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维纳 布洛格(中外名人的青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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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自然的儿子

诺尔曼·布洛格是一位世界著名的农学家。他在研究培育高产抗菌小麦工作中取得卓越的成就,使小麦的产量成倍增长,为世界上发展中国家的农业生产作出了巨大贡献,解决了许多国家粮食短缺的问题,曾被世人誉为“绿色革命之父”。1970年12月10日,他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他是迄今为止500多名诺贝尔奖获得者中的唯一的一名农学家。

诺尔曼·布洛格是美国籍的挪威移民。在19世纪中叶,他的祖父从挪威来到美国衣阿华州,和一同来到美国的伙伴们,在一片未被开垦的处女地定居下来,修盖房舍,开垦荒地,建立了自己的农场,他们把自己的家园起名叫做斯奥德。

在几座房子的周围,是一大片平坦的土地,种植着小麦、土豆、白菜、青豆等农作物。黄色、白色、绿色织成了一幅美丽的地毯。在它的南面,有一条20多米宽的小河,清澈的河水自东向西总是缓缓地流淌着。由于没有污染,河水清澈见底,有时可以看到游鱼在自由自在地嬉游。平坦土地的周围,就是连绵不断的山脉,包围着这几户人家,就像一个巨大的围墙,保护着这个小村安宁平静地生息繁衍。远远望去,一片碧绿,那是山上的松树、柏树、青榆。在山林里,栖息着各种鸟类和野兽,不仅有山鸡、野兔,在晚上还不时能听到几声狼嚎。每到黄昏,一抹血红的彩霞,浮在绿树的上方,落日的余晖映照着田野,几座房子炊烟袅袅。一种略带原始意味、静谧幽雅的田园风光,让人想起中国大文豪苏轼描写过的“桃花源”。

山上有取之不尽的木材,人们便用粗大的木材来构建他们的房舍。房子的墙壁是用笔直的松树干一根一根叠起来的,两面夹上木桩,一直叠到3米高,就成了厚厚的木墙。为了御寒,人们在木墙的里面抹上泥巴,再贴上旧报纸。屋顶则是用较细的松木做成人字架,再用木板排列起来。每到冬天,大雪覆盖了田野和山林,也把这几座小屋埋在雪里。厚厚的积雪压在屋顶上,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只见几个巨大白蘑菇顽强地长在寒风落雪里面。每到夏天,在一片葱绿和金黄的海洋之中,几座小屋恰似几叶小舟在波浪中浮动。看起来,随着那在微风中涌动的波浪,几座小屋似乎也有了动感。就在这些小木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屋里,却诞生了一个不凡的人物。

1915年初春的一天,微风拂面。一座小屋里的人们进进出出,一片匆忙。半夜时分,一声响亮的哭声从里屋传出来,人们立时奔向门口,精神起来。这个新生的婴儿,就是后来的著名农学家诺尔曼·布洛格。

这个四口之家喜得贵子,母子平安,为家庭增添了无穷的乐趣。小婴儿的祖父纳尔斯·布洛格,已经50多岁了,头发已经发白,但精神旺盛,体格健壮,是农场的主人,也是干活的能手。孩子的祖母,一个勤劳理家的主妇。孩子的父亲叫亨利·布洛格,当年只有25岁,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孩子的母亲长得纤小美丽,性格温顺,吃苦耐劳。这个四口之家耕种着祖辈开垦的48公顷土地,收入足够吃穿日用,日子过得和睦美满。尽管生活在一片山林之中的绿洲上,农田劳作辛苦劳累,但是日子过得很有劲头,很有乐趣。他们不求大富大贵,甘愿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没有忧愁,没有患得患失,倒是和和美美。如今,又添了一个胖小子,就更是红火起来。

