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我的浮生乱了谁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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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忆涌上来那一刻

不是没感觉到陆离的爱,是苏小灿的心已经完整的交给了夏瑾玉。

此刻,无论身边的人多么不理解,苏小灿还是倔强的陪伴在陆离的身边,一如当年对夏瑾玉的执着。

陆离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低头沉闷,不言不语。苏小灿在旁边静静的陪着他。

病房里面是安睡的老人,癌症的折磨已经让这位七十岁的老人好几晚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了,苍白的面孔尽是岁月流逝的痕迹。透过门窗的玻璃,苏小灿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当年许多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以前的一幕幕仿佛正在她的面前上演。

被病痛折磨的父亲,狰狞的在床上挣扎,温和的父亲竟然连扇母亲几大巴掌,她似乎还看到自己奔到父亲的身边用自己小小的胳膊捶打欺负母亲的父亲,冷静下来的父亲对着自己温柔一笑然后决绝的转身奔向窗口纵身跳下。苏小灿双拳紧握手心都被她的指甲抠破,脸上泪水如潮奔涌。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她都遗忘了什么?

陆离抬头就看到满脸痛苦的苏小灿,他急忙奔到她的身边询问,这样的苏小灿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绝望。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外婆还安静的睡在病床上,他转过头看着苏小灿,突然他把苏小灿抱入怀中,他不忍心看着苏小灿这般难受。

“怎么了?小灿……”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丝丝安慰,仿佛在说我就在你身边,不要难过,不要悲伤。

“我想起来了,原来这些年我一直在逃避,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苏小灿全身颤栗,双手死死的拽住陆离的白色衬衫,泪水浸湿他的肩膀。

这样的回忆,这样的结果,她真的承受不起,父亲当年竟是被自己和母亲逼死的,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当年她没有扑上去,是不是父亲就不会那么快的离开她,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就不会跳下去。

苏小灿痛苦的蹲在地上,泪水如珠般滴落在地上。她想,父亲肯定一点都不爱自己,如果他疼自己,爱自己,怎么会让自己背负这样的命运。

陆离真的后悔了,他就不该去找小灿的,更不应该带她来医院里,肯定有什么事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才这么难过。陆离脑袋里闪过一张清冷帅气的脸,是他吗?陆离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陆离把苏小灿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轻声安慰道:“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重复着那句话,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像是对苏小灿的承诺,也像是对自己的承诺。

因为这里是高级病房区,过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偶尔路过的医生护士也淡定的走过,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这对他们来说都习以为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小灿渐渐平静下来。

虽然那时候她才几岁,可她还是不能接受父亲在自己面前跳下去的事实,母亲的尖叫痛哭,脸上那一丝悔悟,父亲跳楼前绝望的眼神,越来越清晰,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

就在苏小灿想出神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一阵咳嗽声,陆离急忙起身进了病房,苏小灿擦干净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也跟着起身进了病房。

苏小灿一进门,陆奶奶的视线就移了过来,在看到苏小灿的一刹那,她的眼睛亮了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她急忙把帮陆离的双手抓在自己的手中,眼睛亮堂堂的问道:“乖孙啊,这是你女朋友吗?叫什么名字啊?交往多久了?怎么不早点带来给外婆瞧瞧……”

望着自己外婆期待的眼睛,他突然有些不忍,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不想让苏小灿为难。

抬头看了一眼苏小灿,抱歉的笑了笑,然后准备开口澄清自己和苏小灿的关系,还没开口,就听到苏小灿笑着说道:“外婆,我叫苏小灿,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望您!”

陆离猛的抬头,他不敢相信小灿竟然会这样说,看着苏小灿对他回眨了一下眼睛,立刻心下了然,顿时心里又感到一丝酸涩。他明白苏小灿的意思,她想哄老人家高兴。

听了苏小灿的话,老人家高兴的要命,脸上的病痛似乎也少了几分。

拉过苏小灿的手温柔的抚摸,像是对待自己的宝贝一样。这个女孩儿很合她的眼缘,而且她相信自己宝贝外孙的眼睛,他看对的人绝对错不了。

原本陆离的外婆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离,她多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陆离娶媳妇生孩子,可是事与愿违,她恐怕是看不到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陆离竟然有女朋友了,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了,陆离深情专一,责任心强,他能带回来,肯定是能确定下来的。

病人总是容易疲倦的,陆离的外婆精神了一会儿又开始精气神不足了,陆离攒好外婆的被子就拉着苏小灿出去了。

关上门,陆离来到苏小灿的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灿,你不必勉强……”

“陆离,我没有勉强,有很多事情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说,但是我想告诉你不要让老人留下遗憾也不要让自己后悔……”

“外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她的日子不多了,你难道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

“欺骗固然不好,但是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陆离听了苏小灿的话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说道:“恐怕就得委屈你了!”

苏小灿转过头,眼神无焦距的望着某处,呢喃道:“不委屈,有些遗憾想弥补也无能为力了……”

虽然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但是现在她不能倒下,父亲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她不相信父亲会因为难忍病痛的折磨而选择离开,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激动之下才会这么冲动。突然,她想到了父亲打了母亲两巴掌,难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