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对熠航说道:“你和徐默、益明等人住在这儿。我和四婶的住处还没到,还要往上走一段路。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你接下来每日与他们一起玩儿,行不行?”
熠航点了点头,“那我想你们的时候,可以去找你们吗?”
“当然可以。”
“那就行了。”
进到前院厅堂,净手洗脸之后,便有样貌憨厚朴实的下人奉上了饭菜。新鲜的鲈鱼、嫩藕,香喷喷的红烧肉、葱花煎鸡蛋,真正的家常便饭,但是真好吃。
三个人在这儿用饭,堇竹、连翘去了霍天北和顾云筝要入住的宅院,为两人收拾室内、安置随身携带的衣物书籍等等。
饭后,熠航乏了,霍天北抱着他去里间。
顾云筝跟过去看了看,房间虽然简朴无华,所需之物却都齐备。
等熠航睡下,连翘返回来照看,霍天北与顾云筝才走出院落。
已是繁星满天。从山中望向星空,感觉又是不同,一颗颗的星是那么明亮,似是最为璀璨的宝石,又似熠熠生辉的泪珠。
霍天北走在前面,顿住脚步,伸手给她。
顾云筝将手放入他掌中,与他并肩前行。
山中的夜分外静谧,让人心头安宁。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脚因为这日走了很久的山路开始作痛。
若论身体的病痛,真正的顾云筝不是爱惜自己的人,大的小的毛病不少。
若论武艺的修为,顾云筝要比云筝出色,前者十年如一日的潜心习武,后者在忙着赚钱持家的时候,习武就搁置到了一旁,剑法刀法都记在心里,却没时间精益求精了。
可不论怎样,都是没可能习惯走山路、长途跋涉的人,情况不允许,精力再充沛也没机会。所以,此刻精力允许,脚却不能习惯了,薄底软靴踩着山石路,她越来越难受,脚步就越来越慢了。
霍天北留意到了,停下脚步,“脚疼?”
“嗯。”顾云筝点头,想说歇一会儿再走吧。
霍天北却已说道:“这么娇气,麻烦。”
顾云筝气结,瞪着他。他却是话一落地就拦腰抱起了她,惹得她一声低呼。
霍天北就笑,“抱紧我,我一不高兴就会把你扔出去。”
顾云筝笑起来。就是这样,总是这样,他对人好的时候也不肯好好儿说话。一面走,她一面问他:“你怎么会在山里置办宅院的?”
“小时候,有两年就在这山里住着。前年到了京城,过来看了看,就让人在山里建了几处宅院。要想避暑,来山里最好。”
“嗯,这倒是。到了半山腰,就觉得凉快了很多。”她笑着问他,“累不累?”
“瘦的像黄豆芽儿,怎么会累。”他低头吻了吻她额角,“什么时候长点儿良心,胖一点儿?”
“胖了不好看。”
霍天北失笑,“你就是没良心,别给自己找莫须有的借口。”
“你这么想也行。”
他又问:“给岳父岳母写信没有?”
“写了。”一定要写的,太夫人那件事关乎钱妈妈,一定要让顾丰、顾太太知道,而且还大呼冤枉,说自己好不容易写字好看些了,却被人当成了借尸还魂的证据,就此也看看夫妇两个是什么态度。一件事要闹就闹到底,省得来日再生波折。
“我打过招呼了,他们在那边情形还不错。”霍天北道,“上次的事我也让徐默写信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