诺尔曼·布洛格一生下来,就又白又胖,十分讨人喜爱。眼睛又黑又大,眉毛已经隐约现出黑密的影子,嘴唇有些厚,十分红润,额头饱满,脸蛋浑圆,长相端正。小诺尔曼·布洛格被祖父母爱称诺姆。小诺姆长到一周岁的时候,就很不安分了,不知道为什么,晚上倒还睡得很香,可是一到白天,即使是吃饱了以后,也不愿意躺在床上,总是哭闹。两只小手乱抓,两只小腿乱蹬,粗声粗气地大哭。这个孩子似乎很傻,哭起来不遗余力,总是用尽力气使劲地大哭大叫,怎么哄也哄不好。抱在母亲的怀里,吃着奶水也哭个不止。这可急坏了他的父亲和母亲,更急坏了他的祖父祖母。是生了病,还是受惊吓了,大人们怎么也弄不明白,找不到原因。看他又胖又壮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病。大人们急得团团转,而小诺姆仍然是照哭不误。

祖父祖母十分溺爱这个小孙子,在周岁以内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儿媳好好照顾这个宝贝孙子,什么活都不用干,也不许抱出屋外,唯恐受凉受风受惊吓。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春末夏初的暖意已经来到了人间。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祖父纳尔斯对儿媳说:“天也暖和起来了,你抱他到室外走动走动,也许就不哭了。”祖母在一边着急了:“老头子尽出馊主意,孩子这么小,要是受了凉,就更没办法了。”儿媳实在哄不好这孩子,不免心焦起来,伸手在小诺姆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使孩子哭得更厉害了。祖父祖母忍不住心痛,同时向儿媳投去了怨怒的目光。老纳尔斯不容分说,也不顾翁媳之嫌,抢上去抱过小诺姆,大步走出门去。老太太在后面拉住老头子的后衣襟,着急起来:“老头子别胡闹,凉风冷气的孩子可受不了。”

屋外真是又一番天地,大地飘香,鸟语蝉鸣,暖洋洋的太阳照射着大地,一层层地气徐徐上升。园子里的果树已经开花,养的小鸡在奔跑觅食。人们哪有心思看这司空见惯的景象,心里只是惦着小诺姆。耳朵里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希望哭声停止才好。不知不觉,鸡叫声,鸟叫声,蝉鸣声,传进了大人耳朵,而那令人烦躁的婴儿哭声却没有了。这时三双眼睛一齐投向小诺姆,奇迹出现了:孩子咧着小嘴正在笑呢。两只小手上下摆动,不时抓住爷爷的胡子。好半天,老纳尔斯才觉得下巴有些痒,再看小孩已经安静多了。老纳尔斯笑着说:“农民的孩子嘛!看到大地和田野就不哭了。老太婆,怎么样,按我说的做没错。”

接着,三个大人众星捧月一样,簇拥着祖父怀里的小宝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小家伙更欢实了。又走出院门,祖父一手托着小诺姆的双脚,一手扶着腰,让孩子看看长势喜人的田地。小诺姆小腿上下乱蹬,小手不停地摇摆,笑得更甜了。这时,大人们别提多高兴了。这几个月来,孩子又哭又闹,没想到一到外面来,就立刻变了样。

这回老纳尔斯就有些神气了,是他的主意使孙子高兴了。老头子更坚定地对儿媳说:“到外面经点风雨,孩子得不了病,就像小苗一样,总是在温室里是不能长大的。今后每天都要把我的大孙子抱到外面来玩。”

从此,吃完了早饭,收拾完碗筷,母亲就把小诺姆抱到屋外去,看大自然的风光。只要一到屋外,小诺姆就显得格外高兴,不哭不闹,手舞足蹈。由此也养成了孩子的一个毛病,只要是闷在屋里,看不到阳光,看不到田野,看不到绿树,他就不自在。整个夏天,小诺姆都是经常在户外活动,在大自然中成长。

转眼又到了春季播种的时节了,小诺姆的祖父和父亲在去年秋天又开垦了几亩荒地,今年春天的活就更忙了。两个男人起早贪黑地在田地里施肥,平整土地,收拾麦茬。新开垦的几亩地,草根树根特别多,需要清理出去。要使原来板结的荒地松软起来,要三番五次地打碎土块。地里的活实在太多,眼看到了播种的时候,老纳尔斯只好让老太太也到田里去干些轻微的活计,家务活和照看小诺姆就只好由儿媳一个人来承担了。

