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工”——
“停!”
他刚举起,被萧拦爵一把打断,吓得差点拿不住锄头。冰王爷龇牙咧嘴,一副吃人样:“又怎么了?”
萧拦爵轻咳一声,极力抑制要爆发的笑,对他道:“王爷,总要跟我们说说如何种啊?你光做不说,难免会有人不懂的!”
冰王爷咬牙道:“好,说就说!你若再敢打断本王,休怪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可恶,欺负他常年不锻炼,身子骨弱。天知道他举起这破锄头要多大的力气,刚举起又被打断,手臂便疼得厉害。
萧拦爵慌乱捂住嘴,点点头。正待冰王爷举起锄头,这会儿他不说话,直接拦下了他。
又怎么了?!
手好痛......八成是拉伤了。
萧拦爵无视他的怒火,俯下身跟他卷起裤管,而后站起来,做了一副请的手势。
冰王爷的脸变得愈发黑,子民们愈发想笑。第三次举起之前,他确定了萧拦爵不会再中途打断他,使他的手臂发出“咯咯”的声,于是,开始了。
“锄地时,锄头要翻出那面上的荒废,将那些无用之土给翻去,而后浇上水。待这水浇满了土地......”冰王爷一边锄着荒地,一边道。正说得兴奋,锄头却嵌进土地,怎么也拔不出。他急红了眼,咬着牙,一脚蹬地,一手紧握锄柄,跟它较上劲了。
一个子民欲上前帮忙,萧拦爵打断了他:“相信王爷,让他好好干。”
这会儿还不折腾得他死去活来!
许久之后。待冰王爷将锄头拔出,已是精疲力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拦爵可不放过他,一把将他扯起:“王爷,继续。我这学的兴头上呢!”
冰王爷累得满头大汗,却又无奈,只能继续“上课”。
一锄接着一锄,每一锄都像要了他半条性命。好容易翻了三分之一亩田,他累得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身了。
萧拦爵看看他方才的“成果”,再看看子民,子民们掩嘴偷笑。
这哪是翻田?明明是破坏田地还差不多!一片凌乱,荒土与湿润的泥土混在一块儿,加快了干旱的速度。
呜!他的手都快累残了!这会儿全身筋骨宛若要散架,动一下周遭便疼得厉害。哎......都怪他平时他过于懒散了。
萧拦爵正要发话,冰王爷发作了:“萧拦爵,可满意了?!本王已经将翻田传授于你,你还想怎么样?!”
这叫“翻田”?萧拦爵忍不住要发笑:“王爷,辛苦你了!我已学会了翻田,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冰王爷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
他还想干嘛?!
萧拦爵拉过一个年近半旬的农夫:“大爷,可还要做些什么?”
农夫正要开口,收到一道怒视目光,于是改成摇摇头:“没有了!”
萧拦爵这才放过冰王爷。他倒也不客气,一把拉起冰王爷就离开了。
冰王爷今日可算是被他大大羞辱了一番,怒火又无处可撒,只能大喘着粗气跟在他身后。
见看不到了子民,萧拦爵才放下他:“冰王爷,这活儿干得可有心得?”
心得?心得就是他要将他抓起来千刀万剐!
他不敢发作:“本王没有心得。只是觉得累。”
萧拦爵笑了笑:“冰王爷,这边境可是冷霜米库之处。如今边境落难,身为王爷,哪有不为子民着想的理由?今天让你下田,是想让王爷知道子民们的生活的艰难。这农活儿王爷干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觉得要瘫痪,王爷岂不想想,那些边境的子民们,为了这冷霜的米库充足,整日整夜在农田忙活,得要付出多大的气力?......”
他的口气,犹如兄长。
冰王爷甩了甩头,想将头上的尘土给甩去。听到他这番话,他道:“本王才不管这事儿!那沙县的县丞自会管。他若不管还要这父母官做什么?本王看,得跟父王请奏,撤了这沙县的县丞。”
萧拦爵被他的这几句话给打败。
这人真是朽木不可雕!本想让他体验子民生活的艰难,却没有他竟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怪不得,国王陛下迟迟不立太子。国王膝下十几个儿女,最大的是傲王爷,年过二十四仍然未立太子。本以为是国王恋着这王位,毕竟这是他拼了二十年才得到的江山和地位。没想却是,儿子们无能。
他担心若是再这样下去,不久之后,冷霜会重蹈覆辙,落得个跟颜朝的一样下场——让子民身陷水深火热,下场便是王朝的覆灭。
不!他可是冷霜的边境“恶王”,岂可让这些个所谓的“王亲国戚”害了子民?既然他不想做个贤王,就让他去牢里做个恶王吧!
萧拦爵狡颉一笑,一条妙计生成。
这会儿就让你冰王爷瞧瞧我萧拦爵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