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叶府,自然就要散播这消息。
不出半日,丑事便会传扬得满城皆知。
柳氏兄弟没走,留下来劝祖父祖母将她和世浩、父母逐出宗族。父母教子无方,过错比他们还大。
最后,淮安侯孟宗扬也来凑热闹了,帮着柳氏兄弟劝说祖父当机立断。
已经没有悬念了。祖父没了长子一枝,还有次子,而他们,早就成了鸡肋,如今祖父不过是下个决心而已。
叶世涛为了让父母生不如死,可谓费尽了心思。与她一样。到最终,他技高一筹,她满盘皆输。
他可不就是那种人么,做事就会做绝,不给人丝毫生机。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叶浣看着窗户缝隙透出的一丝微光,唇角含着嘲弄勾起。
输了,认了。有了这结果也好,再不需费尽心思地谋取什么了。
叶浔避开了叶府的喧嚣,每日拘在房里绣屏风,两个屏风都到了收尾的时候。
过几日绣完了,她命人装裱起来,将百福图送到了柳府,百寿图却压在了手里。
就算是还想送给祖父祖母,现在也不是时候。
忙完这档子事,她又亲手画了山水图样子。是婆婆喜欢的一幅图,也可以绣成屏风。集齐所需的丝线,开始动手绣。
偶尔有客登门,便神色如常地应承。
宾客也曾提起叶府的丑闻,在她面前不避讳的,自然是向着她的。有那样的生父、继母,她出嫁前的日子可想而知,不好过。而那些反感她的人,自然是连她一并轻视了,出身于那样的门第,可不就是没教养么?否则怎么会有如今的悍妇名声。
任人议论长短吧。京城最不乏各种是非传闻,过一阵子,便会有别的事情分散人们的注意力,终有一日,会被淡忘。肯一直记着别人家是非的人,到底是少数。
这几日的叶世涛,有条不紊的分别处置了叶鹏程一家四口。
叶鹏程与彭氏被逐出宗族之后,他依然让他们留在庄子上,只是不是再囚禁,而是如庄子上的仆妇家丁一样做苦力。
被逐出京城的叶世浩,他命手下把人送到了一个寺庙里,当日剃度出家。
叶浣亦是大同小异,送到了京城寺规很严的寺庙落发。
孟宗扬办事效率很快,打点了官府,彭家男丁全部收监入狱,来日流放西北。彭家女眷,叶世涛没管,随她们各寻出路就是。
是,他骗了彭子春。他如何能让彭氏的娘家有出头之日。
料理完这些,他搬离叶府,住到了自己置办的宅院,又讨了个去外地的差事,十月初离京。
离京之前,他自然要见一见江宜室。
事实上,江宜室这几日都在找他,只是他要善后的事情太多,话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尽的,到这日才腾出半日时间。
江宜室进门时,见叶世涛懒洋洋地倚着躺椅,正在吩咐四名账房的管事:“给你们两日时间,将我手里的全部资产清算出来。”
管事称是退下。
叶世涛见妻子进门,颔首一笑,指了指近前的椅子,示意她落座。
江宜室落座后,打量着他。
不过几日未见,他却明显消瘦了些,眼底多了几分冷意,让她陌生的冷意。
“那些事,你都听说了吧?”叶世涛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