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太夫人去了裴二奶奶家中,照旧是用过晚饭才回来。
裴二爷一直一心一意地经商,裴二奶奶也用自己的私房钱开了个首饰铺子,这种事她是生手,闲来便常请教太夫人。
太夫人与二哥二嫂相处得不错,也愿意大事小情上帮衬着。
晚间裴奕在外面用饭,早早的就让李海告诉叶浔了。
只剩了自己,叶浔胡乱吃了一碗拌面,继续闷头绣山水屏风。两只猫老大的不高兴,它们不爱吃面条。她就让小厨房给它们单炸了几条小鱼,两个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吃饱之后,就跑到离放冰的地方较劲的地方呼呼大睡去了。
过了酉时,裴奕回来了,她这才放下针线,去寝室帮他换下官服。
裴奕没穿外袍,径自躺到床上去,“娘已经回来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不必过去了。”
“哦。”叶浔去给他端了一碗酸梅汤,又找来他的折扇帮他扇风。室内很凉快,但他刚从外面回来,初时总是觉得热。
裴奕喝完酸梅汤,把空碗放到床前的小杌子上,拿过她手里的折扇,一臂将她揽到怀里,笑,“你帮我做这做那的,我心里怎么总是过意不去呢?”
叶浔就轻声地笑,“这话我可没法儿回答。”
裴奕松松地环着她,一面摇着扇子一面问道:“今日不是又整日做针线了吧?”
“没有。”叶浔心里记挂着兰香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为的是征求他的意见,“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样处理最恰当。你怎么看?要是有更稳妥的法子,我就听你的。”
裴奕不由敛目细看了她两眼。
相处越久,他越觉得她和她钟爱的大猫的性情有相似之处。平日里是极为讨喜的性情,一旦炸毛,就不管不顾了。
可是今日,她那身随时会炸起来的毛理顺了,还是她自愿的。
她居然会息事宁人了——多稀奇多可喜的事儿。
因何而起,他比谁都明白。
外祖父出事把她吓坏了,嘴上没说过什么,却是记在了心里。
他颔首表示同意,“这样就很妥当了。”没点破她的转变,没感谢她对母亲和他的体贴。不需要,夫妻之间说这些最没意思。
叶浔放下心来,“那就好,到时候你帮我安排一下,别让娘察觉。”
“嗯。”裴奕说起另外一件事,“听李海说,过几日管家会带十来个小丫鬟进府。”
“是啊。”叶浔点头,跟他说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