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府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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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比武(1)

昨个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卓先生,一见面,就皮笑肉不笑,就这样子啪啪两巴掌打过去,竟自打得面颊红肿。

他亦是匆匆补了一句:“卓先生,可是出自天机阁的。”

众人亦是恍然大悟,亦是越发坚信自己内心之中的猜测。李竟虽然是得罪了蜀客,可是圣上相护,却也是混若无事。这天机阁虽然是商户,可是亦是圣上一手扶持,故此那蜀中锦缎、药材方才能走出深山,得了一番好价钱。

只贵女之中,倒是有不少若有所失的。虽然天机阁不是寻常商户,可是,到底也是商户不是?

这般出色的人品,可是却也是出身卑贱。

这般出色的人才,如此这般,倒也是可惜得紧。

只是虽是如此,众人内心之中亦是生出了那么些个好奇之意,今日他求见,究竟是何用意。

“小民奉阁主之命,前去蜀中经营,偶尔到这青角镇上。当地缺水,便是打出井,亦是苦涩不堪不得饮用。小民偶尔路过,却觉得有异。那井水虽苦涩难言,晾晒之后得粗盐若干,却极苦且又有杂质,不可食用。幸喜有名工匠觅得提炼之法,晒出了那上等的精盐。”

随即卓先生取出一枚小小的瓷盒子就这般送上去。

德云帝打开了盒子,却也是只见里面盐似若雪,十分细腻。论品尝,几乎能比得上京里官宦家所用的漱口青盐。

“天机阁经营一年,掘井千口,晒盐万担,如今只运来京城,只供各地所需。不日,就会前来京城。”

秦渊面色微微一变,神色亦是变得极为古怪。他身上渐渐发了一身冷汗,一股恐惧亦是涌上心头。怎么会如此,又怎么会如此?

他是计算好了的,虽然是张狂的性子,可是却也并不轻狂鲁莽。从他说动家族之中长辈,欲要逼图苏家时候,秦渊就处处小心谨慎。他拿捏住扬州盐事,又恐苏尘那厮谋算什么,千防万防,岂料苏尘却是一无所动,仿佛认命了一般。

那扬州之盐,秦渊可以肯定,自己必定是把握得极为牢固。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出现什么蜀盐?

那所谓的蜀盐他也听过,那可亦是十分苦涩,不可食用,根本不可用的。又如何能提出那些个上等雪花似的好盐?

他微微有些恍惚,怎么会出现什么蜀盐?

自己逼迫皇族,恶了苏氏,破釜沉舟,如此殷切算计。他什么都算计周全,防着家族里面那些个有异心的,防着苏尘算计什么。若他们真有什么动作,秦渊必定能让他们这些个人知晓轻重。可惜苏尘竟然却也是并不见动作?可是如今,怎么就跑出了来一个蜀盐?

秦渊是个脑子转得极快的人,只是此刻竟然不敢想什么。是当真不敢想,若赵氏有蜀盐可以依仗,是将如何看待自己以扬州盐事逼迫之事?毕竟是皇族之尊,必定是不能相容。若是不必妥协,必定是要发作一番。

甚至连自己能说动家族的底气,亦是因为全国之盐大半是出自扬州。那些个如今跟随在秦渊深厚的支持,只恐在蜀盐介入之后就迅速崩溃瓦解,改了立场处境。

怎么会出来什么蜀盐?

苏尘手指轻轻捏着棋子,轻轻放下,似乎也并不奇怪。

容世兰将外边之事尽收眼底,心中也好生快意。秦渊面色十分铁青,料来心中却也是并不好受。谁容他张狂!只是此事,是否公子一手安排?天机阁与公子,一贯是并不交集的。

苏尘却也并无多少兴致留意秦渊。

是了,秦渊又什么值得在意的呢?他年纪虽轻,却也是已经十分轻狂,张扬得很。

那些个年轻世家子,是容易被秦渊所蛊惑。

便是老成的家族长辈,只恐怕也被秦渊说服。

可是这不过是纸上谈兵,秦渊并不是善谋的人。

他算计李竟,挑拨那些个蜀中世家子,在李竟杀人之后,更将这桩事四处宣扬,以为这就是所谓骑虎难下之势。

可是张扬开来,难道蜀中世族就一定要跟德云帝撕开脸皮?

难道就不肯想一想,还有一般可能那就是蜀中那些个世家子服软了。

秦渊以为李竟必定是会被他踩到脚底下,是自以为是。

以为能掌控扬州,就放肆到逼迫德云帝,亦是自以为是。

不过是少年不敢撑着一腔血勇罢了,倒是将那些个世家之中有心思的给蛊惑住了。

更蠢的则是,竟然丝毫没曾想过什么后路。若是输了,自个儿还有什么可依仗的。这也不是秦渊有那孤注一掷的勇气,只因为他性子粗疏,自骄自打,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

而在苏尘身边,一道软玉温香轻轻偎依。一名妙龄少女就这般轻轻靠着苏尘,她肌肤如蜜色一般,双眸却也是透出了一丝浅浅的碧色。如此肌肤眸色,必定是来至于西域,而她举止更是轻佻,一身上等雪白绸缎衣衫穿着,胸口却也是露出了一大片蜜色的肌肤,蛊惑人心。那少女轻轻抬头,下巴尖细,鼻梁纤巧,眸色却是如上等翡翠一般碧绿透亮,透出了一丝光润气儿。

容世兰勉力忽略那女子,那女子叫碧儿,是苏尘收养在身边的。碧儿举止十分放肆古怪,却也是调得一手好香料。容世兰只当她是苏尘养的宠物,就跟养猫儿狗儿也是。

碧儿蜜色的肌肤是异样的细腻,如今唇瓣冉冉绽放一丝笑容,却是糅合成一股勾人活泼的魅力。

如今房间之中,一股透人心脾的香气从焚香炉中传来,却也是异样的透人心脾。

苏尘面容透出了一丝温润剔透,一双漆黑的眸色越发秀润,宛如最上等的水晶。

容世兰瞧在眼里,心里却也是禁不住微微有些恍惚。这温润剔透的一双眼,却也是那般的深邃,深不见底。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苏尘,苏尘不过九岁。她是高高在上的容家嫡出之女,而苏尘则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他穿着寻常的衣衫,可是只是那般站着,就透出一股淡淡的出尘味道。年幼时候的苏尘,是辗转寄住在别人那处的,虽然有苏家嫡出之子的身份,可是谁不知道苏家家主宠妾灭妻,并不在乎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