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胆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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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扑朔迷离

杨文礼死了,周二孬也死了,杀人者乃过剑飞也。

一夜之间,这消息、这奇闻,象长了腿、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天水城的大小角落,振惊着天水城的所有人。一时之间,大街小巷,沸沸扬扬,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疑、都在议论。一时之间,过剑飞被传说得神乎其神,成了一个三头六臂,丈高八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了,

当陈少龙接到府衙派遣调查时,他正和段铁手一起审理着一桩鸦片走私案,正为屡禁不止的鸦片而头痛呐,为了不打断审理,便由段铁手出去接待了周府和杨府的报案,而他则继续审问着犯人。

“任连伟,你小子最好老实回答我,否则,没你好果子吃的。”

“官爷,我没干你让我回答什么呀?”

“没干?没干这些鸦片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是别人陷害我的。”

“陷害你的,小子想和我兜圈玩,是嘛,好啊,我奉陪到底,说吧怎么个玩法?”

“官爷,我没说瞎话,那真是别人陷害我的。”

“任连伟,你******还给我耍,你当我不知你的底细怎么着,我告诉你,最好老实答应给我合作,否则,恼极了我,杀你都有可能的。”

“官爷,你是执法人员,可不能胡来呀!”

“胡来,大爷我胡来怎么着,你还能告我不成。”“啪”陈少龙上前便是一耳光,直打得任连伟眼冒金星。“小子,合作还是不合作?”

“官爷,我真的没干,你就放了我吧!”

“放你,好啊,我这就放你。”

“陈爷,你不能乱来,我即便有罪,那也不够死罪的。”

“不够死罪,杀你十次二十次都不能抵你的罪啦,想活命的话,就答应和我们合作,擒住林振彪,不仅免你皮肉之苦不说,而且还会免你一死的。”

“陈爷,我真的不知情,你让我怎么和你合作呀!”

“小子,嘴还挺严的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放着阳关大道不走,但走独木桥,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陈爷,你不能胡来呀,我真的不知情啊!”

“小子,你没干,怕什么,我们又吃不了你的。”

“我、我怕屈打成招。”

“什么,怕屈打成招,好啊,既然怕屈打成招,那就考虑、考虑看林振彪重要还是你自己重要吧,我可告诉你,真要到屈打成招那一步,别说我们救不了你,到时谁也救不了你啦,只有等死吧。如果现在你答应戴罪立功的话,我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的。”

“陈爷,那你让我和你们合作干什么呀?”

“提供林振彪的活动情况,其他就不用你管啦。”

“可万一我被发现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为你保密的,不会让别人知晓的。而且,真万一被发现的话,我们会采取一切措施保护你的。”

“这个,容我考虑一下,再答服你如何?”

“行,没问题,来呀,送任连伟回房。”

陈少龙办完了此事,心中长长出来口气,当他走出审问室,眼见段铁手愁眉不展,低头沉思着时,不由得问道;“段叔,刚才接的什么案子啊?”

“周府、杨府来人说,昨夜杨文礼、周二孬被人杀了。”

“什么?”陈少龙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因为杨文礼与周二孬是天水城武术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别说一个壮小伙了,就是十个二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会被人一夜之间杀了呐?

“真的,而且听说还在墙上留下了姓名。”

“什么,还留了名!”这更让陈少龙不能相信了,一个杀了人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墙壁上留下来呢,原因何在,快活?出名?示威?还是别有用心,另有用意呐?他百思不得其解,立刻带领众衙差,便向最近的周府赶去。

周家的大门前,聚积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一到达周府,管家便急忙把他们领到了出事地点。

周二孬被杀死在他的卧室里。陈少龙一踏入房,便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起房间来,房内一切摆放有序、有条不系。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支离破碎、凌乱不堪,更本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这一点让陈少龙有些奇怪。

周二孬和他妻子死在床上。从他们死的表情来看,似乎被杀的时候,他们一点知觉都没有安稳的很,真奇怪,凭周二孬的功夫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呐,看来一定是先放迷晕药,而后才动的手,要不然是决不会这样的。房间里周二孬头顶的墙壁上方写着“杀人者是过剑飞也”这八个血淋淋鲜红的大字外,在没有任何线索了。

