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鬼谷子智谋全解(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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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抵巇①第一(3)

“这是您的圣德呀,四方都归服于您,无论远近,都把当地的土产、方物送给您。您也应该对他们分封赏赐,把珍宝、玉器赏给同姓之国,以显示信诚。玩物这东西谈不上贵贱的,关键在于德行。无德,物也不值钱;有德,物才显得贵重。盛德要靠自己修养,圣主不可以沉浸在声色之中,把人当做玩物加以戏弄,会丧失德行;把稀罕物件当做玩物加以赏玩,会丧失志气。这就是‘玩人丧德‘玩物丧志犬马这类东西不是本地所生的,不应畜养它;珍禽异兽没有什么用途,也不该养它;远来的珍宝不要那么稀罕它,不要人家的东西,人家才会归顺你。最要紧的是爱惜贤能之人,这是国家安稳的根本大计呀。君主应该随时积累德行,从早到晚都要想着德行,不要忽视细微的行为,大德都是从小德积累而来的。比如筑起一座九仞高的土山,要一筐土一筐土地堆积。当堆到差不多的时候,只差一筐土就达到九仞高了,可是这最后一筐土你没有加上去,结果就没有堆成。您是一个圣君,如果从这些方面严于律己,就可以世世代代稳坐天下武王听信了召公的劝谏,从那之后便专心治理朝政。

六、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赵充国是汉宣帝在位时的一员老将,在平定边境叛乱的战争中屡建战功。

有一年,西北边塞的羌人又入侵城邑,杀兵斩将。于是汉宣帝命令赵充国去平定叛乱。赵充国带领大军,坚守营垒,一天,他捉住一个羌兵,羌兵交代说:“我们首领说,赵将军是八九十岁的老将,擅长用兵,我们要决一死战!”赵充国就告诉羌人说:

“我们大军前来是讨伐有罪的人,不杀无罪的人,你们若是杀掉有罪的大首领,天子赏钱四十万;杀掉有罪的中首领,赏钱十五万;杀掉小首领,赏钱二万。”接下来,赵充国又把捕获的男女羌人释放了,搜刮来的财物也还给他们,无辜的羌人非常感激。

由于赵充国采取了安抚的办法,不轻率地使用武力攻杀,深得民心。不久就有一二万人投诚,赵充国还打算在边境屯兵垦植,等待羌人归顺。可是汉宣帝命令他马上平定边事,一连下了几封诏书,让他剿灭羌兵。赵充国认为这样做并不合适,就给皇帝写信,谈出自己的意见。赵充国的儿子赵卯,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派人劝说父亲:

“领兵杀敌,破阵攻城,是将军的职责,既然皇帝叫你出兵你就出兵好了,还和皇帝争论什么?万一违逆皇帝的心意,派来御史办你的罪,你连自身就很难保住。那时候还谈什么国家的安危呢!”

赵充国感叹地说:

“我是一片赤诚之心啊!我对皇帝没有不忠的地方。皇帝事先假若听我的意见,哪能出现这种局面?我举荐辛武贤,他们却派义渠安国当统帅,最终被杀得大败而回。以前这里的谷子价钱便宜,我建议买三百万石存起来,羌人想叛乱也闹不起来。最后仅仅买了十万,还让义渠安国耗费去一半。做错了两件事情,致使羌人发生叛乱。真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呀。目前边境危机四伏,假如他们连续闹事,再能干的将领也是难于扭转局势的,让人担忧的何止羌人一伙呢!因此我要死守边塞,我相信皇上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赵充国连续给汉宣帝写了几封信,耐心地说明自己的意图,汉宣帝才答应了他的请求。后来赵充国在边塞屯兵,最后真的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七、丁鸿杜渐防萌

东汉,丁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汉和帝(刘肇)即位后,丁鸿被任命为太常。永元四年(公元92年),当上了司徒。当时,窦太后独揽大权,她哥哥窦宪等人都被封为文武大员,权势极大。看到这种情形,丁鸿非常担心,认为窦氏兄弟权势过大,是产生祸乱的根由。一次,发生了日食,丁鸿以日食为契机,上书皇上,陈述利害。

