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活在现实里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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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情随事迁 痛哭流涕

过了年,陈月生又呆不住了,他嫌陈启林的屋里太热,又嫌陈启林家的床太矮,总是说,起来坐下的特费劲。还嫌住的六楼太高,不能出去走走,说闷得慌。而且还说这个年过得真没意思,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陈启林没办法,为了让老人满意,他和张舒馨想尽了办法,但都没用。陈启林刚把爹爹接回来的时候,他和爹爹睡在大床上,张舒馨和她的妈妈睡一张小床。可是没几天,陈月生就嫌挤,张舒馨的妈妈也嫌挤。没办法,陈启林和张舒馨为了让各自的父母都能睡得宽松,只好他们小夫妻俩睡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就这么样,陈月生还是说这不行那不行的。过了正月十五,又过了二月二,陈月生才对陈启林说:“我想好了,还是西大桥的爱心养老院好,我还回那去,选个好日子,给我搬那去吧。”

陈启林说:“行,我先去和人家说一说,看看人家怎么安排。”

陈月生又说:“我就住他家的第一个屋,你问她让不让,不让,我就去别的养老院!”

经过陈启林和养老院商量,最后养老院同意调整,把老头儿安排到了那个屋里。陈启林又去雇车,给爹爹搬东西,然后,又把爹爹送到了这家养老院。这是陈月生第五次换养老院了。

正当陈月生频繁地换住养老院的时候,陈启城和吕彩娟夫妻俩也在上演着一出认他人为父的闹剧。

在江俊英火化之前,楚丽丽为什么要把她的姑姑带来到殡仪馆?她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姑姑帮着她来认她的亲生弟弟。因为她在上次来看妈妈的时候,她曾听妈妈说过她还有一个亲弟弟。所以,在她那次回单位以后,她还去了她的亲生父亲楚迅的家,但这时的楚迅也是脑血栓后遗症。他半身不遂,卧床不起,对于那些过去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清楚,说不明白。

面对这种情况,楚丽丽又去找姨妈,找姑姑,可她们对江俊英当时的情况也说不准确。无奈之下,楚丽丽只好让姑姑前来观察陈启城等四兄弟,从长相来判断谁是她的亲弟弟。

经过她姑姑在殡仪馆的仔细观察,觉得老大陈启城最像,从脸形和长相都像楚丽丽,也非常像她的哥哥楚迅。所以她最后敲定说,陈启城就是楚丽丽的亲弟弟。

在楚丽丽和她的姑姑旁观认定之后,她们就把这个认亲的想法告诉了陈启城,说陈启城不姓陈,应该姓楚,是楚丽丽的亲弟弟。陈启城一听,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在妈妈死后才知道自己不是陈月生的亲生儿子,而是楚迅的亲生儿子,他为之大震,并痛哭流涕。

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他变形的脸颊,扭曲着,张着大嘴哭喊着说:“太可悲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啊,啊!姐姐啊,咱们的亲爸爸在哪,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楚丽丽也哭了起来,此时她为找到了亲弟弟,也是悲喜交加。她告诉陈启城说:“咱爸现在他在沈阳,现在也是卧病在床,咱们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等妈妈的丧事办完了,我领你去看她和老人家,这是咱们的亲姑姑。”说着,楚丽丽又向陈启城介绍着自己的姑姑。

这事儿,是江俊英咽气后,被送到殡仪馆的第二天,在宾馆里发生的事,他们认亲的话,不小心地让侍候江俊英的保姆给听着了一些。当晚,陈启城就把“亲”姐姐和“亲”姑姑接到了他自己的家里。让她们和吕彩娟先叙旧。等到江俊英出殡的第二天,陈启城又把这两位亲人送上火车,并且告诉她们说:“等妈妈的后事办完了,我马上就去看爸爸!”

而就在这天的晚上,那个保姆半言、半语地把他们认亲这事讲给了陈月生听。陈月生一听,气个半死。老半天他才说:“是不是我的儿子,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我能在他两岁时单独的把他带回农村去见他的奶奶吗?他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在他小的时候他有病肚子疼,我能一口气地背着他跑出五里多路去卫生所给他治病吗?真是岂有此理,她这个死丫头来认什么亲弟弟?真是气死我了!!!”

这只是他听说楚丽丽来认陈启城为亲弟弟就气成这样,要是后来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去认了他人为父,那他还不得气死!

这之后的几天里,陈启城的心情很不稳定,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悲哀。他晚上回到家里问吕彩娟:“我是不是应该改名换姓,向世人公布?不再姓陈了,我本该姓楚?”

吕彩娟瞪大眼睛说:“你不闲丢人哪?你一个当大校长的,突然改名换姓,那所有的人,不是都知道了你妈妈的不清白吗?”

“可是不改名换姓,我这心里憋屈啊!”陈启城说着说着,他又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我的这个妈妈是个什么妈妈呀?现在我爸爸什么样,我还不知道,我好可怜哪,啊!啊!”

吕彩娟大声地劝说道:“别哭了!你不是陈月生的儿子更好,我早就厌烦他们那一家子人了,除了启林还像个人样,你看剩下的那些一个个穷酸样,烦死我了。行了,你别哭了,等过几天我和你去看你爸爸,多给他们拿点东西,以尽尽你的孝心。这回你找到了亲爸,说不定,你还能继承到一大笔财产呢!不过,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现在姓楚,不是老陈家的人,以后老陈家的事你不要再去管了,别再管那些穷鬼们的事,包括你爹,啊,他现在不是你爹了。那个老陈头子,你也不能再管了,让他自己的儿子养他的老去!”

陈启城听到这,不哭了,他眨巴着眼睛说:“那样不好吧?毕竟是他把我从小养大的,好吃好穿好用的,都先给我,我不养他老有点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吕彩娟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你不是他的儿子,凭什么养他的老,叫他们都滚他妈王八犊子去吧,我看着他们就来气,妈的,一个一个的,损犊子样儿,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你妈凭什么要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有这样的爹妈真他妈丢人!”

陈启城不敢再言语了。

后来,陈启城雇了车,和吕彩娟去了沈阳,认了亲,去看了那个爸爸。他和那边的各家亲属来往得也非常密切。从此,他对生养他的陈月生也不再管了。除非,陈月生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了,他才勉强地去养老院看一看。

谁知,此事后来却有了变故,在陈启城暗地里认了爸爸之后,时间还不到一年,他们所谓的“亲情”就又有了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