办案多年的段铁手也感到困惑奇怪。他对着那八个鲜红的大字出神,想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来,然而那八个字除了说明是在周二孬死后用其鲜鱼写上的外,在没有任何线索了。至于是过剑飞自己写上的,还是别人写上的,这有点让人费思量。因为,从字的意思来看是别人写上的,你看,“杀人者是过剑飞也”如果是过剑飞自己写的话,完全不需要这样写的,他完全可以直接注名“杀人者过剑飞也”就可以了,何必还要说明呐,岂不多此一举。但如果是别人写的,且这人是谁?为何要这样写,他有何用意呐?是栽赃?或是指路呐?他思虑着,那八个触目惊心的鲜红大字,宛如八堆跳动的火焰,在他面前燃烧着,刺疼着他的眼睛。

仵作对周二孬的尸体进行了细致检查,证实了陈少龙的推断,周二孬确实是在先吸入一种无色无味的迷晕药后,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才被人用一种类似剑的圆形兵器刺中心脏而死的。具体什么兵器,不得而知。

“类似剑的圆形兵器?”当段铁手听到这话时,他禁不住微微抖动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左肋骨,陷入沉思中去了。

陈少龙为了弄清情况,把管家叫到一边,询问起来,“周管家,你是什么时间发现你家主人死的?”

“吃早饭的时候发现的,我家主人每天都起得很早,从不睡懒觉的,今天早上忽然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还没有起床,我们还以为他生病了呐,决定把饭菜送到房里,哪知,还未等送,却发现了这事。”管家伤心道;泪忍不住落了下去。

“那府内丢没丢东西呀?比如金银珠宝钱之类的。”

“这个,我没听说。”周管家回头对不远处的众仆人问道;“哎,咱们府有没有丢失东西呀?”

众人七嘴八舌地答道;“没有、、、、、、”

看来抢劫杀人这一条完全可以排除了,现在唯一可能的只有仇杀这一条了。“周管家,你可知你家主人与谁有仇。”

“这个,小人不太清楚,不过,我没听说谁和我家主人有仇。”

“那,这个过剑飞你知道吗?”

“知道,昨天下午来找过我家主人。”老实的管家问一句答一句道;

“昨天下午来过这里?”陈少龙吃了一惊。

“是的,那过剑飞二十来岁,来时我家主人热情招待了他,他们在书房谈了很长时间,走时,我家老爷还亲自送他出了大门,并说有什么困难让他回来找他。当时我看他们满亲热的,也就没有过多注意。”

“那他们在书房都谈了些什么?”

“具体谈了些什么我当时没有在意,只隐隐约约听他们谈找什么凶手之事,其他的就不知晓了。”

“那他们谈话时,争没争吵过?”

“这个没有。”

“没有?”

“真的,绝对没有。”

那这就怪了,既不为财,又不为仇,过剑飞却为何要杀人呐,百思不解的陈少龙想不出解释的理由来。“段叔,你看这事如何解释呀!”

“解释?还有什么解释的,在我看来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栽赃嫁祸啦。别的就在也不能解释这一切了。但至于何人所为?且为何栽赃嫁祸,这我就想不出来了。”

二人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失望的离开周府,向杨家而去。只希望杨府那里能够多一点线索,以便解开心中的疑团。

杨杰在府们口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一见他们到来,立刻带领他们便直奔后院而去。

杨文礼被杀死在他的书房内,但陈少龙他们首先看到是房门外,横躺着的一个女佣人,血流了一大片,并且已经凝固,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从她面前摔碎的茶碗,丢弃的托盘来看,她是在给杨文礼送茶时,被人刺中心脏而死的。

书房门半开着,陈少龙推门入内时,首先映入眼敛的便是对面墙壁上的那八个“杀人者是过剑飞也”的血红大字,他仿佛被毒蝎蛰了一下似的,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为此,他对着那八个血红大字看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失望了。他不明白,一个杀了人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这么醒目刺眼的地方,难道怕别人不知道吗?

