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别再叫我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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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英雄梦想的终结

第4章 英雄梦想的终结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没有去上课,往返于医院和家里。这一周里,妹妹每天晚上放学,都会进我的房间,把一些卡片、纸条塞进我被子里,说是她们班上或者她们年级的某某某托她带给我的,说我这周没有去学校,她们都很担心,还说吃的她就替我收着了。我和妹妹就读于同一所中学,这个中学既有初中也有高中。她每天的任务里,除了学习、追星等一系列那个年龄的女生都做的事,还有一项工作就是负责帮她的好友和同学给我送情书。她似乎很高兴我是她的哥哥,说因为我可以让她在女生里的人气超火。说来也怪,我和妹妹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基因差异应该不大,她却完全没有生成美人胚子。她常常说妈妈以貌取人,对自己的孩子不一视同仁,妈妈就会说她的命强,不像我,五行缺这缺那,这时爸爸就会在一旁说他是更疼女儿的。

从前,每收到这些情书,我虽然也不认真去看,但强烈的自恋感会使我洋洋得意,可这次,妹妹带回的这些慰问信,我一封也没有拆开。

一周后,我回到学校了。我和妹妹仍旧早晨一起骑车去学校,晚上各走各的。每个晚上回家,走到路的交叉口,我望向那条胡同儿的方向,都会静静的停上一分钟,然后再骑上车沿大路走掉,我想我是不会再有勇气穿过那里了。

一个月后,我家换到了更大一些的房子,离我们两个的学校和妈妈所在的医院都更近了。其实,这房子早在一年前就装修好了,父母一直不急着搬进去,不知这次他们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搬了。这样一来,我连每天路过那条胡同儿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生活渐渐恢复平静。可是,那件事就好像刻在我心里一样,永远跑不出我的记忆。

我的生活看似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但对我来说,高中生活已经结束了。我不再去任何一家漫画屋,不再爱和我的那群同学泡网吧打游戏,我仍旧会活跃在篮球场上,在每个学期的年级篮球赛上投出漂亮的三分球,有众多的女生为我欢呼,我却再也不会沉浸在其中,做出耍酷的动作和表情。因为就算我和从前一样在游戏中节节胜利,在球场上场场胜出,我也不会有任何成为英雄的自豪感,那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事,我不是一个英雄,我曾经拥有的那份自信永远坍塌了。

为了逃避,我生活的重心开始转向读书,这里所谓的书是课本,那种读书的踏实感会让我觉得自己拥有一件隐形斗篷(出自《哈利波特》)。我的成绩渐渐从中等闯进了中上等行列,最后干脆直接混进了年级前二十。有很多女生喜欢来找我问题目和交流学习经验。在高中时代,总会有一些女生比男生要用功许多倍,成绩却永远无法超越男生。她们要我讲解题目,我有一百句话可以说,但她们若问我怎么会进步这么快,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中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同学们都感慨时间过得快,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是数着日子熬过漫长的每一天。我在高中没有交女朋友,但还是会有一些女孩儿,含着泪问我上了大学以后会不会仍旧记得她们,我不敢自信的说会,也不忍心说不会,我只是采取沉默态度应对。我很清楚,我心里真正不会忘记的,是一个我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女人……

接下来进入我的大学时期吧,地点是在北方的海滨城市青岛。

告别了高中时代,告别了我成长的城市,情况并没有好转,我仍旧沉默寡言,与世隔绝。我的高考成绩还算不错,但没有加入学习部;我还会去打篮球,但没有加入体育部。我没有任何一个方面表现积极,开学两个多月了,我甚至连班上人的名字还有大半都叫不出,我不爱去网吧打魔兽,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我的很多业余时间用来看书了。那时都说男读王小波,女读周国平,若我读的是这些跟得上时代潮流的书,那我也不至于是个异类,可我每天一有时间就读的书是小仲马、简奥斯汀、村上春树。每当我躺在床上看这些书,舍友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总体上说,我是典型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