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同意。”太夫人笑道,“我不如你和暮羽深谙药理,可这些还是明白的。奶汁再补人,每日吃着也就那回事了,哪里比得了五谷杂粮养人。”
叶浔莞尔一笑。
饭后,太夫人午睡,叶浔回正房的路上,外院小厮来禀:孟宗扬过来了。
她请他到正房的小花厅说话。打量几眼,见新柳所说非虚,眼前的孟宗扬的确是变化不小,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都有些黯淡了。
孟宗扬思来想去,还是把柳之南莫名其妙的猜测如实告诉了叶浔。虽说昨晚听她的话锋是不会质问叶浔的,但是……他已不能完全相信。末了,他道:“日后我不会凡事都麻烦你了,而你要心里有数,日后规劝她的时候,防着别踩线。总之是我不对,过失太多。抱歉。”
“真是没想到,你们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叶浔不免唏嘘,“是不是之南不适应成婚后的光景?”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上火。”孟宗扬既是意外,又是欣慰,随后才答她的话,“她的想法又不肯告诉我,休沐时只看到她多疑生事,内院的仆妇都被她换掉了,我就是想找个人问问她是为何不快,都已不可能。”
叶浔上火、无奈的时候已经过了,眼下能够以局外人的立场来斟酌此事,“她是看着我和嫂嫂近来的情形,才不再抵触嫁人的。以往虽说与你情投意合,却不见得有多想嫁给你,甚至于是嫁不嫁两可。站在她的角度,看到的大多是我和嫂嫂的如意之处,没顾虑过别的,嫁人之后可能很失望,失望深了就生气,生气了自然就要找些事情发泄。耐心点儿,她不是不辩是非的人。”
“只因为不如意就能胡作非为?”孟宗扬扯扯嘴角,“若是昨日师虞大意,你又恰好回京,岂不是就被罗氏骗过去了?”
叶浔却是一笑,“把我骗过去又能怎样?我走到何处都会带着新柳新梅,觉着不妥当的门第更会带上护卫,横竖吃不了亏。至于我嫂嫂,如今很是谨慎,要她忙中出错也不大可能了。你倒是不必为了这些耿耿于怀,找找你们到底为何走到这地步的原因更好。”
孟宗扬心里好过了不少,打趣道:“男人千防万防的也就罢了,你一个女子也如此,不觉着累?”
叶浔实话实说:“变成习惯了,倒是不觉得累。”
孟宗扬一笑,起身要走时,又狐疑地看向她,“她生气发泄就能变得这样糊涂?我是真难以释怀,觉得她似是变了一个人。”
“你说她糊涂,也算是吧。可女子有火气无处发泄的时候,难免会赌气任性胡思乱想。”不论日后她与柳之南的情分会不会变淡,她还是希望他们夫妻能好好儿的,话也就刻意往好处说。
“难得你肯一直愿意帮我们。”孟宗扬感激地笑了笑。
叶浔面对他的感激,倒是有些于心不安,转而问起柳之南:“她还好么?”
“我把她禁足了。”孟宗扬皱了皱眉,“等年节时再跟她理清楚这些事,现在她不肯跟我说话,神仙也没辙。”
“你耐心一些。”
“嗯,我尽量。”孟宗扬很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走了。”
叶浔命新柳送他,暗自叹了口气。
她一直是有一份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