房内一切都很整齐,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情况与周二孬家大同小异。

杨文礼死在距他坐的椅子的不远处,血流得到处都是,触目惊心。从他的死状推断,他是起身到门外时,被人刺死的。令人费解的是;这杨文礼是一等一的高手,反应之快速、行动之敏捷,非常人可比,怎么会在这有足够闪躲的空间内,一剑被刺死呐?凭他的身手,别说是一剑就是十剑二十剑,也会躲闪过去的,怎么会没有打斗的痕迹呐,看来他的情况和周二孬一样了,一定也是中熏香什么的了。

趁仵作尸检,陈少龙把杨杰叫到一边询问起来。“杨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老爷杨文礼被杀的?”

杨杰伤心道;“今天早上来这里叫他们吃饭时才发现的。”

“那他每天晚上都什么时间睡觉?”

“大约每晚都在亥时时分休息。”

“那你们都什么时间给他送茶水?”

“大约在戍时时分。”

“那么昨晚你在这段时间内,可曾听到异响惨叫之类的声音?”

杨杰沉思了片刻道;“没有。”

“那么,昨天过剑飞是不是找过你家老爷?”

“是的、找过,而且还是我亲自开门把他领进来的,我真后悔,当初要不是我把他放进来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件事了。这过剑飞真不是东西,我还当是好人呐,想不到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杨杰,节哀顺变吧,这不是你放他进不进的事,如果是他所为的话,你就是不带他进来,他也会入府杀人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

“可当初我要是告诉他,老爷不在家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事了。”

“话虽如此,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你还是协助我们,抓住凶手为你家主人报仇吧!”

“可以、可以,我一定协助你们,你们说让我干什么吧,我会万死不辞的。”

“用不着、用不着,杨杰,你只需告诉我们那过剑飞长什么样,来时都讲了些什么,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们自会处理的。”

“你问这呀,那过剑飞二十来岁,横眉竖鼻、面容削瘦、菱角分明、两目炯炯有神,看面容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不过,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走路很特别,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特别,即便他化了妆,从我面前走过的话,从他的走式,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他的。至于他来时也没说啥,只说他是过千帆的儿子,并让我转告我家老爷。之后,他和我家老爷在书房谈了大约有两个多时辰,那过剑飞就走了。我家老爷留他吃饭,他也不吃就走了。”

“噢,那他们在书房都谈了些什么?”

“这个,当时我没在意,只偶尔听到一两句,找什么仇人对头之类的话,其余就不知道啦。”

“那么他们在书房交谈时,有没有发生,闹腾、大声争吵之类的事?”

“这个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这真怪了,既然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交谈,过剑飞为什么还要杀扬文礼呐,难道真如段叔所说那样,这一切是别人栽赃嫁祸过剑飞不成。

“杨杰,昨夜你家可曾丢失什么物品没有,比如珠宝钱财啦。”

“金银珠宝到没有丢失,不过丢失了两幅古图。”

“两幅古图,它们藏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书房里。”杨杰指着那八个血红的大字道;“喏,就挂在那里。”

确实如他所说,那墙上还留有痕迹呐,“这上面挂的是什么图画呀?”

“一副《竹子图》听老爷说是真品。”

“那另一副呐?”

“在这边墙上呐,是一副《松雪图》。”

“噢,那别的还有吗?”

杨杰四处愁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了。”

图财害命说不上,两幅古画值不了多少钱的。也许是顺手牵羊拿走的吧,不管怎样,这也算一条线索吧。“杨杰,你家公子、小姐干什么去啦,他们怎么没在这里呀?”

“咳,半年前,我家老爷把生意全交给我家少爷打理了,五天前因生意之事,他们去了兰州。今天早上,我已派人快马通知他们去了,两三天就会回来的。”

“咳,好,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在找你。”

尸检已经结束,勘验的结果与周二孬的大同小异,杨文礼也是吸入一种无色无味的熏香后,被人用类似剑的圆形兵器刺死的。怪不得杨文礼死在距他椅子不远的地方,他一定是闻到熏香后,挣扎着出门时,无力躲闪对方,才被刺死的。

“又是类似剑的圆形兵器。”段铁手心头一低,摸着隐隐作痛的左肋骨,喃喃自语着、脸色忽红忽白十分难看,往事又如毒蛇一样啃着他的心,让他难以回首,使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眼见这一切又让他找不出最好解释的理由。一时间,千头万绪、乱如麻团、搅得他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段叔,你办案多年,经多识广,可知江湖上谁施用圆剑这种兵器?”陈少龙问道;

“这个,胡伟民父子施用这圆形剑,不过,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因作恶多端被官府抓住处斩了。”

“那江湖上还有谁施用圆剑呐?”

