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府毒妻
11089700000494

第494章 闹鬼(2)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萧宜却并没有刺第二剑下去。

很多人都围上来,而萧宜手中的宝剑却也是轻轻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边回想着当年那血腥的场景,嘴里却也是将当时的光景慢慢的叙述出来。而他也是禁不住瞧向了姚雁儿,并不意外的瞧见了姚雁儿面上的一丝惊骇之色。

姚雁儿面上的讶色也是渐渐的消失了,却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苏公子,为什么肯将这些个秘密的话儿说给我听呢?”

苏尘虽然总是如水温柔,然而姚雁儿却亦是隐隐觉得,苏尘说这些个时候,却并非无动于衷的。

苏尘却也仍然是柔声说道:“既然夫人垂询,我自然是会回答夫人。”

姚雁儿听了,心里也是禁不住轻轻问了一句是吗?难道苏尘还当真对自己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可惜她原本就是个极为谨慎的性子,那也是绝不会轻易的挑衅苏尘底线。

细细想来,倒也是极为可惜。

随即苏尘手指拂上了琴弦,却也是轻轻的弹了首曲子,琴声温润,琴音柔和。虽然是冬日寒冷,琴声之中却也是透出了融融暖意。

这样子悦耳琴音,似乎也是冲淡了方才的那股子淡淡的血腥之气。

而那琴声淙淙,却也是越发衬托出苏尘的温柔剔透。

姚雁儿瞧着眼前这个清秀略觉清寒的身影,却微微有些个恍惚。

她想起了方才苏尘瞧着阿平,淡淡含笑,要挟阿平,只说吃了他的那颗药丹,那身子上的肌肤就会一片片的碎开。

是了,苏尘说这些个话儿,不过是诈一诈,甚至是为了打压秦鸾,教训杨昭。身为世族最温文尔雅的公子,苏尘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办法的。

可是方才那股子淡漠血腥的感觉,却也好似真的一样。

姚雁儿心里浮起了诸般心思,最后透到了唇边,却也是化为另外的一句话儿:“今日还没谢过公子帮衬,肯为了山庄一名奴婢说话儿。”

“萧家阿环虽言成大事不拘小节,许也是如此。”

苏尘发丝轻轻的掠过了脸颊,眼中却也是透出了几许清光,轻轻柔柔的:“只是有时候,使用手段是为了顾全大局,却并不是平日里依仗手段肆意妄为。阿环她们,不是行事决断,只是被宠坏了而已。可是这个世上,聪明的厉害的人也是不知晓有多少,受些教训,对她们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姚雁儿垂下头,眼中却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几许幽幽的光彩。

是了,苏尘也不过觉得该给那些个尊贵的世族女儿一些教训罢了。

苏尘言下之意,为了达到自己目标,却也是并不介意行一些非常手段。然而平日里,他却也是并不会使些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样子的回答,可是也是十分难得。

更何况苏尘若是在言语之中将自己洗得清清白白,姚雁儿却并不肯相信。

其实苏尘与她,至多也不过是立场不同,原本并无什么仇怨,只是姚雁儿却也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对苏尘生出了淡淡的忌惮。

这样子风光霁月,温柔款款,可是她每次见到苏尘,心下却也是总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忌惮。

姚雁儿原本就是个心思极为敏锐的人儿,故此并不将自己诸般心思流于面上。

鬼使神差,姚雁儿心里却又忽而浮起一个淡淡的念头,只不知道当年的苏尘,可是当真仰慕过萧宜?

就算只有一分半分,那也是足以让苏尘伤怀不已。

还有那个雪儿,是不是当年本来应该死掉的萧宜?她这般容貌,样子娇嫩,瞧着不过十六七岁。如果萧宜没有死,仍然活着,只恐如今也差不多三十余岁。然而据说一旦炼成了药人,容貌是永远也不会老了去了。

若然萧宜当真做出这么些个事儿,便是死了,也是应当的。

可惜瞧着萧环模样,听着萧环言语,这其中自然也是别有内情。

姚雁儿瞧着苏尘如玉容貌,原本并不见着愿意与苏尘多些牵扯,只是却也是仍然禁不住,鬼使神差一般多问了那么一句:“既然如此,公子心里觉得萧宜可是冤枉的?”

以苏尘的聪慧,无论萧宜是不是冤枉,他必定能瞧出些许端倪。只因为苏尘原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从小处就处处体贴的人。除非苏尘刻意隐瞒,并不乐意和姚雁儿说那么些个真话儿。

苏尘指尖却也是微微一顿,那悦耳悠扬暖融融的琴音却也是停了下来。他停止了抚琴,抬头瞧着姚雁儿。这个问题,世族之中,也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知道。然而他们的心里面,却也是只敢想一想,并不敢多问苏尘一句。

这么些年过去了,萧宜的事情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了,而姚雁儿却也是第一个当着他面问起这样子话儿的女子。

姚雁儿原本性子谨慎,是不该如此出言唐突。然而也许是因为苏尘在她面前处处柔顺,好似她无论提出什么样子的要求,苏尘就是一定会答应的。就算这不过是苏尘刻意营造的假象,却总不禁让人觉得好似真的一样。姚雁儿亦是觉得处处别扭,想要瞧一瞧苏尘忍耐极限是什么。

这话儿极是无礼,苏尘不乐意回答,或者随口应付那么几句,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苏尘却轻轻抬头,让姚雁儿瞧见他一双清润眸子里透出的一丝淡淡的痛楚:“有没有内情,我并不知晓,却知道她要杀我之心,却也是真真切切的。”

姚雁儿只一怔,随即便向苏尘赔是。

原本她只想与苏尘斗智斗勇,可是如今,姚雁儿却只觉得自己好似欺辱了眼前的男子,心下竟亦是禁不住生出了几分歉疚之意。

姚雁儿心尖儿却也是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烦躁,苏尘也没见的如何,可是为何自己每次瞧见苏尘,却总也沉不下气,静不了心。

无论是畏惧也好,怜悯也好,这些个情绪原本统统都不该有的。

合该心思沉润,宁静若水,不该有半点涟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