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侯府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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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撕破脸(1)

姚雁儿轻轻晃动自己手里的发钗,这物件儿明晃晃的,似乎也是扎了文姨娘的眼儿了。

而姚雁儿也是轻轻的说道:“这发钗可是文姨娘你的?”

文姨娘一时迟疑,并不肯言语。

姚雁儿也并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文姨娘有这样子的迟疑也就足够了。

她轻轻说道:“文姨娘头上戴的,看着似乎都是极精致的,却也不是店铺里常见的样式。仔细瞧瞧,这些首饰都是姨娘自己设计打造的。姨娘不但会调香,还会做设计,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物。这些个发钗既然是自己弄的,自然也有些印记,这上头也有一个小小的文字,仔细瞧瞧,这个文字最后一画都是收了些,大约是同一个师父的手笔。如今文姨娘头上不是戴着一枚发钗,臣妇相信,这发钗之上自然也是有一个文字的。”

苏后再次示意,一名女侍就向前,将文姨娘头上的发钗拨下来。

那钗送到了苏后的手中,苏后手指轻轻的翻转手里的发钗,上头果然是有一个小小的文字。

姚雁儿也将袖里掏出的那枚发钗送出去,一并送到了苏后跟前。

苏后检查了姚雁儿送上来的那枚发钗,上头果真亦是有一个小小的文字。

两枚发钗,瞧着风格样式,就是同出一处儿的。

姚雁儿随即又说道:“为文姨娘打造这些首饰的,是东街金铺的小刘三,上头自然也有记录以及打造样式,能证明两件物件儿,都是文姨娘的东西。”

文姨娘赶紧说道:“这两件首饰确实也都是妾身的,只是妾身一贯喜爱素净,很少戴夫人拿出来的那一枚。究竟什么时候丢了的,妾身也是丝毫不知情。更不知道,这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首饰,居然成为了所谓的罪证。难道盗了妾身一枚发钗,或者任由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仆妇胡说,就能定了妾身的罪过?”

她心中也是懊悔,自己原本就该承认东西就是自己的,其实也不算十分要紧的证据。可是那首饰明明是自己的,她却不敢承认,这份迟疑落在了别人的眼里,自然是有些心虚了。

文姨娘强词夺理,姚雁儿却并不恼色。文姨娘想来便是个自负的,自以为是了不得的,可惜她始终也只是一个内宅夫人,自幼长于侯府,就算会些阴狠手段,这眼界心气儿也是有限的。不比自己,从前她掌控姚家,和些奸猾的商人一并经营商事,什么阴损之事没见过?说到底,文姨娘还是将自己瞧得太高了,她自然能将文姨娘打压到了尘埃里。

这些个证据,虽然件件不算十分要紧,可是凑在一道,却亦是让文姨娘在众人眼里顿时也是变了样儿。若说这些便是凑巧,再巧也是没有这样子巧的。

文姨娘心尖儿也是升起了丝丝的寒意,夫人平时里柔柔弱弱的,似乎只安安静静的喝那些药,吃那些个补汤。哪里能想得到,夫人不动声色,竟然打探到这么多的事情。

姚雁儿心里是不屑的,便是文姨娘弄什么手段,她其实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的。

她有耐心,慢慢的收拢这些个证据。李竟说了,子嗣是很重要的,虽然巧姐儿是个女儿,又是庶出,可是李竟也是在意的。所以姚雁儿心里无论怎么想,手里一定要捏着牌面,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使出来,便是能让文姨娘万劫不复了。

她很有耐心,却没想到文姨娘竟然没有这份耐心。论心计,文姨娘拼不过自己,可是论狠毒,她还是十分佩服文姨娘。就好像她没有料到文姨娘会那样子迫不及待的就杀了方氏,又弄死自己的女儿。

孙慧安听了一阵,心里方才回过神了,心里也是添了些个恼怒。

这妇人果然是个厉害的,如此说着,似乎渐渐又能置身事外了。

就是连皇后娘娘,神色也是和缓了许多。

只是自个儿,仿佛是将姚雁儿得罪得狠了,虽然不似王果儿那般蠢物还动了手,以后若是被姚雁儿记恨,总是不好的。

孙慧安心下已经是有些后悔了,却也只得说道:“音娘如今你说的,无非是侯府里的那些个事儿,便与今日之事有什么相干?你与文姨娘有这些个恩怨,自然心里更加记恨。”

文姨娘听了,心里也是不是滋味。人家小姐,可是将自己和姚雁儿一起踩了。她心里虽苦,却也是并不意外的。在这些小姐跟前,自己又算什么?左右也不过是个妾,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

姚雁儿只柔柔说道:“慧娘说得极是,我这就不扯府里那些个闲言碎语,只说今日之事。”

孙慧安见她淡然,心下越发不安,亦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原本我也是与音娘好的,只当真无事才好。”

姚雁儿似乎也没有留意孙慧安口中已经添了些个柔和之意了,她向着苏后福了福,说道:“臣妇大胆,由上面种种蛛丝马迹可以得知,文姨娘对臣妇不怀好意。她身为妾,却并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儿。她心里恐怕不但瞧不惯臣妇,还嫉恨所有和侯爷亲近的女子,所以连已经失宠的兰氏也不肯放过,宁可让兰氏去死。”

文姨娘打起精神,含泪说道:“夫人说妾身出身卑贱,也还罢了,为何说妾身竟然是如此恶毒?无凭无据,妾身虽然出身卑微,也是担不起这样子的话儿。”

苏后亦是开口道:“你此刻既然是自辩,自然应该字字句句就有凭据。”

文姨娘顿时心安一些,瞧来皇后还是向着自己的,听说陛下还有意笼络北卫军,自然也不乐意招惹什么闲言碎语的。

姚雁儿却并不着急:“臣妇不过是出于一种假设,而这种假设也并非没有根由。若文姨娘处心积虑,有意算计臣妇,那么她自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作一番,让所有的人都知晓,臣妇有意为难于她。故此她头上发钗,方才如此朴素。试问一个妾,为何竟然戴如此素净之物?方才文姨娘都说了,那一条稍好的发钗,她连什么时候掉了或者被人偷了都不知晓。若平日里臣妇有意苛待,让她连几件好首饰也没有,一个囊中寒酸的妾,又怎么会不在意自己财物,连钗儿掉了竟然也一点也不知道,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