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岩虽然是技术骨干,可是在单位混了七八年,还是一个助理职称。评职称的事儿,连续几年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为这事儿,晓岩感到委屈、愤懑、无奈,静梅也为此而不平。晓岩,重点大学毕业,两年就可以报助理,再两年就可以报工程师了。
可是这已经是第九年了。单位职称评审,极不正规,不该评的自己跑关系评了,会干不会跑的,却是一年一年地耽误。这天晓岩下班回家,郁闷、沮丧,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儿抽烟。静梅看着晓岩,担心地问道:“岩,你有心事?看你闷闷不乐的模样儿,我又不欠你钱!”
晓岩微微地笑了,笑得十分勉强,那笑容掩饰下的惆怅,更令静梅的心悬了起来。她进一步使出娇妻的特权,抚摸住晓岩的臂膀,将身子轻轻地斜倚在晓岩的怀里,说:“老公,究竟怎么了,你不说话,我心里不踏实吗!”
晓岩说:“听说今年评职称开始了,但没人通知。我去职称办,他们却说没有报表了,若想报的话自己找表,填完了拿来盖章。真不知道他们整天是干什么的!我不报了。”
晓岩愤愤不平。
静梅说:“你可真行,还没有出征,就败下阵来了。”她知道晓岩是对评职称的事,失去了信心,就拿话激他。
晓岩对于静梅的话既不作答,也不否认,只是自顾自地缄默不语。静梅无计可施,只有念叨起生活的琐碎和艰难。她说:“其实,要不是我和格格拖累你,要是你一人单身过日子,无论那职称什么的,通通见鬼去吧。谁让你现在是拖家带口的人了,生活需要尽量多挣几个工钱,来维持生存。否则,谁也懒得说你,谁让我看你不高兴,就心里慌呢。你自己看吧,只要自己高兴就行。别太委屈了自己。”
真实的原因是:每个部门就那么几个指标,评谁不评谁,都是明摆着的。对于那些没有希望被“聘任”的候选人,上层压根就不让你进入竞争的行列,谁是工程师,不是看干活,是要看关系,看工资表。
至于工作,到时候该咋干还得咋干。不干了,好啊,可以走人。人才多的是,好多大学生还进不来呢!走了穿红的,来个挂绿的。哪个人进单位也不是白进的,不向领导意思意思,哪能有戏啊?
工作,无非是来了新人多交几个学费而已。
晓岩气愤地说:“大不了走人,不干了还不行?那些自称‘公仆’的爷们,我算是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