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影响世界的犹太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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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飞跃,翻云覆雨

麦雅凭着孜孜不倦的坚韧刻苦精神,脱离犹太人居住区,由赤贫走向富足,为他的第二代发挥自己锐利无比的商业技巧提供了可能。麦雅有5个儿子,成年后,长子亚姆希留在德国法兰克福;次子萨洛蒙去了奥地利维也纳;三子尼桑去了英国伦敦;四子查尔滋去了意大利拿波里;五子杰姆斯去了法国巴黎。各自在所在的国家开拓自己的事业,他们以独特的犹太人处世方式,大放异彩,每一位都成为举世罕见的金融奇才,并共同建立起洛希尔国际金融王国。这个王国的触角遍及欧洲各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19世纪的100年中,积累起4亿英镑的巨额财富。

五位才子都为洛希尔家族金融王国写下了辉煌的一笔。其中,萨洛蒙和尼桑的卓越手段至今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19世纪的奥地利,奉行着极端的反犹太人政策。在这个欧洲国家,犹太人不准拥有土地,不准进入政府和法院任职,不准从事律师职业,甚至结婚都必须提出特别申请。但是这个国家却面临着严重的经济困难。为了顺利发行政府公债,终究不得不求助于有金融头脑和理财能力的犹太人。此刻,洛希尔家族也有意从法兰克福向奥地利扩展业务,于是派遣萨洛蒙到奥地利,此举受到奥地利当局的欢迎。

萨洛蒙为人谦和,彬彬有礼,在反犹意识强烈的奥地利,展开了他著名的迂回柔和攻势。他提出承包发行奥地利国家公债的申请,并设想给公债附上彩券。虽然这种独创性高利率国家公债设想,一开始遭到了保守意识和反犹意识根深蒂固的奥地利公众的批评;但情况的发展最终如萨洛蒙所预料的那样,洛希尔家族的显赫名声和彩券的投机价值,使得购买者趋之若鹜,国家公债开始暴涨。当然这与萨洛蒙巧妙地利用传媒向公众施加影响是分不开的。这样的结果奥地利政府非常满意,而购买公债的公众因获得了实际利益也改变了对萨洛蒙的看法。当然洛希尔家族获利最大;既赚到了承办发行的手续费,又赚到了暴涨所带来的巨大利润;更重要的是在反犹意识强烈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扎下了家族的根。

萨洛蒙并没有就此止步,他要像父亲那样创建基业,他的目标是成为全奥地利最大的财阀。于是一项更冒险更有利润的计划在他心中形成,他决定在奥地利修建铁路。火车,对当时的奥地利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会致入于不幸的怪物,要他们短时间内接受这种“不用马的交通工具”根本不可能。然而铁路业的确有巨大的利润和光明的前景,这在英国已经得到证实。萨洛蒙决定冒这个险。

他立即开始了秘密的准备工作,派遣人员到英国,从金融、技术等诸多方面对铁路业作考察;派人徒步调查铁路拟经过的地方,并设法收购沿途的驿站,为建火车站作准备;买通新闻媒介让他们循序渐进地介绍有关铁路的知识和发展前景。筹备工作花了将近5年的时间,萨洛蒙在得到包括宰相在内的帝国内阁的支持后,向奥地利皇帝斐迪南一世提出申请,要求开欧洲大陆之先河,构筑从维也纳至巴伐利亚长约100公里的铁路。由于内阁赞成,这项申请没费多大周折就得到了皇帝的批准。

与萨洛蒙最初估计的一样,铁路计划一经公布,立即遭到各阶层人士的强烈反对,到处是攻击性言论。医生说:“火车是一巨大的棺材。”精神病学权威说:“人类会完全疯狂。”奥地利的金融界人士趁机煽风点火:“由外国人来投资铁路事业将会给国家带来危机。”于是,众口一辞:“不能让这种机械的恶魔在神圣的帝国存在!粉碎犹太人的阴谋!”

