的朋友圈子,每当他的朋友过来,她都躲进房里上网或看书,自娱自乐。她曾经劝史剑锋减少跟他们来往的次数,多抽时间陪她,无奈收效甚微。

胡茜开始对史剑锋啧有烦言,埋怨他有同性,没人性,把朋友情谊看得太重,不顾她的心情和感受,他反过来责怪她不合群,没有生活情趣。

时近仲秋,草木初黄,天气转凉,属于他们的共同话题也像树上的叶子,在萧瑟的秋风中纷纷飘零,日渐稀疏,乃至于只剩下秃枝。两人在一起,常常相对默然,激情不再,偶尔的言语交流变得格外稀罕和珍贵。

黄彪经常到他们家串门,每次都带上儿子荣荣。小朋友活泼可爱,每次都甜甜地叫胡茜“阿姨”,因此成为最受她欢迎的座上嘉宾。为了逗这个小精灵开心,胡茜为他购买了不少零食和玩具,每次都跟他玩得不亦乐乎。黄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胡茜充满感激之情,觉得她多少弥补了荣荣失去母爱的遗憾,真正幸莫大焉。

一日,史剑锋下班回来,将一篇讨论周末情人的文章推荐给胡茜看,说时下流行周末情人,平时大家各忙各的,到了周六日,才住到一起,距离产生美,可使情侣生活更加甜蜜、融洽,这就是周末情人的来历。

胡茜不屑地说:“这叫什么情侣?你还是收收心,敛敛性,别跟那班朋友瞎掺和,有空多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