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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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秦淮

曾经辉煌一时的横天帝国终于轰然倒塌,万里疆土并没有给这个腐朽的王朝多坚持哪怕一年。华、楚、赵三家瓜分帝国领土的变故给千万百姓带来的不是恐慌,而是别样的惊喜。对于千万平民而言,那个曾经如天神一般的“李”姓皇族早已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只有彻彻底底的变革才会让他们迎来新的希望。

赵家占据东北,楚家割据南方,而实力最为雄厚的华家占据着中原大片的沃土,拥有着最强大的实力。难得的是,这三个瓜分帝国疆域的世家并没有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掀起一场血腥的内战,而是选择了联合。因为,此时此刻,无论是北方的胡族还是东海之上的新月岛国都在蠢蠢欲动,只要给他们一丝可乘之机,那胡人的铁骑和新月的战舰必定踏足他们羡慕已久的中华。

正是由于三大家族的正确选择,那些异族尽管能够掀起一些风浪,却始终取得什么进展,他们只能继续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华国、楚国、赵国在三位英明的开国君主的带领下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困境,人们的生活逐渐富足起来,有一个属于汉民族的春天似乎已经到来。

秦淮,是华国最为繁华的地段,这里的热闹程度比起华国国都金陵也毫不逊色。这里之所以如此繁华并不是因为发达的商业,也不是因为便捷的交通,如果没有秦淮河上的那些画舫,恐怕这里不过是华国的一个普通城市。

秦淮风月闻名天下,多少文人名士,江湖豪客流连于此,就连那些达官贵胄、公子王侯都是这里的常客。

天色渐暗,秦淮河边渐渐开始热闹起来,一盏盏彩灯不仅把停在河中的画舫打扮地更加靓丽,也把一整条秦淮河给照亮了。

和其它争奇斗艳的画舫不同,有一艘精致的画舫从上到下都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光芒之中,显得那样优雅恬静,和周围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艘和周围喧闹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的画舫,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周围的其它花船一看到它的到来就自动让出航道,让这艘精致的蓝色画舫能够在秦淮河内悠闲地航行。

从画舫上隐隐传出美妙的琴声,惹得正在附近花船饮酒作乐的人们纷纷走上船头,目送画舫经过,那些高傲的文人墨客的眼中此时居然都是羡慕之色。

“蓝月舫又有琴声了,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我们的谢悠然小姐亲自操琴。哎什么时候我也有机会登上”一位白衫文士还没有把话说完,周围的人们已经开始起哄了。

“我说闻兄,这可是你第九次说这样的话了,怎么现在你还不死心啊哈哈,别想了,越想越伤感啊,走,还是喝酒去吧,这里的几位姑娘虽然不能和悠然小姐相比,但胜在真实啊”

姓闻的文士还想说些什么,可张嘴长了半天只剩下一声长叹,花魁谢悠然就连当朝六王爷都可以拒而不见,他想要登上蓝月舫恐怕这辈子也没什么希望了。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那位高傲冰冷的秦淮花魁正半依在一位年轻人的怀中,一双美丽的明眸中满是柔情。

就算面对谢悠然这样的美色,年轻人的眼中依然没有一点迷乱,他操琴的双手更是很稳很稳,悠扬的琴声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宛如天籁一般,周围的那些侍女都已经沉醉在琴声之中,忘记了手头的事情了。

琴声渐渐平息,青年人怀中的花魁仙子,轻声赞叹道:“世人都说悠然的琴艺舞技已达大师水准,可他们哪知道这琴只有在公子的手中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和公子相比,悠然的琴艺宛如孩童一般,真让悠然汗颜。”

青年人淡淡一笑,把琴推往一边,拿起一边的香茗轻轻品了一口,说道:“可惜,有曲无舞,总是有些遗憾啊。”

花魁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是悠然吝啬自己的这么一点微末之技,只是今天似乎本就不该有舞”

年轻人奇道:“怎么?你知道?”