四面楚歌,但萨洛蒙并没有乱方寸,因为他拥有克服危机的智慧。

他走出了两步妙着。

其一,发行股票收买人心。他宣称为筹集铁路建设资金,首期发行12000股的股票,其中8000股属于洛希尔家族所有,剩下4000股公开依序募集。为达到目的,他暗地里雇佣一批人来应募股票,使得股票行情看涨,刺激民众的投机心理。于是就连那些坚决反对修建铁路的人也踊跃应募,最后,公开募集的4000股竟收到将近8倍的申请函。很快,“慷慨陈辞者”降低了“音量”。

其二,使洛希尔家族的铁路在名义上变成奥地利帝国的铁路。他向皇帝要求把铁路命名为“斐迪南皇帝北方铁路”,建议在这条欧洲最早最长的正规铁路沿线的地图、车站、以及车辆本身附上皇帝的名号。这可是件名传千古的事,皇帝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此外,萨洛蒙请宰相担任铁路的名誉保护官。为了得到枢密院长和财政大臣的支持,则提议在铁路的标识板和文件上共同印上两人的姓名。“斐迪南皇帝北方铁路”的名称产生了魔术般的效果,因为没有人胆敢反对挂着皇帝头衔的铁路的建设。

这两步妙着,使萨洛蒙根本上扭转了局面,巧妙地解除了危机。危机之后是高额的利润。由萨洛蒙在维也纳奠基的洛希尔家族逐渐成为全奥地利最大的财阀。

当萨洛蒙在奥地利步入辉煌的时侯,弟弟尼桑在伦敦也是名声大噪,因为他在几小时内,赚到了几百万英镑:1815年6月20日,尼桑在伦敦证券交易所先抛出英国公债,然后又购进英国公债,一出一进就是几百万英镑。当时的过程就这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以致于新闻记者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措辞。

然而这简单背后却凝聚着尼桑超人的才思。因为他进行的并不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而是一场计算精确的赚钱游戏。

1815年6月19日,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以南的滑铁卢,英国和法国进行了一场关系两国命运的大决战。滑铁卢战役的胜负决定着英国公债的涨落。当时没有无线电,交通业也不发达,主要靠信使用快马传递消息,战争结果要在第二天才能传到伦敦。此刻,伦敦证券交易所里每一位投资者都在焦急地等候着战场上传来的消息,只要能比别人早知道一步,就可以乘机大捞一笔。许多投资者都把精力放在官方情报机构,力图从那里早别人一步获得战报。尼桑·洛希尔却例外,他根本没想过要依靠官方情报。在那个时代,想要频繁、快速、安全地交换情报,光靠政府的邮差远远不够。洛希尔家族意识到了这一点,投入大笔资金建立起一个横跨全欧洲的家族情报网,这个情报网配备有专门的人员、车马、蒸汽船,在传递速度上远胜于驿站邮政。

这一次尼桑成功地利用了这个高效率的情报网。6月19日晚,洛希尔家族情报网得到英国获胜的快报后,立即用专线渠道将快报传到正在等待的尼桑手中,尼桑只瞄了一眼标题就立刻登上马车全速赶往伦敦。到达伦敦后,尼桑发现还没人知道英军已经获取胜利,相反预测英军失败者倒比比皆是。尼桑决定利用自己的影响设置陷井,他毫无表情地大量抛出英国公债。交易所最有影响力的尼桑·洛希尔抛出公债,无疑向投资者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英军战败。于是,所有人毫不犹豫地跟进,转眼间,英国公债一落千丈。公债的价格成直线下跌着,尼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一小时、半小时、十分钟……尼桑估计胜利的消息即刻就要传到,当机立断,用手头所有资金大量购进英国公债,此刻英国公债几乎一文不值。尼桑此举在交易所内引起混乱,当投资者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官方消息传到——英军大胜。公债价格迅速暴涨。投资者立即抢购英国公债,交易所内乱糟糟的。这时,尼桑正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这绝望与希望交融的一幕。尼桑在最佳的时刻获得了最大的利润,这其间既是信息的较量,又是智慧的较量,更是胆识的较量。

也许是遗传的缘故,洛希尔五兄弟承袭了父亲麦雅的商业头脑,具有意气风发、思维迅捷、判断敏锐、行动果决的共同点。凭着这些共同点,五兄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在不同的国家取得惊人的成功。于是,一个庞大的金融王国在欧洲出现,并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