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帮的众喽罗见自己帮主被踢下水,哪还有战下去的勇气,跳水的跳水,投降的投降。看着红巾汉子从水中冒出头,四海帮的众人站在船舷哈哈大笑,直气得红巾汉子面脸铁青,愤怒的拍了一下江水,那刘堂主一挥手,投降的白鲨帮喽罗也一一被踢下水。那红巾汉子见此,只得伙同了手下往江边游去,都是江里混饭吃,倒也不怕淹死了。
刘堂主见白鲨帮众人游远,转头冲甲板上的船老板抱了抱拳朗声道:“四海帮护持扬威城航段安全,惊扰各位了。”
船家赶忙摆手连到无妨。那刘堂主也不多说率了带了白鲨帮的三艘快船离开了,来去风风火火不知道是不是赶往其他处。
船家见一干人都走了,摸了下头上的冷汗,喃喃自语道:“哎呀呀,好多年没遇到这样让人担忧的事了。”
九儿闻言颇为好奇,“船老板,难道这九江上以前都没有江匪的吗?”
那船老板看了下刚才一个劲在边上吹风的九儿,心道这小伙子真是不知道世间凶险,刚要是那红巾大汉胜了,你焉还有命在。当下说道:“小伙子山中有强盗,海中有海盗,这九江之上哪能没江匪?只是近年九江上土匪改做正经生意,比如四海帮,大的吞并小的,小的依附大的。哪想到今天遇到这事。”
听到外面没动静,船客陆续从舱中走了出来,那跟九儿攀谈的汉子姓丘,只听他接话道:“我以前跑扬威与京师的丝绸生意,可不止遇到一次强盗。”
“那兄台你可好福气,还能平安无事。”
那汉子摸了摸头嘿嘿一笑:“不是我福气好,强盗很少劫财后杀人,如果商人杀没了,他们还抢谁啊。”
两人闻言一怔,心想也是这么回事。那边一伙人围了船老板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这些人的来路。一行人一路上倒也不是太无趣。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船便到了四海帮设在江上的关卡。关卡无非是铁索哦连在江上的浮桥,上面除了四海帮的帮众还有一队官兵,均是手持短刀后背强弓的打扮,迎着江风吹得一身兵服呼啦啦的作响,徐岳他们的船过来,这队兵士只是瞟了一眼,自有四海帮的喽啰上来交涉。
船老板交付了过路费,顺利通过,走的远了徐岳望着这江上关卡心想,军匪联合倒是好手段。
船顺风顺水,一路飞快,奈何路途漫漫及至天黑走出了也不到一小半路途。天黑客船是要靠岸的,这船老板本姓曹,所以这曹县也是船老板最喜停靠的地方。船交付了费用进了码头后,船老板交代几句便进了船舱休息,大部分人都留在了船上,毕竟大伙都不是富裕的,船上过夜也省去了好多消费。九儿听得明早卯时才开船,自是要去闲逛一圈的,跟随了那丘姓汉子挑了一处小酒馆。
这曹县虽然不大,但靠了九江,过往船只商家多有停靠,小县城倒也繁华。三人选的小酒馆不大,因靠近码头的关系,早已经坐满了人。
徐岳九儿见店里满员,便要走,那丘姓的汉子一把拉住九儿哈哈一笑道:“兄弟别走,这里店小但胜在实惠,口味也不错。”这是小二已经上来招呼,大汉让小二在门外摆了张桌子,自己搬了两条长凳便招呼两人坐下。
小二端来茶水,大汉随便点了几道菜,徐岳九儿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也就任大汉安排。
人多菜上的慢,三人便聊天打发时间,这汉子名叫丘大海,也是到过曹县不止一次的,对这里颇为熟悉,哪个红楼里的姑孃多好看,哪个巷子里的酒香醇无比,徐岳九儿两人没见过,自是任凭他夸赞,心想还有比师姐好看的姑孃?
