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武侯带漠尘来到一个断崖,“跟着我。”凌武侯回头道,说完便纵身一跃跳下了断崖,断崖下方,一眼望不到底,还能看到云雾翻滚,漠尘微微一顿,但也跳了下去,耳边风声呼呼做响,几个呼吸后,漠尘脚下似乎踏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惊奇的发现脚下是一个平台,凌武侯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崖壁发呆,漠尘走了过去,凌武侯回过神来,一甩衣袖,崖壁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洞,洞内没有光亮,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见漠尘盯着洞口,凌武侯微微一笑,“这个地方是我年轻时曾与人争斗失足掉于此地,发现了这个洞,几日前,刘菩萨找到我,要我带你来此地,说是你能在此地将你的功力再提升一个层次,那时,你便可以报仇了。”
“洞里面是什么?”
“是一位前辈的避世之地。”漠尘闻言没再思索什么,抬步向洞内走去。
凭着感觉漠尘向前走去,前半截是一个笔直的通道,拐了几个弯后,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像是被人挖出来的,洞顶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缕缕光亮从小洞内透射进来使得洞内光线很是充足,洞穴一周摆放着许多兵器,漠尘刚进来便看到正堂端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人,自始至终那人一直没有动,这时,凌武侯也跟了进来,看了一眼漠尘,又转过头向着那人拱手深深一拜,尊敬有加。
“当年,我掉下断崖,被恩人救起,并传我伏龙诀,恩人一生痴剑,剑道造诣更是登峰造极。”漠尘闻言,向那人一拜,起身又走向那人,之前离得远没有看清到近处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死了,漠尘愕然,扭头看向凌武侯,“恩人仙逝已久。”见漠尘还在盯着自己看凌武侯摇头苦笑,“刘菩萨只让我带你来此,并未多说什么,我也不知其中缘由,若不是刘菩萨寻到我,我怎会带人来打扰恩人的清净。”漠尘心中疑惑,但一想是刘菩萨要自己来这里必定有原因便没再多问。
“你就在这里安心练剑,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你能胜的过他吗?”漠尘突然问。
凌武侯一愣,摇头苦笑道“剑仙都杀不了他。”
“心中已怯,如何能胜。”
凌武侯一怔,“哈哈哈……”凌武侯大笑,身上的气势一变,转身走了。
漠尘绕着洞穴走了一圈,一周架子上除了兵器之外还有很多武功秘籍,在一面洞壁之上漠尘惊奇的发现上面还有刻着的许多字,细看竟是洞穴主人一生练剑的心得,看完之后,漠尘受益匪浅,苍残诀在心中不由得演示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漠尘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椅子上的那位前辈,深深一拜,之前一拜只是出于对前辈的礼数,现在这一拜,是由心而发对这位已逝前辈的尊敬。漠尘继续观看那些文字,在另一面洞壁上,是这位前辈自己刻述他的生平。
在最后刻着这样一段话——“吾之一生痴于剑,隐于剑,而立之年,世人称吾剑痴,不惑之岁,世人尊吾剑帝,剑之一道,吾若未冠,无人敢冕,吾笑,笑尽世间,天地之大,竟无人能与吾敌,吾悲,悲尽世间,天地之大,竟无人能与吾敌。穷吾一生,渴求一败,未果,遂隐于此。”读完之后,漠尘心中可谓是掀起了巨浪一般,寻败一生,无人能敌,睥睨天下,谁与争锋,吾若不王,无人敢王。这份霸气,让漠尘赞叹。漠尘站在石壁前,久久,“好生霸气,剑中之帝,当之无愧,这种帝王之态,何人能敌?当初剑仙说我剑中有一种无敌之势,可比起剑帝的无敌之势有太多不足,若是,若是以剑帝这种无敌之势使出苍残诀,那我的剑术是不是会提升一个层次,达到剑仙说过的第四步。”漠尘低头思索,目中显出明悟之色。“就是这样,以这种帝王之态,用无敌之势出剑,我的苍残诀定能再上一个层次,达到第四步。”漠尘目中有了许多期待,不知道那第四步是怎么个样子。手一招,一柄长剑入手,漠尘走向洞外,闭眼练剑,剑风呼呼,云雾翻滚。
