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音乐的故事(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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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舞蹈,将全人类连在一起

19世纪上半叶,新上台的统治者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很多方面受到了限制,不能再像前辈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而只能很有礼节地谈话或假装绅士一样品尝红葡萄酒。这些生活方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因此跳舞便成了一种必然的选择。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只能选择跳慢步的卡德利尔舞,因为这种舞蹈看起来比较正统,而别的舞与他们的身份不符。卡德利尔舞是一种方块舞,由八人组成,以对跳的方式进行,与凡尔赛宫曾经流行的小步舞相类似。因为当年大革命爆发后,革命者曾把那些跳小步舞的人全部送上了断头台,包括小提琴师和大键琴琴师,所以当这些统治者跳卡德利尔舞的时候,心里会产生一些不安。

毕竟卡德利尔舞与小步舞不同,历史来源也有别,所以也没有产生可怕的后果。它的名称与一种纸牌有关,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当时还流行一种叫卡马尼奥拉的舞蹈。这种舞蹈只需要按照一种古老的舞曲节奏转圈就可以了,和今天所谓的舞蹈差别非常大。在跳的时候,它只需要简单的身体技巧,按照重复的单调节奏摆动身体即可。我们可以在澳大利亚内陆的一个土著居民跳的舞蹈中找到它的雏形。除此之外,在北美的印第安人举行的一种古老的庆祝活动中,偶尔也能找到它的影子。但是这种舞蹈隐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能使跳舞的人达到半昏迷状态,甚至失去知觉与记忆力,到最后,整个人就像一部任人操纵的机器。因此,当这种舞结束的时候,跳舞者中间偶尔会发生互相伤害的事情。

这种舞蹈完全可以再现人在有节奏的音乐下那种本能的情绪反应。17世纪,老勃吕盖尔和其他荷兰画家在画中表现了这样的舞蹈,一般是在农民结婚时跳。其实,在很多动物身上,我们完全可以看到这种最本能的情绪反应。法国大革命时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年代,舞蹈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使人们心中的不满、愤怒和恐惧得到了尽情的发泄。大革命结束后,新的统治者不希望那些上断头台的令人恐怖的情形在民间阴魂不散,于是下令禁止这种舞蹈继续盛行。巴赫、海顿、莫扎特等人试图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现这些民间舞曲之美,也被政府禁止了。但行政命令是不可能将音乐完全湮灭的,取缔了方块舞与圆圈舞,更为放纵的华尔兹舞迅速流传开了。

“Waltz”(华尔兹)来源于德语,起源于行吟诗人[  行吟诗人,指擅长创作和吟咏英雄诗歌的诗人和歌手。这些人都是天才,什么出身都有。他们凭着自己的智慧,创作了许多新奇的故事。

]的故土普罗旺斯,原名是volte。普罗旺斯对人类文明起着重要的作用,它可以被认为是古罗马文明的最终驻点,人类古今文明的重要纽带。一种普遍的共识认为,喜欢追逐优雅舒适生活的亨利四世把volte带到了巴黎的王宫。很快,volte便走出巴黎的宫廷大门,在欧洲各地流行起来。当它来到维也纳后,便被极致地发挥了一番。只要听到《啊!奥古斯汀之爱》奏响,所有的人都会不自觉跟着舞曲扭动。一曲终了,很多人仍觉得不能尽兴,久久不肯离开。这首曲子带着浓郁的民间色彩,让人获得一种奇妙的感觉,直到今天,它仍然很受欢迎。

华尔兹不停旋转,很快在整个欧洲的女士们中间流行起来,就连保守刻板的伦敦也加入了。起初,伦敦对华尔兹非常排斥,认为它伤风败俗,会把人教坏,但什么也挡不住音乐和舞蹈的力量。1815年,维也纳和会召开的时候,《奥古斯汀之爱》就像甘露一样降临到了两千年来除了厮杀什么也不知道的青年人身上,他们扭动腰身,疯狂而热烈,多年被压抑的热情终于可以尽情挥洒了,后来还出现了一群“跳舞狂”。利尼亲王为此事还幽默了一把维也纳和会,他说:“这次和会除了跳舞之事,其他的事什么也没办。”

