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鬼谷子全书(第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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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明神宗长子封王

顾宪成擢升吏部考功主事,又历官员外郎。恰逢明神宗下诏将皇长子(朱常洛,恭妃所出)、皇三子(朱常询,皇贵妃郑氏所出)、皇五子(朱常浩)一并封王。顾宪成遂和同僚一道上疏进谏说:

皇上沿袭《祖训》立嫡的条例,准备暂时令三位皇子一并封王,借以待日后有嫡子则立嫡子为太子,若无嫡子,则立长子为太子。我们作巨子的考虑,‘待’这个字,有大不可的地方。太子是国家根本。之所以预立太子,正是要稳定国本。因此有嫡子则立嫡子,无嫡子就应立长子。就目下情形而论,皇后无嗣,就应‘无嫡立长,’如果还要‘待’将来,就不对了。我大明朝建立皇储,家法世承,就是太子不必待有嫡子,而皇长子与其他皇子不并封王爵。这些廷臣已经详加论议,无奈皇上一概不加审察,难道皇上的创见比圣明的列祖列宗还高一筹吗?抚有天下的人称天子,天子的长子称太子。天子承继于天,故与天为一体;太子承继于父,故与父为一体。主持祭天,承继帝位,于是为太子,而不得封王爵。如今要同时封三王,皇长子的封号究竟如何确定才好呢?不确定吧,就难以称其名;确定吧,就会名不副实。

皇上以为并封三王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所谓权宜,乃是不得已而实行之。皇长子定为太子,其他皇子列为藩王,如此,在道理上讲得通,在名分上也相称,在人情上还可以相安,有什么不得已而必定要并封三王呢?如果皇长子与其他皇子比肩而立,势力均等,势必导致皇子侍宠相逼。皇上若以《祖训》为法,坚持不变,后世子孙也会以皇上为法,坚持不变。皇上今天若轻易改变祖训,自创新例,难道后世不以此为由任意变更祖训吗?自今以后,如果都有嫡子固然清事顺利,一旦没有嫡子,恐怕也就不会有太子了。如果后世皇帝都象皇上这样英明固然诸事顺利,否则,凡为皇子都有定为太子的可能。这样一来,不是开了万世祸乱的先例吗?皇后与皇上共同承继宗嗣,自然期望从嗣子中得到承桃之人。皇上的长子及其他儿子,就是皇后的长子及其他儿子,恭妃虽诞育皇长子、皇贵妃虽诞育皇三子,但都不得据为己有,而统通应归于尊为国母的皇后。难道一定如大学士王锡爵所建议的那样,必须拜皇后为母,然后才能取得嫡子资格吗?

况且,开始奉旨,不过说少待二、三年,不久改在万历二十年(公元1592年),又改在万历二十一年,即使这样,还是能够积以时日等待的。今天手诏则说‘待嫡’,如此,则遥遥无期了。皇命刚刚宣布就突然改变,旨意一改再改而所待之期越来越长。自并封三王诏谕公布,赴京上书的人数不胜数,甚至市井百姓也聚众私议,究竟是谁造成了这种局面呢?很简单,公道自在人心。而皇上却令辅臣王锡爵承担政局波动的责任。王锡爵从早到晚供事内廷,乃力排公议而屈从皇上意旨,他这样做,难道是一般的担当吗?他必然是诚心所积,天良所感,千方百计想使皇上处于无可訾议的地位。王锡爵所作所为,堪称真担当呀!不然的话,连皇上都不能拿天下公论怎么样,更何况王锡爵呢?

皇上是神明天纵的圣主,不能与溺爱宠妃的昏君相提并论。然而不能体谅圣心的人,看见影子就疑心有形,听见响动就疑心有声,即便我们列身朝廷也难免有不解之处。皇上的崇高品德与丰功伟业超过三皇五帝。如今竟遭遇如此意外的纷纷指摘,这不是很可惜吗?我们作臣子的乞求皇上令皇长子早正储位,定名太子,皇第三子、皇第五子各就所封的王爵。如此,则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兄兄弟弟,都各正其位。皇室宗庙之福,国家社稷之庆,全部取决于早定国本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