丁鸿写道:“有些人的行为违背了天的旨意,其结果就会在天上反映出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人的计谋再诡秘,神灵也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显示征兆,让君主知道,以示惩戒。近来,不到农历十五日,月亮已经圆了,过了十五日,月亮还不亏缺。这种天象说明臣子骄横过度,已经背弃君主,独断专行了。陛下对此没有觉察出来,所以上天屡次显示征兆,以示惩戒。我们君臣都应对此感到惶恐,加强重视,以防止祸患的发生。《诗经?大雅》上说,‘敬畏天的震怒,不敢偷懒自逸啊。’如果陛下勤于政事,身体力行,把隐患消除于萌芽状态之中,防患于未然,就会避免凶险妖妄之灾,除掉祸害,赢来福气。”

皇上采纳了丁鸿的建议,罢免了窦宪的大将军职务,后来窦宪和他的兄弟们都自杀了。

八、将军迷途知返

丘迟(公元463~508年),字希范,吴兴乌程(今浙江吴兴)人。南朝时曾在齐朝任殿中郎,后又在梁朝任中书郎、司徒从事中郎,由于有才华而出名。公元505年,临川王萧宏领兵北征魏国,魏国方面率军对抗的将领是陈伯之。陈伯之本是齐朝的江州刺史,曾抗击过梁武帝萧衍。到后来陈伯之投降梁朝,仍然担任江州刺史,被封为丰城县公。公元502年,陈伯之又率部投降魏国,任平南将军,与梁朝对敌。当时,丘迟在军中任记室。萧宏命令丘迟以私人的交情给陈伯之写信,并劝他投降。在信中,丘迟首先批评陈伯之忘恩负义投降敌人,接着申明梁朝宽大为怀不咎既往,最后指出敌我双方斗争的形势,以及陈伯之所处的危险境遇,从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中劝他投降。信中又以江南的美景来说服他,这是一篇委曲婉转、淋漓尽致的绝妙的骈体书信。陈伯之读信后深为感动,于公元506年3月在寿阳(今安徽寿阳县附近)率兵八千人归降梁朝。

丘迟在《与陈伯之书》中讲一遍过去一些降将的功过之后写道:“况且,将军您没有这些人犯的罪过,而功绩又重于当代呢!误入迷途而知复返,这是前世的圣贤所赞同的;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不远而改过自新,这是古代典籍所嘉许的。现在皇上轻法重恩,法网宽疏,大得像一条能够吞舟的鱼;将军先人的坟墓之旁松柏森森,没有被损毁,将军的亲戚也都安然无恙。将军在梁的住宅未损毁,爱妾尚在。您心里好好想想吧,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九、安兴贵招抚李轨

安修仁之见安兴贵先在长安,上表请求赴凉州招抚李轨。唐高祖对他说:“李轨占据河西之地,与吐谷浑连好,与突厥相结援,发兵讨伐,尚且很难,难道是孤单单一个使臣能够安抚得了吗?”安兴贵回答说:“李轨凶暴强大,确实如圣旨所说。现在若是用道顺的道理去晓谕他,并让他明白祸福的不同结局,他一定会顽固自负,不肯听从。为什么呢?我在凉州,累世都是豪门望族,那里的士庶官民,没有不依附的。我的弟弟也为李轨所信任,还有几十人掌管其枢密之职,依靠他们等待时机图谋李轨,易如反掌,没有不成功的。”高祖听从了他的话。安兴贵到凉州后,李轨授予他为左右卫大将军,又向他询问保全的办法,安兴贵向他分析说:“凉州偏远,人物凋残,虽然有超过十余万的兵力,但开拓的地方不到千里,既无险固,又与境外少数民族相接,戎狄都是豺狼,与我们民族不同,在这种形势下还能坚持长久,实在感到怀疑。现在大唐王朝占有了京都,基本平定了中原,攻必取,战必胜,这是上天的启发,并非人力所能如此。现在如果全部将河西之地投降唐朝,那就是汉代的窦融也不值得一比的。”李轨沉默着不作回答,过了很久,对安兴贵说:“过去西汉时吴王刘濞以江左之兵,还称自己是‘东帝我现在拥有河右之众,怎不能称‘西帝他们虽然强大,但能对我奈何?君为唐朝设计招诱我,以报谢他们的恩德罢了。”安兴贵害怕了,乃假装谢恩说:“我听说,富贵不在故乡,就如同穿着衣锦在夜间行走。我现在全家子弟都承蒙得到您的信任,咱们的荣庆是连在一起的,怎么敢起心再有别的想法。”安兴贵知道李轨无法说动,便与安修仁等暗中商量引导各少数民族部众起兵推翻李轨,将要围攻李轨所在凉州城时,李轨率步兵骑兵共一千余人出城迎战。早先,有薛举的柱国奚道宜率领羌兵三百人逃亡到李轨军中,李轨答应让他当刺史但并没有授任他,对他们的礼遇又薄,所以他们深怀愤怒和怨恨。奚道直率所部人马与安修仁一起攻击李轨,李轨战败退回城中,领兵登上城垛子,希望有外援来救应。安兴贵宣布说:“大唐派我来杀李轨,不随我的要诛及三族!”于是各城老幼都出城诣见安修仁。李轨叹息说:“人心去了,真是上天要灭亡我吗?”带着妻儿走上玉女台,设下酒宴与城作别,安修仁抓住他并向唐朝报告。