华尔兹很快就转出了西欧,来到了俄国,就连沙皇亚历山大也跟着跳起来。不久,另外一种波尔卡舞蹈也引发了一次群众性的跳舞狂潮。

直到今天,社会虽然进步了,而这些舞蹈仍然经久不衰。虽然它们从民间兴起,但上流社会的人也开始接受并喜欢上了那种感觉。究竟能不能把这些舞蹈归为一个民族的遗产保留下来,我也不敢断言,但民族的概念正在逐渐模糊,这点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确,“民族音乐”完全可以反映一个民族的基本情况,而且能再现当地的风光和风俗。不过,单看一首乐曲的名称,你很难判断它的其他问题,例如,《培尔·金特》这首曲名,很多人会认为它的作者可能是希腊人,其实它是由挪威人爱德华·格里格创作的。

确实,在过去的一百年里,真正优秀的“民族音乐”所带的民族特性非常明显。比如,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它能给我们展现一幅碧草茵茵、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光,不管你怎么遐想,也不可能想象到那是南非的高原草原或者美国的堪萨斯起伏不平的草原景象。只要你稍微留心,就能分辨它肯定出自俄国音乐家之手。即使像斯克里亚宾,可以说他是非常现代化的作曲家了,可是他仍然无法摆脱本民族的情结,因为那是源自血液的民族情绪,是永远不可能磨灭的。还有像拉赫玛尼诺夫或赛萨尔·居伊等作曲家都出生在俄罗斯,他们作品中的西欧气质非常浓烈,但那种浓浓的俄罗斯风情始终是抹不掉的。

捷克音乐也是一种民族性非常强的音乐。像德沃夏克和斯美塔,虽然他们常年旅居异地他乡,但作品中仍然捷克味浓烈。

不过,舞蹈比音乐更能体现一个民族的特性。别具一格的民族舞蹈确实能代代传承,而且不会中断,不过民族舞蹈赖以生存的舞曲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包括法国宫廷的芭蕾舞,还有由李斯特和巴托克开创的匈牙利舞曲,竟然引领了整个匈牙利民间舞的时尚;还有由约翰·施特劳斯的《寓意短诗舞曲》、《青年圆舞曲》、《蓝色多瑙河》等五首圆舞曲开创的维也纳宫廷舞都是非常出色地被继承了下来。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提出被肖邦音乐推动的波兰舞玛祖卡,这是一种圆圈交际舞,就连李斯特也对它大加赞赏,认为它展现了这个民族特有的勇敢和价值,是在其他民族中不可能找到。

约翰内斯·勃拉姆斯极力想把纯正的匈牙利音乐介绍给全世界的人们,但谁又能保证这种纯正的匈牙利音乐不是由目不识丁的比萨拉比亚的吉卜赛小提琴手创造的呢?在欧洲的那头,我们也能见到这种现象。比如,含着浓浓的西班牙风情的阿尔贝尼斯和格兰纳多斯的音乐并非是由纯西班牙人创造,而是一种将西班牙人、摩尔人与吉卜赛人的舞曲混合在一起的舞曲。

在北欧,这种现象也非常常见,比如,格里格和尼尔斯·加岱会说流利的挪威土语;越过克里斯琴海峡,辛丁同样说着标准的丹麦语。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巴厘小岛,佳美兰曲调[  一种印尼最具有代表性的音乐形式,是印尼传统音乐文化的集中体现,非常受印尼人喜爱。

]在那里非常流行,而这种曲调却受印度的影响极深,可以追溯到比我们最古老的文化还要古老几千年。

越说越多,越说越绕了,有些像舞蹈中的绕圈了。我就此搁笔了,接下来的问题就留给后来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