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安徒生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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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沙丘周围(5)

有一天,格拉拉径直走到普迪卡的房间,她站在了普迪卡房间的门口没有进去。当时普迪卡正准备出门去向史密斯先生问好呢。他没头没脑地直往门外走,他当然不知道格拉拉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于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普迪卡走得太快,把站在门口的格拉拉差点撞倒在地上。但是,普迪卡很快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眼明手快,伸出双手左右包抄,就把格拉拉抱住了。普迪卡看到了美丽、活泼、大方的格拉拉。普迪卡被格拉拉的美陶醉了。格拉拉仰面相望的是整座小岛出了名的美男人普迪卡,她被普迪卡那种沧桑、成熟的气质所征服,她深深地爱上了普迪卡,可以这么说吧,当普迪卡第一次和她的目光相碰时,格拉拉就喜欢上了普迪卡。她今天来是给普迪卡送书的。她喜欢读书,她已经读了好多书了。现在格拉拉脸上是羞红的,她说话都比较吃力,她好不容易才说了出来:“普迪卡,这本书我最喜欢看了,现在我送给你看,里面的故事可精彩了。”普迪卡当然不是傻瓜,他心里很感激格拉拉,对于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到现在还有人爱他,他觉得是老天安排给他的幸福。他接受了美丽、大方、善良的格拉拉送给他的书。

少女当然最喜欢纯情的故事。普迪卡是个聪明的人,他看出了格拉拉是真心地爱他。普迪卡把那本厚厚地书看完后,已是深夜了,他合上了书本,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想的是在天堂门口坐着等候他的养父养母。普迪卡想着他们对他的深情的养育之恩,然后,他又回忆了他以前的往事,有些往事他再也找不到了。

没过多久,格拉拉又来到了普迪卡的房间门口。这次普迪卡邀请格拉拉进他房间里坐一坐,格拉拉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他的房间。格拉拉红着脸和普迪卡面对面地坐着,普迪卡的脸也红了。他首先打破了尴尬,他对格拉拉轻声地说道:“你送给我看的那本书真好看,我看完了,谢谢你!格拉拉。”他从枕头下拿出那本书还给了格拉拉。格拉拉拿在手,后来又放到膝盖上。普迪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格拉拉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是关于我的故事。你愿不愿意听?”格拉拉朝他点了点头。于是,普迪卡就把他的故事讲给了格拉拉听。普迪卡的故事讲完了,格拉拉的泪水还没有停止。

普迪卡的爱情诞生在了格拉拉的身上。格拉拉对普迪卡特别的照顾,而史密斯夫妇也高兴普迪卡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带来了快乐。格拉拉对普迪卡的爱比大海还深,普迪卡对格拉拉的爱只有大海能证明。

有一天,天气格外的晴朗。格拉拉邀请普迪卡到海上去玩。他们得到了史密斯夫妇的允许,史密斯先生知道普迪卡深谙水性,能够保护好格拉拉。就这样,普迪卡拉着格拉拉的手一起登上了一艘比较大的船,他们扬帆出海了。

大海无比宽阔,普迪卡是好久没见到大海了,他今天显得异常激动。普迪卡把船开得很出色,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普迪卡和格拉拉两个人在大船上说着缠绵的话语,他们已经相亲相爱地亲吻了对方。大船在大海里航行得更快了。他们的爱情延伸到了宽阔的大海,大海将他们的爱情无限的延伸。

天有不测风云,这句古老的警句总是很准确的。

到了下午,天边的云彩突然变黑了,大海也激动了起来,海风海浪一起兴风作浪,普迪卡和格拉拉他们两个人乘坐的船,开始晃动起来。普迪卡遇事心不惊。他把帆放了下来,调转了船航行的方向,再往回航行。他们返航到半路的时候,海风和海浪不断地发作,他们的大船被弄得晕头转向。终于一个大浪打来,把普迪卡和格拉拉从船舱里打了出来,飞进大海里。格拉拉撞破了头,鲜血迅速染红了她洁白的衣服。她昏了过去,跌落大海后,身体开始慢慢下沉,普迪卡没有受伤,他一跌落大海里,马上就奋不顾身地去抢救格拉拉。

普迪卡抱住了格拉拉,她的额头左侧有一个很大的洞,血不断地从那个洞里喷射出来。普迪卡心如刀割,他大哭了起来。他用手去捂住格拉拉头顶上的那个出血的洞,普迪卡发现大船也被打翻了。他放弃了大船,他拼命地朝岸上游去。

普迪卡终于游到了海岸。当普迪卡游上岸的时候,发现格拉拉闭上了眼睛,脸上一派安祥和幸福。普迪卡觉得格拉拉的身体越来越轻了,身体已经冰凉,全身洁白,普迪卡的感觉就像抱着一个雪人。普迪卡还以为美丽、善良的格拉拉睡着了。是的,格拉拉是睡着了,她永远也不会醒了。

普迪卡抱着格拉拉边跑边喊:“格拉拉,格拉拉你快醒醒啊,你千万别睡着了啊!”普迪卡吻了吻格拉拉,当普迪卡摸到了格拉拉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时,他仰头望天,大吼了一声:“上帝!”只听扑的一声,他的喉咙吼破了。普迪卡抱着冰冷的格拉拉呆滞地走回了史密斯先生的家府。史密斯夫妇没有责怪普迪卡,因为他们知道普迪卡深爱着格拉拉。

