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世说锋语:丑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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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月围城》的那一段历史和剧中的小人物们

(2009-12-25)

《十月围城》讲述的是100年前,国父孙中山在香港的一天所经历的故事。100多年前的1905年,孙中山来到香港,遭遇到危险,一群有志之士,其中有商人、乞丐、车夫、学生、赌徒、戏班主……在清政府和英政府的双重高压之下,在香港中环浴血拼搏,保护孙中山的故事。

1905年,由于革命的需要,孙中山先生要在香港与各省代表商讨起义事宜,而清廷派遣诸多鹰犬欲置孙先生于死地,各路英雄为保护孙先生的安全,献出了生命……

故事从张学友饰演的民主人士被暗杀开始,前半段介绍各路角色的背景及现状,以孙先生到港前,正反两派每一天的安排和动作为主线。陈少白(梁家辉饰)联络戏班主(任达华饰)以保护孙先生,却不料被沈重阳(甄子丹饰)报知阎孝国(胡军饰),在孙先生到港前三天被全部杀害,陈少白被软禁。原来陈少白是阎孝国的授业恩师。李玉堂(王学圻饰)是陈少白好友,一直暗中支持革命,为革命提供资助,但却不愿意儿子李重光(王柏杰饰)参加革命,在陈少白失踪后,史密夫(曾志伟饰)奉命查封李玉堂的报馆,在两件事的夹击下,李玉堂决定担起陈少白的重任,积极调动各方人员落实保护孙先生的事宜,包括卖臭豆腐的李复明(巴特尔饰),乞丐公子刘郁白(黎明饰)、戏班女方红(李宇春饰),也有经侍妾月茹(范冰冰饰)感化去保护李玉堂和孙先生的沈重阳,甚至还有李家的仆人阿四(谢霆锋饰)。

在孙先生到港当天,正反两派都在各路段安排了各自的人手,但革命党的人手远远不如清廷鹰犬那么人数众多,这也导致了最终悲剧的结局。第一段路程险象环生,不仅路两旁的屋顶有众多使用弓弩和枪支的鹰犬在连环射击,就是在人群中也混杂着握着刀随时准备刺杀的鹰犬,这段路由李复明保护,这个从未用功夫打过架的少林弟子一身好武艺终于派上用场,但终究被混入人群的清廷鹰犬刺伤,在舞狮场景中,打翻高耸的竹楼,在力保孙先生安全离开该路段后,被众鹰犬杀死。这段也不得不提沈重阳对两侧屋顶中所藏鹰犬的打击也很精彩。

孙先生到报社后,即与各省代表展开会议,而李重光则要假冒孙先生来引开刺客,以便为会议争取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便有了第二段,第二段的目的地是孙母家,保护者为刘郁白,一个武艺高强的乞丐公子,众多鹰犬源源不断的涌来时,只有刘郁白一个人独当一面,尽管武功卓绝,但最终仍然寡不敌众,在干掉所有的低级鹰犬后,反派的一号阎孝国出场轻松地杀死了刘郁白,另外第二段中不得不提的是沈重阳与另一清廷杀手的武戏,精彩绝伦,最终沈重阳以重伤的代价杀掉对方,再以慷慨的姿态冲向正骑马冲过来的阎孝国,结果是马死人亡,让人扼腕。

最后一段已无人再能保护假冒的孙文,随行人等都被阎孝国屠杀殆尽,包括阿四。陈少白推着坐在黄包车里假冒孙文的李重光,不小心黄包车滚下斜坡,阎孝国追上黄包车,直接将以为是孙文的李重光杀死,陈少白在忙乱中,眼镜掉在地上,却拣到了掉在地上的枪,对着阎孝国慌乱开枪,最终击中阎孝国,而阎孝国则满心以为完成任务,倒地身亡。留下赶来的李玉堂抱着死去的儿子痛哭不已,此时孙文已经安全离港,会议也圆满结束。

清末民初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乱世,要革命,流血牺牲更是不可避免。林觉民的《与妻书》曾打动很多人,“不幸而生今日中国”的诀别道出了满腔无奈,然而他说过死无余憾,放不下的只是所爱之人。革命者若有志向高远,确实不足奇。更有儿女情长,那真是难能可贵。《十月围城》因此而形成了独到的情感冲撞和用小人物、真感情办大事情的曲线救国道路。

阴云密布的时代背景,影片中重现的百年前的香港街区风貌,影片用革命党的活动带出了主线故事,刺杀与保镖。任务说起来“很简单”,孙中山有要事来香港,一帮人实施保护行动,让他顺利离开。但是这一班小人物中十之八九不知道什么叫革命,他们只是为了各自的小境界汇聚而来。到了后来,每一分一秒都牵动人物安危,每往前走一步都意味着有人要付出生命——尤其是只愿出钱而不出人的富商竟然因此而失去了儿子,而这个中山先生的替身,恰恰是真正懂得何为革命的新革命者——这部戏“打”得很实在,哭得也很实在,所以情感是真实的,角度也新奇。以小人物的悲喜代替十三君子的豪言壮语,是影视语言上的一次突破!但是个别故事也交代不清,有点大而化之的表现模式,稍有遗憾,或许艺术就是因为遗憾而称为艺术……

《十月围城》好像也在讲牺牲,不同之处在于是小人物和无名无姓者的牺牲。影片用字幕交代了几个主线人物的姓名籍贯和生卒年份,大有为无名者立碑正名的意思。这些人的思想觉悟可能跟林觉民有很大差距,不知革命为何,不知道要保护的人是谁。有的甚至就是为了忠于自己的主人,为了弥补曾经失去的亲情,即使是这样,依然让人们觉得“反帝反封建”的口号在那个时候提出来是多么的了不起!

他们只是平平无奇的凡夫俗子,而真正的革命事业恰恰就是这些人在做革命的马前卒,比起那些高声讴歌革命先驱的片子,《十月》反而更有人情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