一〇、应高游劝胶西王

汉朝的朝官们正在议论削减吴国的封地,吴王害怕削减封地没有止境,因而想要找人商议反叛。考虑到诸侯王当中没有可以值得商议计策的人,听说胶西王勇敢,喜欢打仗,各路诸侯都害怕他,于是就派中大夫应高用语言去劝胶西王说:“吴王鄙陋,有担忧的事情整夜挂念在心上,不敢自己到外边去,派使臣我来表明他的一片愚钝心迹。”胶西王说:“有什么见教?”应高说:“现在皇上任用了些邪恶的臣子,听信那些谄媚贼臣的话,改变法律条令,侵害削弱各路诸侯,要的东西越来越多,砍杀惩罚实在太重,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有这样的话:‘舔了糠就会吃到米。’吴国与胶西国是出了名的诸侯国,一旦被他们盯上,就难以安逸自在了。吴王身体内有病,不能到朝廷请安拜谒已经二十多年了,常常担忧被怀疑,没法去自我辩明情况,弯腰蹑足,还是害怕皇上不放心。私下里听说大王您因为在爵位方面的事情有点过失被削减封地,听说诸侯被削减封地,所犯的过失本不该削减封地,这就恐怕不仅仅是要削减封地了。”胶西王说:“有这么回事,你打算要干什么?”应高说:“有共同厌恶的东西就互相帮助,有共同爱好的就共同流连,有共同情怀的就互相唤求,有共同欲望的就相互结合,有共同利益的就结成死党。现在吴王自以为与大王您有共同的忧虑,希望能利用天时遵循常理,舍弃身家性命去铲除天下的祸患,您心里认为这行吗?”胶西王吓得四下张望惊恐地说:“我怎么敢这样干呢!皇上虽然相煎太急,就算是我被杀了,哪能不守臣子的本份?”应高说:“御史大夫晁错蛊惑天子的心,侵害掠夺诸侯,压制忠良,堵塞贤能,朝廷中非常痛恨他,各路诸侯都有背叛的心意,人心所向已达到了极点。天上出现了彗星,地上生起了蝗虫,这是千百年才遇上一次的天赐良机,而天下愁苦劳顿,正是圣人发难起事的缘故,吴王认为在朝廷内必须杀掉晁错。在外边跟在大王您的战车后面,纵横驰骋于天下,所到的地方无不投降,所攻打的地方无不拿下,没有一个敢不服从的。大王您如果有幸许诺一句话,天下可以两分,两个皇上可以分土而治,不也是可以的吗?”西胶王说:“很好。”应高回去报告了吴王,还恐怕西胶王不实践诺言,于是就亲自作为使臣,到西胶工那里当面约定发难的事。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①,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②,挥之于太山之本。

其施外,兆萌牙孽?之谋,皆由抵巇隙,为道术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