格拉拉的坟墓是普迪卡挖的。史密斯夫妇要找人挖,被普迪卡赶跑了。普迪卡把格拉拉的坟墓选在了那个宽大的沙丘旁。普迪卡没带任何工具,他是用手挖的,他的手被挖破了,血不断地流了出来,但是普迪卡没管这些,他只是不停地挖,挖个不停。他为格拉拉挖坟墓那天,天气又是晴朗的,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别人为他送饭来了,他没有动那些饭菜,他只是埋头苦挖,似乎格拉拉是藏在了地底下一样。

埋葬格拉拉那天,风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普迪卡没有在意,他现在对什么都不在意了,他的养父养母的坟墓就在格拉拉新坟的旁边。

又过了一天,天气是越来越坏,时不时就大雨滂沱,时不时就飞沙走石。宽阔无边的海洋也是一派兴风作浪的坏心情。普迪卡整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发和胡子全都白了,皱纹像伤口一样爬满了他的面庞。史密斯夫妇看到普迪卡这个样子都很伤心,但是谁也帮助不了普迪卡。

大苦大难的普迪卡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规律,他每天中午都到沙丘去走一圈。风沙已经把他的养父养母的坟墓以及格拉拉的坟墓淹没得无影无踪。

普迪卡想找到他们的坟墓,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他每天都利用中午的时间去找,他有时候很晚才回史密斯先生家里,普迪卡就这样生活着。

有一天夜里,普迪卡从梦中醒来,他看到了窗外的月亮还没有睡着。一颗流星突然从他的窗前飞过,什么话也没有对普迪卡讲,就从普迪卡的窗前飞过去了。普迪卡眼睛为之一亮,追了上去。流星带着他飞到了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他看到了一座非常豪华的贵族家园里,有一个长得跟他极为相似的英俊风雅的年轻人在和一个美丽、富贵的小姐说话,他们说了些什么,普迪卡没有听清楚,但普迪卡觉得他们是那么亲切,他不知道他们就是他的亲生父母。普迪卡向他们招手问好,他们站了起来也向他招手问好。他们聊了很久,说了很多很多话,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他的亲生父母对普迪卡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在天堂门口坐着等你。”普迪卡正要问他们的名字,那颗流星马上飞快地把他带走了。接着普迪卡在大海上看到了一艘极大极豪华的船。船上有两个与众不同的年轻男女。普迪卡不知道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们在船上喝酒聊天。

他们发现那是普迪卡,都高兴地欢呼了起来,普迪卡也向他们欢呼了起来。但是,普迪卡突然哭了起来,因为他看了远处有一座冰山正在向他们的大船上撞了过来,情况是十分危急的。但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还在向普迪卡打招呼,他们很高兴地对普迪卡说了一句话:“我们在天堂门口坐着等你。”普迪卡想告诉他们有一座坚硬的冰山正在向他们的大船撞来,叫他们小心,但是那颗流星又飞快地把他带走了。

普迪卡在流星的带领下,又看到了他的养父养母在救一个从大海上漂上岸的美丽女子。那个女子还没有死,她坚强地在他的养父养母家里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那个美丽女子很快就死去了。普迪卡看见他的养父把那个美丽女子埋在了沙丘里。普迪卡正问他的养父那个美丽女子生下的男孩叫什么名字的时候,那颗流星又飞快的把普迪卡带走了。普迪卡又看到了他青少年时代的生活样子,他看到了年轻的普迪卡一个人独自在大海上撒网捕鱼,很快他就捕到了很多鱼,他满载而归。他的养父和养母都笑眯眯地夸奖他能干,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很快那颗流星又把普迪卡带走了。普迪卡马上又看到了他曾经的朋友查尔斯和丽斯他们两个人,在普迪卡的眼里,这两个人越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越模糊。最后伪君子查尔斯和坏姑娘丽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普迪卡又看到了他的养父养母在远方向他打招呼。他走了过去,他的养父养母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普迪卡长长的头发和胡须,他们对普迪卡说了这样一句话:“孩子,我们在天堂门口坐着等你。普迪卡看到他们微笑着奔向了天堂。很快那颗流星又飞快地把普迪卡带走了。普迪卡又看到了曾经关押他的大牢。他看到了当年的普迪卡在大牢里数墙壁上的砖头,追打黑暗中的蚊子,推开窗前的月光。他看到了长发飘飘的普迪卡在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朋友,我们在天堂门口坐着等你。”

普迪卡正要伸手去拥抱在大牢里黑头发黑胡须的普迪卡,但很快那颗流星又飞快地把他带走了。

普迪卡现在看到的是,他心爱的姑娘格拉拉。普迪卡看到格拉拉拿着那本曾经是她最喜欢看的书羞答答地向他走来。普迪卡的眼睛雪亮了起来,他的心是那么的激动,他的手是那么的颤动不止。普迪卡伸出双手去抱格拉拉的时候,格拉拉已经掉进了大海里面。格拉拉在大海上喊着普迪卡的名字,希望普迪卡能够救她。但是那颗流星马上就飞走了。普迪卡奋不顾身地从那颗流星上跳向了大海。他把格拉拉救上了海岸,但格拉拉再也没有从沙丘里走出来。

到了第二天早晨,史密斯先生家的仆人发现了已经步入天堂很久的普迪卡。仆人叫来了史密斯夫妇,他们亲眼看见普迪卡的白头发和白胡须一根根脱落。普迪卡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