谢悠然伸出自己的纤手,毫无顾忌地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说道:“琴为心声,悠然虽然琴艺有限,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公子刚刚的琴音虽然听起来清新优雅,但在不经意间总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不知道什么事情令公子如此烦心。悠然虽然不才,但愿意为公子分担,难道公子现在还不知道悠然的心意么?”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不想别人帮忙,别人恐怕也帮不了,更何况你这样一个纤弱女子呢。好了,今天只谈风月,不议那些烦心的事情。对了,上次给你留下的那支舞可以跳么?”

谢悠然的舞技在秦淮首屈一指,可听到年轻人这样说的时候,她的神情多了一份羞涩,她无奈地摇着头说道:“悠然很用心地练的,那是悠然见过的最好的舞,只是其中有好几个动作悠然还是做不出来,只能稍稍改变了一下,公子要看的话明天,最多后天,等悠然身体稍好一点,一定跳给公子欣赏。”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说到:“算了,悠然注意身体,那支舞我只是想要让你去参详一下,并没有想要你把它完整地跳出来,它本来就不是给普通人跳的。只是我太想看看那支舞了,悠然你应该知道我所追求正是舞道的极限,那支舞或许就是打开大门的一把钥匙,所以才让你试试。但是,看起来我错了,最近你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可能就是和那支舞有关,以后你别练了”

“不,不可以,难道公子不要悠然了么,悠然惹公子生气了么?”花魁仙子一下子投入年轻人的怀中,眼中满是泪光。

年轻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笑脸,笑着说道:“别哭别哭,再哭就不漂亮了,谁舍得这么美丽的小悠然呢,只是那支舞的确不适合你的体质,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再给支舞你。最近,我可能要远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远行?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出发?”谢悠然眼边的泪痕还没有干透,却急着问到,她不愿意离开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虽然,他一直是这样的神秘,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他的身份,可谢悠然的心窗却只为他打开,他的学识,他的气质让秦淮花魁义无反顾地迷恋投入他的怀抱。

年轻人知道面前这位佳人对自己的迷恋,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面前的这位花魁仙子都是上上之选,而她歌伎的身份在自己看来也没有任何影响,在其他人看来,得到这样一位佳人的垂青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吧。可这位年轻人却无法停留在温柔乡中,谢悠然的魅力还无法改变他的注意。

“别担心,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的,到时候一定好好陪陪你。”年轻人许下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够兑现的承诺。

这些承诺对于蕙质兰心的谢悠然而言显然是不够的,她幽幽说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一走就是五十七天零一个时辰,这次陪我不过区区三天,公子,我我可以跟着你么?”

“不,不行。”年轻人断然拒绝,看到佳人垂泪,他又解释道:“在我的身边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充斥着的危险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我不想把你们也带进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我无法分心照顾你们,我想你会懂的”

谢悠然怎会不明白公子的心意呢,刚刚不过是她在发泄自己心头的哀怨,她也知道这位神秘的公子不会带她离开的。她转过头,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了笑颜,对着身边的公子说到:“悠然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公子放心,悠然不会给你添加麻烦的。我会在这秦淮河上静静地等着,哪怕你只能为我留下一天,我都愿意为这一天等待。在你离开的日子,这琴这舞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年轻人看着这美丽的女子,终于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虽然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无法成为自己舞道极限之路上的十二仙姬之一,但还是要好好对待这位痴心的女子。

夜色渐浓,秦淮河上那些画舫纷纷换上了大红色的灯笼,一个个恩客开始享受秦淮女子的温柔。喧嚣已经离去,明月之下的秦淮显得那样宁静而和谐。

在蓝月舫中的年轻人也有了倦意,连打了几个哈欠,他并没有说什么,佳人还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谢悠然的脸上多了一抹艳红,她站起身来,轻轻牵起了年轻男子的手,带着他走进了内舱。如果,明天他就要离去,那么就用自己的温柔给他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