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府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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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挑拨离间

“如月只盼见见侯爷,有些个要紧的话儿与侯爷说,此事事关夫人,只盼侯爷还是听一听才好。”方如月轻轻的抬起头,旋即便迅速的垂下头去。她原本眸子添了些个酸涩水光,如今却也是淡了些个,只是透了些个坚决。

她身子纤巧,面容清秀,纤腰细细却也仿若不堪一握,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却也是十分的秀润温柔,逗人怜爱。原本方如月在李竟跟前,颇有些个楚楚之姿,如今却也是字字坚决,竟也似强硬些个了。这般情态,反而显得与众不同,反而有些个吸引的地方。

李竟瞧了她一眼,虽然不曾应答什么,方如月却也是当他应允了一般,亦是随了李竟进去了。及进了屋子里,方如月却也好似不曾见到姚雁儿一般,亦是盈盈跪了下去。

“当年侯爷对方家的恩义,如月如今也还是记得。当年我与母亲进京上香,可巧就遇到山贼,我与乳母躲在车里躲过一劫,母亲却也是被那些个贼人给处死。这份恩情,如月心下也是好生感激。便是如今,我心里也是记得的。”

方如月这话儿开口,面颊生出绯红,姚雁儿方才知晓李竟竟然与她有这么一遭。这救命之恩,自然亦是当以身相许,原本亦是并不稀奇。只是如今方如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着,却亦好似自己欺辱了她一般?

姚雁儿也是禁不住瞧了李竟一眼,这般楚楚可怜的美人儿,且又是如此倾慕,态度更是卑贱入尘埃里一般。这李竟,莫非当真没那么一丝怜香惜玉之心了?

李竟容色却也是不动:“你说与夫人相干之事,又是为了什么?”

方如月深深呼吸一口气,眼见自己放下身段,如此情态,李竟亦仍然是这般不为所动,铁石心肠,亦是好生不是滋味。

“我知晓侯爷性子强势,生平就不喜要挟两个字。故此我原本只盼柔顺的服侍侯爷,温柔相待,情真意切。如月只是那等纤弱女子,又有什么本事改了侯爷的铁石心肠。只是那许多事儿,原本就是身不由己。”

方如月身子纤弱,眼睛里一丝锋锐的水光顿时亦是一闪而没,怯生生的说道:“只是侯爷既然是陛下器重的,若上头不喜你身边这个妇人,难免亦是会介意些个。如月又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理会纳兰锦华的事儿?只是陛下不乐意给侯爷赐个宫人,只盼望侯爷身边添个妾而已。”

姚雁儿亦是微微一愕,思忖了许多事儿,自己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如何竟然能让上头都动了心思。

“陛下一贯心疼侯爷,待侯爷也是好的。故此侯爷爱宠爱什么妇人,陛下亦是不好阻了去。只是想着,侯爷身边不过多添个人儿罢了。侯爷若是不肯接受,如月又有什么法子?只是侯爷便是有许多法子,陛下不乐意,纳兰锦华之事也是未必便能这般轻易解决。”

“侯爷一贯孤傲,什么事儿就不肯受要挟,就瞧侯爷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性儿,还是舍了身边这个夫人。”

方如月说着这般话语,语调之中亦是有那等若有若无的酸意。

她就是瞧不上,李竟待那个妇人,竟然是这般上心。

自己可是来报恩的,真心实意的一片。打小她就喜爱李竟,原本以为李竟是个没人疼的,可是谁料到李竟身边竟然添了个纳兰音。如此一来,自己又如何肯甘心?

李竟瞧着她,眼神之中却也是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冷意:“你既然知晓我素来是不受人要挟的性儿,为何现在又来要挟了?”

“侯爷喜爱我也好,不喜我也罢,我的心里就是早就有了你了。你喜爱也好,厌憎也好,若是能有机会留在侯爷身边,我已然是心满意足。我原本早就发誓了,这辈子要侍候侯爷,做妻子也好,做妾也好,便是做个婢子也好,我也是乐意的。就是进了门,侯爷要糟蹋我,不理睬我,我也是甘之若饴。”

方如月口气轻轻柔柔的,内里却也是透出了一丝说不尽的坚决。

她心忖李竟是何等性子的人,只顾着展露柔媚姿态,也不见得便能动了李竟的心。如今自个儿说的这么些个话儿,字字句句皆也是真心实意,自也是并不见是假的了。指不定,反而动了李竟的心。

且方如月这般样子,便是屋子里的丫鬟也是震了震。她们个个心下虽然也是瞧不上方如月,却也是情不自禁便觉得,方如月说了这么些个话儿,许也是真心实意的。只是这些个话儿在夫人跟前,却也是十分轻狂。

姚雁儿却只轻轻揉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没有言语,只轻轻的瞧着李竟。

方如月虽然十分无礼,可是那也不过是对她们这些个女子而言。只说男子,说不定还会动容这份痴情。人家方如月出身也是不错,原本名声也是不错,若是乐意,便也是能大大方方的嫁给别个做正室。可是如今,方如月却也是一副并不如何稀罕的样子,娇声细语,只说自己乐意为李竟的妾,处心积虑竟然也是为了这个。

且虽然不知道德云帝是为了什么事儿便不喜自己这个侯夫人,然而如此安排,也是对李竟生出了些个忌惮。许是德云帝便以为,李竟是个好色的,在李竟身边安排个女子,也是能将李竟掌控几分。于李竟而言,御赐不得不接受个美貌的妾,倒也是不若纳了这方如月,也是好掌控几分。

方如月一颗心儿也是砰砰的跳,亦是禁不住便这般瞧着李竟。如今她可是将自己心里头的那些个话儿尽数便说出来了,只盼望,李竟能有一时半刻的动心,知晓自己的痴心——

李竟终于瞧着她,眼前的女子身子纤细秀润,竟似说不尽的容色姣好,眉宇间水波流转,竟似极为热切。却宛如那春日雨后的一片柳叶,被洗得温秀润泽,虽然不似姚雁儿那般绝色,可也另有一番清新姿态。只她嘴里说的什么甘之如饴,不过是虚话罢了。这个女子那性儿,便是桀骜不驯,如此虽然垂下头来,低声下气,可是却也是断断不能长期屈于人下。如今的委屈求全,不过俱是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