“这个据我所知,除了胡氏父子施用外,没有人用的。”

“那既如此,他们都已死了,那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呐?难道他们死而复活不成。”

“这”难道他真的没死吗?段铁手困惑中一丝阴影爬上了他眉头。

“段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呀?”

段铁手吞吞吐吐拒绝道;“不、不、不、我没事、没事,你该忙啥忙啥,我没事的。”

“段叔,这里已没什么事了,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少龙,我真的没事,只不过偶尔有点头晕而已,过一阵就会好的。”

“那行,没什么事就好,我和杨杰交代一下咱们就回去。”

陈少龙对杨杰交代安排一番后事怎么办后,一行便离开杨府回衙了。

但说陈少龙回到衙后,眼见段铁手还是闷闷不乐、愁眉不展,且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终于忍不住发问道;“段叔,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唉,少龙怎么说。”不提倒还罢了,这一提不当紧,酸甜苦辣、烹炸煎炒、一齐如潮水般涌入了段铁手的心头,在他脑海里迅速掀起了千层浪,使他按耐不住,把一段酸心的往事倒了出来。

“少龙,我本来是在兰州当差的,可后来怎么跑到这里来呐,这事说来话长,那是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我正在睡觉。”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半夜三更的,敲你娘个头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美梦中的段铁手,他没好气地骂道;对搅了自己美梦的不速之客有些气恼。

“铁手,是我呀,快开门有急事。”门外高声叫道;声音颇为急切。

“半夜三更的什么急事,明天再说不成。”点上灯的段铁手披衣下床,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房门。当他看到是自己的上司巡警道催作来时,不觉诧异地问道;“催大人什么事?劳您半夜三更亲自来叫。”

心急火燎的巡警道催作来并不作任何回答一进门,便发命令死似的说道;“铁手快带上你的家伙,跟我走。”

段铁手望着他不明不白的模样,如陷五里雾中,诧异地问道;“崔大人,什么事啊,这么急。”

“咳,能有什么事呀,还不是为独行大盗胡飞天的事忙嘛。”

“怎么,有他的消息啦?”

“可不,要不我怎么这么晚还来叫你呐。”

“那什么消息啊?”

“什么消息?好消息啦,现在胡飞天正在逍遥楼喝酒寻欢呐。”

“真的,太好了。”喜上眉梢的段铁手不敢怠慢,转身回房收拾了一下,拿起自己的钢刀便如飞似的向逍遥楼走去。

那胡飞天,本是这西北一带有名的杀人抢劫狂,他抢民财、劫官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所干之事,令人发指痛恨,民忿极大。官府曾多次派人画像缉拿,但都因此人心狠手辣、狡诈多变,所派之人不是狼狈而回,就是一去不回,气得官府无门无招。想不到今日他胆大包天,竟自己送上门来,这让正为不知他下落的段铁手高兴极了。

段铁手一到逍遥楼,立刻便和监视胡飞天的人答上了话,问明了情况后,带领着二十多名精练的捕快便上了逍遥楼,安排好外面的一切后,他飞脚便踹开了胡飞天所住的房间,挥刀向里砍去。

那胡飞天正与一个**调情骂俏,喝酒玩乐,猛见有人破门而入,挥刀杀了进来,他大惊失色、惊讶间,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碗筷便投了过去,而后掀翻桌子,挥剑便穷凶恶极速地向来人杀了过去。

破门而入的段铁手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胡飞天个措手不及而擒之。万没料到他反应如此迅猛,急忙收刀闪让,避其锐气,而后攻之,不料那胡飞天并不恋战,反而趁机会跃出房门逃了出去。段铁手不敢迟疑,刹时飞身也追了出去。

