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穿着睡衣大脑一片空白吞吐着烟雾,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都被他抛弃了。要不要告诉小颜关于天琪自杀的事情?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小颜的?她到底是小雨还是小颜?等等。没有思绪,没有答案,所以他只能什么都不想的抽烟。
“伦!”温柔的呼唤,引来伦的回头。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小颜恐慌的站在门口盯着一手夹着烟,一脸茫然的他,小声喃喃着:“屋子太大,有点害怕,睡不着!”
挠了挠头,伦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往常的调侃语气,埋怨着:“哎呀,还说我像小孩。”
将烟丢在烟灰缸里,“吱啦”一声拉开门,伸出脸冲向她,无所谓的说道:“知道啦,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还没来得及小颜反应,就将她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先是KISS,现在又是抱自己,惊得小颜紧张死了,微微颤抖的开口,“我……”
伦不耐烦的打断她,“我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样吗?我只是满足你的心愿而已,应该谢谢我才对。”
这是他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小颜扑哧一笑,所有的紧张感都被消除了,很自然的笑道:“哈哈,原来你平时都是这么泡女孩子的!!”
伦只是说习惯了而已,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脸一红,撇过头结结巴巴的反驳,“我……我……我不是要泡你。”
路程很短,从主卧室到次卧室而已。
放下小颜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安抚道:“睡吧,我会一直都在。”
我会一直都在!!他说的漫不经心,可她却听得怦然心动。
拽过被子盖住半张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伦,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温柔吗?”
这话问的,伦发现自己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斜过眼睛看向她,那满怀期待的表情凝视着自己,让他顿时尴尬了起来,“我……”
她当然明白,伦只爱小雨一个人,这些浪漫的好听话仅仅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说顺口了而已,根本没有过心,可是她却有一丝丝期待伦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是认真的。看着伦那左右为难的表情,立马就清楚了,他不想欺骗她,可是又怕把话说清楚了让她难受,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所以,“伦,谢谢你。”
转过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无声的滑落,她是不被需要的那个,谁都不需要她,从父母到天琪,现在连个替代品都成为不了。伦,说句谎话欺骗我也好啊,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跟你认识的没分别。无法理性的去想一切,仅仅是很冷,从心里到身体。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分一秒都异常的难熬,无论是对她还是他。
安静的环境,伦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一下一下铿锵有力,连大脑都无法思考。
小颜不知道那叫什么,伦知道,叫:心动。18年,又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面对小雨,而这一次……使劲挠了挠头发,完了,彻底完了,又要让他方寸大乱了。
微微探过身子,想看看小颜睡了没,理性已经拉起了最强的警戒红灯告诉自己:他得逃离。眼神却正好与她满眼泪花的视线对上了。
哭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不解的伦张开问道:“你……”话还没说出来,猛然间小颜坐了起来,两个人脸之间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鼻息。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带来的不只是两个人不同的温度,还伴着不可思议的欲、望密码。
小颜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松开。
而一切都在伦的紧盯下完成的,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此时此刻都变成了最邪魅的挑逗。
叹了一口气,看似平静,但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感叹道:“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小颜一言不发,被里的手紧抓着伦的手不放。
轻薄的蚕丝被跌落在地上,所有的理由都不重要了,有些事情的到来,谁都阻拦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颜抬起手帮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抿嘴一笑,问道:“你抖得好厉害,跟别的女孩子也这样吗?”
“不,只有你,”伦毫无犹豫的回答,温暖了她的心,激情的释放温暖了她的身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完全不是往日的感觉,这种激情已经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眼底涌上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小颜突然抱住他的头轻声蛊惑,“伦,爱你。”
他再一次迷失了自己,环绕耳边迷幻的呻吟声,高、潮的到来。心灵深处的伤疤起了不易察觉的变化:因为遇到小颜而剖开的部分,开始痊愈。分不清吻自己的人,到底是小颜还是小雨,只能用力的回吻回去,爱,他一直都只是付出,第一次体会到被给予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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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颜的睡脸,伦悄悄关上了门。
拿起电话不顾已经是凌晨3点多,直接给东拨了过去,恶狠狠地吼道:“妈的,我想杀了他,碎尸万段。”
东皱着眉头,这个白痴家伙从来都不顾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开口就说。
其实也怪东太聪明,所以导致伦开口从来不用详细解释。大脑强行反应了一下伦口中的他是谁,不耐烦的声音回应着,“大半夜,你不发神经能死啊,他早就不在人间了。”
伦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不可能啊?班长不是说终身残废吗?”
“就你这个不长脑袋的家伙能信她的话,就她那个脾气。”
天琪仅仅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自己真的命人处决了那个男人而已,所以才撒了那个谁都不信,只有伦一个人傻居然相信了的谎言。当时娜娜听东说完之后就感慨:人的手上不能沾染血腥,否则这辈子都偿还不起,注定悲剧。冥冥之中的安排,看似毫无联系,其实又无法逃离命运的轮回。
东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庆幸,文文住在他家,所以娜娜没跟自己睡,否则伦的电话吵醒她,那只小猫又该担心的失眠了。
“好好对小颜,”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东挂断了电话,留下伦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
其实东一接到伦的电话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傻瓜已经开始意识到第一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的重要性,否则不可能大半夜的叫嚣去杀了那个强奸小雨的男人。因为女人就算不承认也没关系,谁都不会相信她真忘的了那个第一次占有自己的男人,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别人如何她不知道,小颜只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伦和这错乱的一晚。
伦没有处女情结这么纠结的问题,只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不轻易的去承担一切,所以拒绝了小白,但是决定了又一定会负责到底,只是……伸出手望向天花板,悄然问着空气,“小雨,你是故意的对吗?”
眼泪滑落,疼痛的滋味抽紧他的心脏,埋怨着:“可我只想爱你一个人,为什么这么残忍,连这个都不允许?”
今天一天都跟过去的9年不一样,有一种即将分离的失落感。嘟着嘴,孩子气般得委屈道:“你要离开我了,对吗?又要留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要这样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仅仅是一种单纯的直觉,从他听到胭脂扣开始就有了,所以失去控制的他,才会搂着自以为是小雨的小颜强硬的不许她离开,搂着沙发上了抱枕大哭起来。
娜娜也哭了,梦中不由自主的落泪,一个跟小颜长的很相似的女孩握着自己的手,留下最后的嘱托:“我就要离开了,不能再陪伴着伦了,所以希望他能幸福,帮我,娜娜。”
幸福到底算是什么呢?娜娜很想告诉她,每个人对幸福的概念都不一样,或许伦已经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以执着的爱着,就像自己被允许执着着爱着东一样,仅仅是付出就够了。但她也不能责备小雨任何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分对错,就像小颜也不会责备天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