闲聊一阵,酒菜也就上来了,果然都是满满的大盘。都是粗俗人,也就没了那么多规矩,招呼了一下两人,那汉子也就开始胡吃海喝。
酒两人已经不陌生,这酒水不像上次的香醇,辛辣浓烈,九儿一口下去呛得直咳嗽。汉子哈哈大笑。徐岳端着酒碗浅尝了一口,也感冲的紧。
三人借了明亮的月光,聊得也更畅快,几壶酒下肚九儿喝的摇头晃脑,丘大海舌头也是大了,说话含糊不清。徐岳喊过小二把账结了,扶着汉子起身,那汉子手一挥把徐岳拨到一边,嘴里不知道嘀咕着啥,晃着身走到店前不远一颗大树下,解开裤带开始撒尿。
一边尿还一边回头跟九儿打哈哈:“小兄弟,哥哥不骗你……烟花巷醉春楼你可、一定得去看看!”尿撒完了,也不招呼两人,自己一摇一摆的往码头走去。
两人听汉子把醉春楼的姑孃夸得比师姐还漂亮,自是要去看一下的。按照刚才大汉指明的方向,两人很快便来到汉子口中烟花巷。整个曹县到了夜晚当属这里最热闹,一条百米长的街道两边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姑孃,挥舞着丝巾招呼着来玩的客人。九儿辨出醉春楼的招牌,拉着徐岳进来,老鸨拉来一队姑孃,两人见惯了天姿国色,这些俗脂艳粉自是觉不出美。
身为老鸨,自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见了两人神色便知两人的心思。使了个眼色,上来两位姑孃,生拉硬拽愣是把两人请进了屋。
两人有了上次的画舫之行,自也知道该如何应付,婉拒了姑孃的服侍,要了一名唱曲的歌女。
歌女姗姗而来,歌声也算婉转动听。两人没见到漂亮姑孃早失了兴致,听了两曲便觉得腻了。抛下一锭银子便自离去,老鸨赚得银子,自是眉开眼笑的相送。
在这青楼玩了这一阵子,已是将近子时,烟花巷里也安静了不少,从烟花巷出来是一条长长的大街,两人才行了几十步,便听大街尽头的小胡同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嘶鸣,频率异常细微,也就是两人有修为在身方能听到,寻常人根本无所觉。
两人心知有异,一瞬息间便出现在胡同里,空荡荡的胡同一眼便望到了头,除了一家后门院墙外几颗不知名的大树,还有那地上的尸体,再无他物。
两人小心的走上前翻看尸体,尸体是一名男子,面色苍白嘴角溢血,两目圆睁,像是要瞪出来,异常恐怖。再往下看,胸前的衣衫被血染红,胸膛上开了海碗大的洞,血肉外翻,竟像是有东西从里面爬将出来。
两人大为诧异,细细查看下果然有几条细细的血丝从尸体上向外延伸。
两人不敢大意,展开心神顺着血丝往前慢慢走去,血丝到了一颗树下便是不见,两人猜到那东西很可能躲藏在树上,徐岳心神顺了树干慢慢的向上开枝散叶,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晃动,徐岳正要锁定那最后的树梢,同刚才一样一阵尖锐的嘶鸣通过外放的心神直通脑宫。
徐岳一个不察竟是着了道,心神一阵晃动,头痛欲裂。那东西见得手挣得先机,张嘴吐出一条细丝往徐岳攻来,边上九儿本就全神戒备,听得嘶鸣陡见徐岳异状,心知不好,青锋剑激射而出,那细丝同青锋剑一碰,便被斩断。
这时两人已经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却是一只长满绒毛的蜘蛛。那蜘蛛见伤敌不成,嗖得一下向着远处逃遁。
九儿心神早已将其锁定,哪容得它就此逃走,青锋剑尾随了它急追。
那小蜘蛛也颇为灵活,好几次侃侃躲过青锋剑的剑锋。这时的徐岳已经缓过神来,掐了雷诀冲着小蜘蛛打去,雷诀之速自不必说,那小蜘蛛又被青锋剑追着等察觉时想避开已经不及,被徐岳一记神雷震死当场。
两人在小蜘蛛身前落下,见蜘蛛确实死了,九儿便施放出一道火符将尸体焚了。两人怕被路人瞧见,便不动声色离去。
现下已经有被徐岳雷音惊醒的人起床收拾院子,黑夜的曹县又热闹起来。
一个不知名的巷子里,一个黑暗的身影隐藏在角落,就刚刚雷音传来的同时,黑影哇的一口喷出了一口血,染的粉刷的墙壁猩红。那黑影向着徐岳九儿的方向望了望,一路走着快速融入到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