但说,守护在外接应段铁手的众捕快眼见胡飞天冲杀出来,自不会放他逃走的,挥刀便砍杀上去,刹时间“呼呼啪啪”便在楼道里砍杀开来。

且说,逍遥楼内寻欢作乐的众人闻听杀人不眨眼独行大盗胡飞天来了,立刻便乱了套,生怕他要了自己的命,一个个纷纷从房内涌了出来,没命似的向楼梯挤去,一时间,把楼道内围攻阻截的众捕快冲挤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而那胡飞天则不分青红皂白,一路砍杀劈开一条血路冲下楼去了。

追出房门的段铁手眼见他就要冲出房去,一声大叫,“哪里逃”一个飞跃便从楼上跳了下去。

胡飞天正欲逃走,猛见段铁手从天而降挥刀砍来,不觉吃了一惊,急忙举剑招迎封挡。厮杀中,他眼见其他人也从四面包围上来,本无任何败迹的他不免有些神散力怯,思虑起脱身之计来,突然他转身后退、飞身抓住了一个女子,用剑逼住了她。

段铁手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急忙伸手阻止住了众人的围攻,生怕他狗急跳墙、两败俱伤。

红了眼的胡飞天挟持着人质,闪身便退进了房内,关上房门,思虑起脱身之计来。

段铁手等人急忙包围了他,劝喊道;“胡飞天,认清眼前的阵势吧,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认罪伏法,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垂死挣扎,只能加快你的死亡的。”

“段铁手,别拿死来吓唬我,告诉你,从我踏上这条路,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死,对于我已无所谓了,再说退后一步是死,往前一步也是死,大爷我今天就是死,也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玉石俱焚的。”

“你、、、、、、你别不知抬举,胡飞天既然你不听我劝,决心要负隅顽抗,那你就等死吧。”段铁手没料到他如此顽固,气得他转身安排进攻的人手去了。

那团守在房内的胡飞天虽然口头说不怕死,其实外强中干、怕死的要命,心虚得很,只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他深知段铁手决不会就这样耗着不理不睬,必定会采取行动的。顷刻间挟持着人质,对外叫喊道;“段铁手,你最好立刻停止攻击,不然,只要敢动一下,我便先杀了这人。”

正组织人准备强攻硬进的段铁手,没想到他会拿人质要挟自己,为了人质的安全,他急忙下令停止了行动。

“胡飞天,你想怎么样?”

“段铁手,我不想怎么样,只求你网开一面,放我一马,否则,临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胡飞天,你即自认是条汉子,何苦拿个弱女子做挡箭牌呐,有胆量你出来,咱们一对一,干一场如何?”

“段铁手,你以为激将法就能将我引出去吗,告诉你,我没那么傻的,不会上你的当的。再说我这人做事为达目的,一向是不择手段的,何况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呐,你那雕虫小技,最好少施吧,你最好快点让他们让开道,放我出去,否则,逼急了我,我便放火烧掉这逍遥楼。”

怎么办,狡猾的胡飞天软硬不吃,冲又不敢冲、杀又杀不得,一时之间,让段铁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办才好了。

“崔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不行就杀了他。”只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催作来张牙舞抓道;

“可他手里有人质,投鼠忌器、万一逼急了,他杀了人质怎么办?”段铁手提醒道;

“是啊,逼急了他杀了人质吗,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局面很难办的。”段铁手的铁哥们李权附和道;“为了人质和逍遥楼的安全,权宜之计不如先放了他,以后有机会再抓。”

催作来立刻反对道;“不行,我们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才盼来这个机会,如果放虎归山的话,上面不好交代不说,恐怕从今以后,在没有这个机会啦,我们以后还怎么面对世人啊。再说这胡飞天本是个十恶不赦、反复无常、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和他讲道义,做交易岂不是一纸空文,又怎能让人相信呐,万一他不讲信誉,杀了人质的话,岂不贻笑天下。”

“既然做交易不成,他不是要我们让道放他走嘛,不如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欲擒故纵,答应放他,而后再设法擒之。这样不仅可免去逍遥楼的灭顶之灾,又便于我们行动,不至于投鼠忌器,你们看如何?”李权提议道;

催作来连想都没想便反对道;“这个计划不行,万一不慎让他逃走,怎么办,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前怕狼后怕虎,这不行那不行的,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沤下去吧。”李权不满地嘀咕道;

