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氏你又如何?”
素妃面色有些不善,冷冷的瞧着玉氏。
玉氏心尖儿发苦,却也是禁不住颤颤的瞧着素妃。
自己也是招惹谁呢?不过是想巴结个谁而已,又招惹了这般祸事。
玉氏到底也是没蠢到家,更是知晓,这般宫中秘密之事,若是掺和,却也是不知道会如何。
而玉氏的心里,更禁不住反反复复的将姚雁儿骂了个遍。
在她看来,若不是有姚雁儿,只恐怕自己也招惹不得这般祸事。
却没想入宫她也是眼巴巴欢喜来得。
只是玉氏心里虽然是将姚雁儿骂了遍,可却也是觉得姚雁儿的说辞是最好的。
她只得说道:“方才,方才我什么也没瞧见。”
却也是结结巴巴的,听着就是让人觉得很假。
可是纵然玉氏也是知晓,却也是无法。
她又如何能做得到心平气和?
素妃容色却是冷了冷,缓缓说道:“夫人又怎么会没瞧见,你分明是瞧见了许王推了宫人一把不是?”
素妃原本是神色温婉的,只是此刻,眼睛里竟是隐隐透出了几分妖异之意。
姚雁儿抬起头,和素妃对视。
不过区区一年,当初那个本分老实的宫人,似乎已经是全然改了模样。
倒也是极为有趣。
只是这却是有几分强迫的意思在里面了。
素妃这样子的言语,分明也是要指鹿为马,甚至逼着姚雁儿站队。
方才姚雁儿那样子言语,已经是惹得素妃不喜了。
在素妃瞧来,当初李竞对赵慎的帮衬,是因为李竞并非世家子。
至于赵慎这个皇子,似乎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
既然要挑一个对付世家,自己这个孩子岂不是更为有用?
再者除了为儿子谋算,素妃还有别的心思。
她总觉得姚雁儿有些孤傲自负,而自己心里是好生不痛快的,素妃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趁机压一压。
“昌平侯已经得罪皇后,如今陛下要挑一个儿子,谁都知道会挑谁。”
素妃缓缓添了一句。
玉氏却也是越发魂飞魄散。
玉氏是实实在在的镇住了。
这个素妃是多得宠,玉氏是知晓的。
若是得罪这个玉氏,那以后昌平侯府的日子也是不知道能不能过?
赵慎怔了怔,忽而了然,眼底忽而掠过一丝痛楚。
许是从前,他与素妃有相互扶持的时候。
素妃甚至为了救他,差点没命。
可是从前同生共死的情分,那可不都是虚的?
“方才两位,可是当真什么都没瞧见?”
素妃神色越发慑人。
玉氏却也是支持不住,结结巴巴说道:“妾身,妾身似乎隐约,隐约瞧见。”
她实在有些恐惧,且素妃也是陛下跟前得宠的。
一个赵慎,若是世族出身,只恐怕还要顾及几分。可这个宫女生的儿子,可不就是一切都是陛下给的?
如今陛下的心,可也是在素妃身上。
姚雁儿却忽而抬起头来,浅浅含笑:“娘娘,你也是担心皇子,一时心慌意乱,故此瞧错了吧。这个宫婢,为了能替自己脱罪,可是什么样子的言语都是能胡说,她说的言语,又岂能相信?方才我瞧得也是极为清楚,虽然不知道这个紫杏是如何跌掉的,以许王的位置,是万万不可能推了她。”
素妃面色却也是一狠,甚至是有些个错愕的。
她心里却也是气极,这个昌平侯夫人,简直是不知进退。
同时,素妃心下却也是有些迟疑,若自己和这个昌平侯夫人对质,陛下可是会信谁?
素妃对自己分量,还是有些相信的,况且陛下如今对昌平侯也颇有猜疑之心。
想到了此处,素妃眼底更也是浮起了一丝狠毒。
只有赵慎,他忽而瞧着姚雁儿,却好似活过来了一样,眼神竟然是说不尽的明亮。
玉氏却也是心里发颤。
这处里里外外可都是素妃的人,素妃攀咬赵慎,姚雁儿是吃错药了,居然是为了这么个并不如何得宠的皇子强出头,简直是找死!
等紫馨拉了一把,素妃方才是将火气儿生生压了下去。
她原本是出身卑贱,那一遭得志,反而是越加轻狂了一些。
紫馨耳语了几句,素妃方才安分了。
其实紫馨说的也是有些道理,便是要与那昌平侯府为敌,可也是要精心筹谋一番。
今日这个局,本来就是有些粗陋。
素妃深深呼吸一口气,只得生生挤出了笑容:“既然夫人是这般说,许我这儿的人可都尽数看错了。”
至少她也是试出来,昌平侯府是一定会帮衬赵慎的。
如此一来,倒是与自己作对了。
姚雁儿却也是若有所思,那宫人只轻轻说了几句,素妃居然就改了态度。
姚雁儿禁不住多瞧了紫馨几眼。
却不过是个精明能干的宫人而已。
瞧着,倒也是并不出挑。
姚雁儿只是笑了笑:“既然是误会,那就是好了。”
玉氏也是松了口气。
这般事情,这样子解决,也是不错的。
然而姚雁儿却并没有干休:“然而娘娘之所以误会,是因为这个宫人,胡言乱语,明明是她站不稳当,却是污蔑一个王爷。污蔑一个王爷,那可是重罪!”
紫杏原本只跪在一边,此刻更也是听得脸都禁不住白了。
“纳兰音,你莫要太过了才是!”素妃染了丹蔻的手指死死捏紧了,眼底更射出了仇恨的光彩。
区区侯夫人,居然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姚雁儿这般模样,更是让玉氏险些生生晕了去。
这心下,自亦是好生惶恐。
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如今这个素妃,可谓是如日中天,人家已经不计较,想不到姚雁儿却也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不依不饶。
素妃更亦是大怒:“纳兰音,你不过是区区侯夫人,便是陛下对昌平侯还有几分眷顾之情,你却是不分尊卑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