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前停顿,端王早已大厅等候多时,瞧到理石屏风后转过的王妃,忙迎了出去,满脸堆喜,口中连呼:“夫人!夫人!”少堂瞧他着喜气洋洋的神色,有些怀疑昨天晚上刺杀王妃的难道不是他?而王妃,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说不出是欢喜还是痛恨!玥瑶却很欢喜,瞧着王爷对王妃的亲切,拍手道:“爹,妈妈的病好了,你高不高兴?”
大厅内入座,王妃抬头扫了一眼殷勤备至的王爷,忽然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王爷一顿,很飒然的向着后堂一指:“请!”没有夫人夫人的叫唤,少堂玥瑶还有管家雷义都是的莫名,瞧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转入堂内,玥瑶向着少堂悄声道:“爹爹和妈妈怎么了?”少堂心中暗暗寻思,向着玥瑶道:“如果将来你的夫婿将你关在那荒无人烟的院落十几年,你是何感想?”玥瑶听的杏眼一瞪柳眉倒竖:“他敢!”
少堂轻轻一笑,转头向着管家雷义道:“雷管家,你在这儿看好了,不要任何人进来!”说着一拂袖子,转入后堂!玥瑶瞧少堂进去,也要跟着进入,少堂一住,向着她命令:“你在这儿等着!”玥瑶一顿:“为什么?”少堂没有回答,转入堂后。
房间内,没有什么吵闹之声,少堂顿了顿,没有敲门,直接的闯了进去。王爷王妃都是的一诧,瞧着突然闯进的人,王爷一诧,上前道:“少堂!”说着双目溜了一眼门外,又将房门关了上。瞧他关门,少堂冷冷道:“你怕人瞧吗?”王爷听他的话语不对,转身微笑:“少堂,我正跟你母亲谈话,你有什么事情吗?”谈话!少堂听的一丝冷笑,瞧着走上来的王爷,手掌忽的一探,抓在了他左手腕上。王爷吃痛,脸上闪过难掩的痛楚。
昨天晚上,行刺之人是您吧!少堂问!目光不失的扫了一眼王妃,王妃并没有什么的诧异,她不要逸飞追赶,她一定知道行刺之人是谁!被人抓住了把柄,王爷无法否认也没有承认,目光盯着少堂,沉沉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少堂剑眉一挑:“为我好!我不需要听借口!”身后的王妃忽然道:“少堂,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少堂抬头:“请讲!”
王妃转身,目光掠过半掩的窗外一丛蒲草:“十六年前,端王府的王爷朱勋从一个江湖术士的手中得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玲珑,迷信的说要寻什么宝藏。在得到玉玲珑的两天后,来了三个人,当前一个黑袍广袖,谈吐文雅,说话谦和,言要出三倍的价钱买回王爷手中的玉玲珑,王爷一听矢口否认,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玉玲珑。再三的交涉,王爷还是的不肯。就在那三人走后的当天晚上,王府便出了事情。我瞧他们的凶神恶煞的模样,怕连累当时只有两岁的一双儿女,正自思索该往哪儿躲藏时,乐伯忽然闯入,想起后院刚刚入住避雨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姓阮的姑娘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婴。我听的惊喜,抱起身边熟睡的儿子,悄悄去了后厢房。没有过多的言语,二人听的此事爽快答应。为了掩护他们离开,我独自架了马车冲出后院,急匆的奔走,马车跌若悬崖。”
“当我再次的醒来,乐伯不见了,身旁的侍女都换了人,耳中听着一口一个夫人的亲切叫唤。我心中怔了一下,王爷对我的称呼,从来都是直呼清吟之名。为了确定眼前之人的真假,我装疯撕开了他肩头的衣衫,没有疤痕。这是假的王爷,那真的呢?既然找不到真王爷,那玥瑶总还在的,当我偷听仆人言语,世子和郡主已在王府出事的次日早晨,被王爷单独派人送往京城府邸居住。我心中听的忐忑,世子已被我送走,他们带了玥瑶去京城,究竟要干什么。”
“我日日的装疯卖傻,日日的焦急等待,直到四年之后。王府内陡然的欢天喜地,已经六岁了的世子和郡主,突然京城归来!”