“沤什么,你们立刻组织人,冲进去杀了他,不就完了。”

“你说得轻巧,他在房内不说,他手中还有人质呐,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他把人质杀害吧,那样的话,我们良心也说不过去的。”

“怕什么,他杀的人还少嘛,如果再让他闹下去的话,死的人恐怕还会更多的,现在只有立刻除掉他,才是正理。”

、、、、、、

众人七嘴八舌、婆说婆的理、公说公的理、争吵不休,乱成一团。

“好啦、好啦,别争了、别争了,闹得我头都大了,不就害怕胡飞天逃走嘛,现在都给我听着,咱们就按李权的注意去办。”

“铁手,你、、、、、、”

段铁手眼见催作来反对这个计划,急忙打断他的话道;“好啦,催大人你不用说啦,出现责任我会但着的,到是不会让你在上面交不了差的。李权,不用我多说啦,明白怎么做吧。”

“明白”李权顷刻间便行动去了。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胡飞天从门缝里看到段铁手回来后,立刻便又叫喊起来。“段铁手,我的要求,你答应不答应,告诉你,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胡飞天,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必须言而有信,出去后把人质给放了,否则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捉住你,刀砍斧剁八百块的。”

“段铁手想不到你的心比我还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放我离开这里,我是绝不会伤害人质一根毫毛的。”

“好”段铁手答应着,挥手便把包围的人撤向两边去了。

那胡飞天眼见他们让开了通道,顷刻间,一手挟持着人质,一手紧握利剑,走出了房门,左右环顾着,一步步向大厅门口退去。

段铁手与众人紧跟其后,瞪大了眼睛,密切注视着胡飞天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机会,好出其不意把人质给救出来。

忽然,就在胡飞天将要退出房门的一刹那间,两道寒光,快如闪电般,从他身后攻击过来,大有要将他与人质一齐砍死之势,吓得他大惊失色,丢下人质闪身便躲。

说时迟、那时快,密切注意动向的段铁手闪身便把人质从刀光剑影中抢了出去。那胡飞天一见,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长剑一挥,怪叫着便奔抢人质而去。

早有防备的段铁手岂容他把人质抢走,闪手便把人质推给别人,挥刀便封杀上去。

刹时间,二人便如下山的猛虎、出水的蛟龙,在大厅里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直杀得天昏地暗、神鬼皆惊。

那胡飞天自知不杀段铁手,今日是很难逃脱的,出手之间自然是无法无天、凶狠霸道。而那段铁手一心要为民除害,出手自然也不甘示弱,手中钢刀舞得也是风雨不漏、杀机四伏。转眼间,百八十回合便过去了,但双方并未分出胜负来。

那胡飞天心头不由得一阵焦急,因为争斗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眼见段铁手一招“海底捞月”砍来,闪身避开后,剑锋一闪,一招“那吒闹海”便攻击过去。

段铁手一招不着,正要变招换式,猛见他穷凶恶极攻击过来,急忙飞身闪躲,不料,那剑行止中途,突然变招换式,为等他看清何招何式,就觉心脏猛的一缩,一股在劫难逃的恐惧感,立刻从左肋骨凉嗖嗖地传遍了全身,躲闪后退已是不可能了。罢了,他心一横,钢刀一晃迎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剑便冲杀上去,利剑立时便穿透了他的左肋骨,顿时一股冰冷的寒气立刻从心底发了出来,冷嗖嗖从左肋骨传了出去。

那胡飞天一招得手,心中得意极了,更本不防段铁手会不要命地迎着剑锋冲上来,他虽然杀人无数,也不免被段铁手这种不要命的拼杀给吓傻了,一时愣愣地不知如何才好了。

视死如归的段铁手自不会放他逃走,不等他醒悟过来,飞起一脚便将他踢翻在地。众捕快一见,不等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立刻便蜂拥而上,绳捆锁绑捉了胡飞天。

