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影响世界的犹太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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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语言情结”

如果全人类说一种语言,用一种文字,那么,世界各民族之间将能自由沟通思想,交流感情。这不是神话。世界语——一位犹太智者的杰作,正在全世界传播……

《圣经》中记载,远古时代,世界上的人说同一种语言,能自由交流思想,协调行动,所以人类的力量十分强大,并且智慧非凡。他们共同建造了一座通天塔,要直达天堂,上帝对人类的智慧和力量十分惊恐,就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从此,人类就由于语言的隔阂,无法协调行动,无法集中共同的智慧。上帝也就完完全全地主宰了人类的命运。

从此,人类的心中就潜藏着一个神话:说一种语言,用一种文字,人与人之间没有交际障碍。千百年来,无数的人类精英在为此努力。

然而,这毕竟只是一个神话,一个梦。

19世纪末,空想中的神话开始了它转为现实的艰难历程。一个陌生的词汇进入了人类的语言:Esperanto,这就是“世界语”。它的创制者就是波兰籍犹太人、眼科医生柴门霍夫。

十九世纪中叶,波兰四分五裂,沙俄、普鲁士、奥匈帝国各霸一方。为了彻底占据波兰,入侵者们除了在政治、军事上统治波兰外,还试图强行推行入侵者的语言。在居里夫人的回忆录中,我们可以看到占据华沙一带的沙俄统治者,是如何不遗余力地推行这项语言强暴政策:从小学开始,强制学习俄语的情形。波兰当时不仅国土分裂,而且语言也极其多元化。有波兰语、德语、俄语、乌克兰语,甚至还有波兰人为抗议语言强制政策而在知识界通行的拉丁语。

柴门霍夫就出生、成长于这样一种环境中。

1859年12月15日,柴门霍夫生于波兰格罗德诺省比亚里斯托克城的一位犹太小康人家。正如当时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一样,柴门霍夫的父亲尽管家境小康,却并不出名,也没有任何政治或其他名誉方面的要求。出于犹太人的精明和生存本能,他从柴门霍夫上学起就为他安排好了一生的道路:小学——中学——大学医学——医生。他认为这是一条最安全稳妥的生活道路。但是,他那不安分守己的儿子却时常令他担心。

从上中学起,柴门霍夫似乎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了。他以一个波兰人而自居,对入侵者沙俄当局十分不满,常有过激言论。他对学校实施语言强制学习十分反感,当时,他所在地区的学校规定实行俄语必修制。像都德的著名小说《最后一课》所表达出来的情绪一样,人们对自己的母语有一种天生的眷念之情。对于入侵者韵语言有一种本能的抵制,他认为这是入侵者沙俄当局为了永久统治波兰而实行的一种文化侵略方式。事实上,俄语和波兰语除了民族差异,代表入侵者与被入侵者之外,还有宗教上的对立。俄语是代表东正教,用斯拉夫字母拼写,波兰语代表天主教一方的语言,用拉丁字母拼写。强迫一种信仰的入学习另一种信仰的人的语言,学习另一种字母的文字,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宗教侵略。显然,沙俄统治者是在利用语言的隔阂,挑起民族仇视,制造宗教矛盾,加深民族压迫,这在柴门霍夫初通世事的心中,投下了深深阴影。从青少年时代起,他就产生了要创制一种全人类共同的语言愿望。这是一种没有国界,全民族通用的交际工具。这一交际工具必将增进各民族的互相了解。

柴门霍夫是一位语言天才。在中学期间,除了俄语之外,他还学会了德语、法语、英语、乌克兰语、拉丁语和希腊语。中学毕业时,他竟设计出了一种国际通用语的方案。

但是,父亲坚决反对他的这些行动。父亲坚持要他在中学毕业后外出学医,他一定要让儿子走他设计的人生道路。拗不过倔强的父亲,柴门霍夫上了医学院,并出色完成学业,当上了一名眼科医生。

在柴门霍夫外出求学的时期,父亲找到了儿子设计的国际通用语草稿。为了断绝儿子设计国际通用语的的念头,倔强的父亲竟烧掉了柴门霍夫国际通用语设计草稿。

也许父亲的选择没有错,柴门霍夫后来也对父亲为自己定下的医学道路感到满意。他尊敬父亲,但一生中却不能原谅父亲在他外出时烧掉了他的国际通用语方案草稿这件事。柴门霍夫心中的“国际通用语情结”始终没有消失。

正是这种语言情结,使他后来享誉全球。作为一名职业眼科医生,他成就一般,作为一个业余语言学研究者,他却完成了许多专业语言学者没有完成的工作。

在后来的日子里,柴门霍夫在行医之余。又开始重新设计他的国际通用语。他开始曾想用拉丁语作为国际通用语,但是行不通。拉丁语是一种已经在现实社会口语中业已消失了的古代语言,无法适应当今的发展需要,而且拉丁语规则繁多,语法结构烦琐难学,当时被人们称为“流泪语言”——形容学习者在学拉丁语时学得太苦,无不流泪。他又想以某种现存的语言作为国际通用语,但是也失败了。因为无论采用哪个民族的语言都会对其他民族造成感情伤害。

在失败中他终于悟出了真谛,要让某种语言为全人类接受,这种语言就一定得是不依赖任何现存语言的,这种语言是对各民族一视同仁的语言,一种完全是人造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