马忠全与剑仙已经战了半个月,每次马忠全败了之后都会逃走,所有人都希望剑仙能够杀了马忠全,可个中艰难谁能晓得,每次与马忠全交手,剑仙都会暗自心惊,马忠全的进步太大,太快,以至于让剑仙有些接受不了,剑仙也问过刘菩萨马忠全进步太快的原因,“他练的因是一种邪功,他杀人越多功力越深。”刘菩萨说,“可……”“当然,这也是需要代价的,他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练的此功,功力是提升了,可他至少会少活十年。”剑仙释然。第二十日,当剑仙与马忠全正斗时凌武侯突然出现,马忠全负伤逃走,凌武侯的出现让所有人心中的希望更大,可,希望只是希望,一连三日马忠全没有去找剑仙,反倒是去屠杀了三个门派,一时间所有门派都开始慌了,他们最怕的就是马忠全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下一个他去屠杀的门派是哪一个。第四日,马忠全偷袭凌武侯,二人大战几百回合,最后剑仙赶到,马忠全再次逃走。马颜玉为防马忠全去屠杀门派,将所有门派聚在了古剑山庄,马忠全又是三日未现身,三日,魔门的三个门派被屠,魔教教主冷无姬出手,马忠全落慌逃走,有人向马颜玉提议,要马颜玉去请冷无姬出手,有人拒绝,正派之人怎会俯首与魔门?所有门派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人同意请冷无姬出手,另一部分人选择拒绝,僵持之际,马颜玉去请教刘菩萨,刘菩萨只是笑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马颜玉不懂刘菩萨的笑是什么意思,总感觉那笑中有一些苦涩,还有,愧疚。
“老友,在坚持两日便好。”刘菩萨坐在剑仙对面,开口说道,“上次一战,那马忠全的实力又上涨了,若不是凌武侯与我合力,我一人,怕是只能敌个平手。”
“只需两日,大劫便可渡过。”
“是他么?”剑仙问。
“是也不是。”刘菩萨摇头,目中愧疚更甚。两日,当一个人去等着渡过两日,有个词,叫度日如年。两日来,马忠全来了两次,第一次,剑仙与凌武侯联手与马忠全战了一个平手,第二次,马忠全强势碾压,数千道血色剑气围绕左右,根本无法近身。剑仙与凌武侯都败了,败的一塌涂地。剑仙与凌武侯都倒在地上,鲜血已经将胸襟染透。
马忠全一步一步走向凌武侯,血剑抵在凌武侯的脖颈上,“做我的奴。”
“呸,”凌武侯吐出一口血沫,“要杀便杀。”
“哈哈……”马忠全仰头大笑,又走向剑仙,“做我的奴。”剑仙挣扎着坐了起来,
“做狗?”剑仙嗤笑。听到狗字时马忠全目光阴毒,杀机毕露,血剑举起,正要劈下,忽然,剑锋一转,铛——一颗石子被击落到一旁,刘菩萨缓缓走来。
马忠全目光闪烁,“大师是来劝我放下屠刀的么?”刘菩萨摇头。
“哦?那大师是来看我杀人的么?”刘菩萨依旧摇头。
“马施主,你心中有结。”
“哦?哈哈,是,若不是你让我当什么狗屁武林盟主我哪来的心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虽然不说,但那种感觉比不说更难受,谁能体会,为了让所有人正真的服我,我忍气吞声,甘愿做冷无姬的奴,不,是狗!是的,我有实力了,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妙,哈哈,我要做天下第一,我要所有人都是我的奴,我的狗。”马忠全嘶吼道,双目赤红,近乎癫狂。
刘菩萨看着马忠全,“可你现在还是奴,还是狗。”
“你胡说,没人可以压着我,我是天下第一,所有人都是我的奴,你看,看到了没有,这是剑仙,他败了,看,这是凌武侯,他也败了,都败在了我的手中。”
“可你依旧是奴,是狗。”血色剑气爆发而出,眨眼间,马忠全手执血剑,血剑抵在刘菩萨脖颈上,
“说,我是天下第一!”马忠全浑身颤抖,喘着粗气,“你不是。”刘菩萨平静的开口。
血剑已经刺进了刘菩萨的脖颈,一缕鲜血顺着刘菩萨的脖颈流下,“说,你说啊,我不想杀你,只要你说我是天下第一我就放了你。”马忠全低吼道,
“你不是。”刘菩萨再次开口。
“啊——”马忠全一声大吼,漫天血色剑气飞舞,轰——一块巨石直接化作碎石。马忠全疯了,“是了,杀了他,杀了他我就是正真的第一了”
马忠全口中叨叨,“我去杀了他,你不要走,等我取他人头。”马忠全疯疯癫癫的走了。口中不断的念着“我去杀了他,杀了他,就是天下第一,都是奴,是奴。”
“刘菩萨,他去……”凌武侯问道。刘菩萨没有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