段铁手眼见捉住了胡飞天,提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使他立时昏了过去。

人常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一点不假。他冒九死一生捉住了胡飞天,原以为可以为民除害,万事大吉了,可万没想到又给他带来一场灭顶之灾,还差点要了他的命。说来那是处斩了胡飞天半月之后的事了,那时他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已没什么大碍,但他一直舒闲在家,并没有去工作。那天他无事上街闲玩,正巧遇上了李权,于是他们便交谈起来,交谈中李权非拉他回家喝酒不可,盛情难却,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答应了他。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两个本是公门中人,又同在一起当差,个人的本性都已互相了解,自然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了。不知不觉便把话扯到了捉拿胡飞天这件事上了。

“段兄,咱弟兄在这说的,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就是和我一样心太实,为人处事上不知圆滑开通,要是你能学的催作来三分之一的话,凭你的本事,恐怕早就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了,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兄弟,今天这个地步咋了,有酒有肉的、又有朋友可谈,难道非得长一肚子花花肠子,坑蒙拐变、好事不干、坏事做绝,那样才好嘛?”

“段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为你抱不平。”

“兄弟,我知你的心思,可咱生就的直肠子,不会那样的。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让我学别人那一套,我能学会嘛?”

“这也是,不过,想起上次捉胡飞天的事,我就有气,捉人时他催作来,这不行那不中的,左拦右挡、横加阻拦,捉住了就蹦了出来,横竖都是他的功劳,把你弄了个里外不人。他娘的,当初要不是你拼着性命去,那胡飞天早跑了,现在倒好,人是你捉的,功劳却是他的,你倒落个一无是处,真他娘的气人。”

“兄弟,说那干啥,功劳又不当吃又不当喝的你,要不要都无所谓的,人生在世,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咱们吃的这碗饭就可以,咱们干这一行图个啥,不就是为了扬善除恶嘛,只要把坏人抓起来就行了。别的就什么都不说了,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那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一顶破帽子而已。”

“段兄,你说的没错,可你知道吗?你出生入死拼命才抓住的胡飞天并没有被处斩,而是被人用五十万两买走了。”

“兄弟,喝醉了吧,怎么说起胡话来啦。”

“段兄,我没醉别不信,这个消息可是千真万确,前天牢头刘金明和我喝酒时,那刘金明亲口对我说的。”

“李权,他骗你玩的吧。”

“骗我,段兄,实话给你说,他骗你,也不会骗我的,那消息是真的。”

“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那催作来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这次抢你的头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这没影的事,也不能乱说的。”

“怎么乱说啦,段兄,我说你心太实就是太实,区区一个犯人找个人顶替这有何难,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告诉你,如果你出钱的话,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找来十个二十个的。”

“兄弟,我信你的话,不过,你说那催作来偷梁换柱,有真凭实据吗?”

“段兄,说了一圈,你还是不信我的话,既如此好啦,咱们不说了,那是他的事,咱们管不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干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几何?”

两人推杯换盏,又胡侃了一通后,段铁手告辞回去了。然而,回到家的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眠,李权的话犹如一枚炸弹,搅乱了他的心。使他越思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李权平常稀稀松松、吊儿郎当,什么事都不在乎,对谁都不得罪,对谁都一副笑脸,可他从来都是正儿八经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做人,从不在人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今日是怎么啦?事情是真的嘛?难道催作来为了钱,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梁换柱,刑场之上以假乱真不成?

第二天,血气方刚的他段铁手便把这消息报告给了巡抚衙门,谁知,除恶不成反受其害,那催作来倒打一耙,反说他争功不成,故意诬告陷害他们的,把他给下了大狱,多亏几个铁哥们誓死力保,要不然。虽然命是保住了,但饭碗却被砸了,不得已只好离开兰州,投奔到这里安身立命了。

段铁手一口气便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疑虑讲了出来。

陈少龙听罢疑惑地问道;“段叔,这么说那胡飞天可能还活着啦!”

“这也许吧,不过,我不敢肯定。”

“段叔,如果他活着的话,这圆剑一事,就好解释啦。”

“是的,不过,我们眼下还是先查清过剑飞的来龙气脉,看他做什么再说,要不然,我们现在所思所想的一切,只能算猜想的。”

“对、对、对,那咱们分头行动吧,我查过剑飞,你继续监视林振彪,怎么样?”

“这个行,没问题的。”

二人立刻便有条不紊的行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