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忍耐也有限。人，要是到了忍无可忍之时，肯定不再忍。所以做事不要超越极限。如果你硬要超越极限，一旦把人逼急了，那他可能也会让你难堪。
一个月以后，教育局的服装厂交由职业高中继续经营。厂长被调回局里，原副厂长接任厂长，陈启林还维修机器，但学校又开始让他干起后勤的那些活儿。
陈启林一边教学一边给服装厂修着机器，还要干着学校后勤的活儿，他这是一个人顶着三个人用。这时，学校里从前在县里的企业聘来任教的五个工人，通过人事部门办理了工作转正手续，成了正式的人民教师。而陈启林在他们办理此事时，去找在重点高中当校长的哥哥，提起这事说：“能不能找找相关部门，把我的编制问题，跟着他们一块儿给解决了？”
陈启城很不在意地说：“人家原来是有企业工人编制的，你没有，这个恐怕不能行。再说，费那劲干啥，你现在工作在学校里的服装厂不是也不少挣钱吗？你将就着干吧。”
陈启林一听哥哥这样说，才知道这事没有希望，只好作罢。
但是后来，陈启城在和劳动局的一个负责同志一起开会时，他偶然的了解到：县里的劳动部门，现在正在为几个全民企业统一招工。那个负责人说：“这次招工，如果你弟弟报名应招，可能会在将来解决他的编制问题。”
于是，陈启城叫陈启林花了钱，报了名。结果，陈启林在劳动局统招过程中，被商业大厦录用，成为了一名合同工。从此，他办理了劳动手续，在劳动部门建立起人事档案。
然而陈启林任教的职业学校仍然不放他，依然让他在学校里维修和任教，但同样还是没有办法给他办理转正手续。因为他还只是个全民企业的合同工，所以他不能与正式教师的人事关系接轨。无奈，陈启林只好将他的那个没用的劳动手续搁置，还得继续在学校里当他的临时工。
谁知，职业高中的后勤部门，常常会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没事儿整事儿地拿着别人寻开心，有时会偶尔的牵扯到陈启林。这会刺激到陈启林的神经，让他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
那是在一九九五年刚入冬的一个星期一上午，陈启林正在课堂上给学生讲《服装机械使用与维修》。这时候，学校的后勤办公室里聚满了闲乱杂人，他们在一起闲逗。其中有一个爱整事儿的老师逗着后勤主任说：“你说你一个小个子，管我们干啥？你一个后勤主任的权力才多大啊？别说你现在没权管我们，就是现在的陈启林，你都没权去管他。”
这个矮个子主任一听，较着劲地说：“哎呀！你这话说大了，我大小也是个主任，我管不了你们，我还管不了一个临时工？你看我能不能管了他！”
这时，下课的铃声也正好响了，这个主任一看陈启林从教室里走出来，就对那帮闲杂人等说：“你们看着，看我怎么治的他，嘁！让你们说的，我还管不了他了？”
说着他把陈启林叫了过来。他向陈启林命令道：“去，你去把走廊那个门帘子起下来！”
陈启林不好意思地拒绝他说：“过一会儿吧，我先到服装厂那边去看看有没有要修理的机器。”
主任一听，火了，说：“不行，你现在就得去给我起下来！”
陈启林一看他很急，便服从地答应说：“那好吧，我去给你起下来。”
谁知，当陈启林把那个门帘子刚拆下来时，主任又走到他的身旁说：“好了，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你再把这个门帘子给我钉上去！”
陈启林一听，心想：“你玩哪，刚让我起下来，就又让我钉上去，你没事儿瞎折腾个啥？”可他再看那个主任是一脸的不高兴，只好又按原来的样子钉了上去。
这时在旁边看热闹的那些闲乱杂人，有的向主任举起大拇指。
陈启林忍气吞声地把那门帘子又钉上了，然后他刚想走，只听那个主任又命令他说：“现在，你去扫男厕所，回来再把过道的雪往宽里打扫打扫！”
陈启林看看那些闲杂人等，皱皱眉头没说什么，然后他就拿着一把扫帚向操场走去。可就在这时，他听到那个主任在他的身后大声地说道：“我管不了别人，我还管不了你一个临时工？！”
陈启林一听这话，一下子真的火了。他回手把扫帚向那个主任扔了过去，然后他大声地吼道：“临时工怎么了，临时工就得让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随便的欺侮作践吗！？”说着，陈启林气呼呼地来到校长室，他向校长提出要辞职，说：“谁是谁的奴隶呀！我天天的为你们工作着，干这干那，你们反倒不拿我当人看，这是什么世道？！我不干了！”
校长不知原委，连连劝他不要生气，尽量的挽留他。
后来等校长了解了情况之后，他狠狠地批评了那个主任，说他滥用职权，无理取闹。并警告他不要搞官僚主义，不能污辱人格，教职工之间，要相互尊重，搞好团结。
末了，校长又把陈启林找来进一步劝说，并做出决定，从此，学校后勤的活儿再也不用陈启林去干了。还有，陈启林在学校教的课也由别人来教。他让陈启林继续干着机修保全工作，同时，还把陈启林安排到学校的服装厂里去接任仓库保管员一职。然后，校长又按工厂的管理办法给陈启林增加了工资。
陈启林一看校长这样看重自己，也只好又继续留下来。从此他又开始在学校的服装厂里干起机修和保管工作。
在一九九六年的春天，陈启林那个远在辽东的表妹汤玉清，听张舒馨说这个服装厂的生意不错，而且厂里还要招工人，就活了心。她也想到这个厂里上班，以维持后半生的生计。因为此时，她因情感风波而连续地离了三次婚，她自己带着一个女孩儿，正愁着没着没落。所以她就把这次的就业机会，当成了她未来生活的唯一希望。
陈启林亲自去了姨妈家把汤玉清母女俩接了过来。然后把她们安排在自己家的西屋住下。又联系了附近的一所小学，给她的孩子安排到学校上了学。
在陈启林爱人张舒馨的帮带下，汤玉清开始进厂上班，干起了服装加工制作的活计。这个汤玉清也是心灵手巧，只是脾气暴躁，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的生活道路坎坷和遭遇了人生的诸多不顺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