王妃说的一顿,转头瞧向少堂。少堂呆了一下,抬头瞧向端王。端王脸色有些的难看,刻意的躲着他的目光。少堂呆了片刻,忽然的有些自嘲:“如此说来,我这个世子,是假的了!”端王骤的抬头:“少堂!”少堂目光转向他:“那我应该是谁?我的父母是谁,你跟我,你是不是我的父亲?”端王一听忙摇手:“不!不!不敢!”少堂手掌一划抓在了他领口:“连你这个王爷都不敢,瞧来我那父亲有些权威,告诉我,他是谁?”端王一个劲的摇头:“不!……!”
碰的声响,房门被撞开,玥瑶闯了进来,目光掠过提着王爷领口的少堂,顿了一下,陡的竖眉斥道:“少堂,你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爹爹!”说着身子一挤,插在了二人中央,张臂向着少堂呼喝!王妃转身瞧着她:“玥瑶,你怎么进来了?”玥瑶一顿,忙应道:“水月山庄程伯伯听说妈妈您身体康复,特要程德程怡前来祝贺!妈妈您还记得当初您跟程夫人指腹为婚的事情吗?这水月山庄二小姐程怡,便是少堂的未婚妻子,而且已经定了婚期,就在今年的八月十五。呵呵,到是我们一家好好的团圆!”
玥瑶说的兴高采烈,王妃只是淡淡一笑,抬头扫了一眼表情木然的少堂,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且出去瞧瞧!”端王听她如此言语,心中微微诧异,她心中什么打算,忙应道:“好!好!夫人请!”依然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玥瑶身后瞧得一笑,转身向着呆立的少堂肩头一推,欢喜道:“你媳妇来了,还不出去!”
大厅上,程德程怡瞧到扇屏后转过的王爷王妃,忙拜了下去。王爷挥手:“请起!”向着王妃指点:“他们兄妹,你还记得吗?”王妃微微的颔首:“有些的印象!”目光打量程怡,和蔼道:“你,便是程二小姐,堂儿未过门的妻子吗?”程怡忙叩拜。王妃轻轻招手示意她靠近些,握了她手掌侧头打量。程怡羞得忙低下头去,王妃微微一笑:“很文静的女孩儿!少堂好福气!”听的王妃如此夸赞,端王也忙附和。
提到少堂,程怡忽的拿起手帕一副欲言又止轻试泪花的模样。王妃一顿,轻轻问道:“怎么了?”程怡忙转身,堂前跪拜:“小女有一事情,请母亲大人做主!”她开口便是的母亲!母亲二字,王妃听的似有所感,欠身将她扶起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程怡点头,手帕轻试泪水哽咽道:“阿怡自幼跟少堂公子立下婚约,从出生那刻,便注定了此生此世,要嫁,也只能嫁少堂公子一人。水月山庄和端王府,乃及少堂公子名声,在这江南几乎无人不晓的。现在婚期已定喜帖已发,儿媳亦是死心塌地的想与少堂公子成百年佳话。可是,少堂公子,不但不理儿媳,而且整日的与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诗酒厮混。儿媳瞧得惯了也没什么,但那些仆人家丁,街巷桃言,说的确实煞是难听。辱没了儿媳的名声没什么,但是连累端王府和水月山庄,污秽公子盛名,却着实的恨人!请母亲大人做主!”说着弯腰磕下头去。
少堂玥瑶屏风后转出,听的她如此言语,玥瑶嘿嘿一笑,向着少堂耳边道:“媳妇给你告状呢!”少堂没有理会她的言语,心中还没思索出世子不世子的事情,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程怡,忽的想笑也想哭,心中觉得程怡很可怜,自己都不是什么世子了,那她也不会是将来的端王妃。她现在为着她将来莫须有的位子这般的积劳,到头来,却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又是的何必!缓缓走了上去,走到程怡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目光盯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庞,吐出一句话:“我不会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