三个人每天天不亮就要到田里去干一阵活,家里儿媳就忙着准备早饭。这时小诺姆正在熟睡。全家人匆匆吃了早饭,三个人都忙着去干活,小诺姆也醒了。母亲只好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忙着收拾碗碟刀叉。这时,小诺姆已经会走路了,他似乎很懂事,每当母亲忙这忙那的时候,就自己挣扎着要下地。母亲把他放在地上,他就迈着不太稳当的小步,前后左右跟着母亲踱来踱去,稍稍减轻了母亲的负担。有时当屋门开着的时候,就走到屋外,在院子里玩。小诺姆一到院子里,就高兴起来。母亲唯恐儿子受凉,总想把他弄到屋里去。而小诺姆会走路有了活动的自由,母亲一眼照顾不到,就偷偷地又到外面去了。后来,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母亲也实在太忙,索性任由小诺姆在外面玩,自己忙活计,倒也轻松了许多。

这一年小苗的长势非常好,到了五六月份时,小麦已经有一尺多高了,绿油油、粗壮壮。纳尔斯父子看着麦田,心里实在高兴,忘却了苦累,心情更畅快了,莳弄庄稼更来劲了。这一天,小诺姆的母亲正在洗换下来的一大堆衣服,还要不时到灶前看着火,锅里煮着全家的午饭。这些天来,小诺姆十分懂事,自己在院子里玩,从来不打扰母亲。

晌午田地里干活的人都乐滋滋地回来吃午饭了。老纳尔斯的习惯是,每回到家里来,必先抱起孙子亲热一阵,这才能吃饭或干别的。今天也是一样,纳尔斯没等进到院子里来,就大声嚷起来:“小诺姆,小诺姆,看爷爷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他连叫了几声,小诺姆也没有出现。进到屋子里也不见孙子的影子。急忙问儿媳,儿媳说:“小诺姆很懂事,在院子里玩呢!”纳尔斯说:“院子里没有哇?”父亲和祖母也没有看见小诺姆。立时四个人一齐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屋里和院子里寻找。找遍了各个角落也不见小诺姆的影子。大人们开始着急了,两三岁的小孩子,能到哪里去呢?一旦碰到摔着或让牲口踢了,那可不得了。全家人又在屋里屋外仔细地边叫边找了好一阵子,仍然没有踪影。邻居们听说老纳尔斯的孙子不见了,也都放下饭碗,过来帮助寻找。过了半个来钟头,大家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这时已经听到祖母和母亲的抽泣声、外祖母的埋怨声,男人们的叹气声。大家齐集院门口,神情紧张起来。

还是老纳尔斯有些主见,在院门口,告诉大家不要紧张,孩子不会走得太远,还是要在附近仔细找一找。大家一听也觉得很对,不自觉地四下张望。小诺姆的父亲眼望麦田,目光呆滞,心里没了主意。突然,他发现不远处麦田里有一块两三米见方的麦苗矮了许多,缺了许多。几乎是天天看着麦苗长大的父亲,立时感到异常。他要去看个究竟。他独自走到麦田里,“爸爸,你们快过来呀!”亨利·布洛格一到那块缺了苗的麦田附近,就大声地喊了起来。大家急忙奔过去。

原来,小诺姆安静地躺在弄倒了的麦苗上,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鼻翼一动一动地发出轻微的鼾声,手里握着一把麦苗,睡得正香。弄倒的麦苗稀稀落落地盖在小诺姆的身上。老纳尔斯一见孙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恢复了理智,来了灵感,不禁大发感慨:“这么一点点的孩子对麦苗这样亲热,咳,生在我们这样的农家,这孩子恐怕要一辈子和麦田打交道了。”

在麦收前的一段时间里,地里的活计基本告一段落,除了维修仓库和秋收工具之外,就没有什么太要紧的活了。家里婆媳二人就拆洗被褥,缝制棉衣棉鞋,开始忙了起来。老纳尔斯和亨利就要时常照看小诺姆。有时父子二人也到河边去钓鱼,每当这时,老纳尔斯都要带着小孙子一同去。小诺姆一到河边就撤起欢来,又蹦又跳。他一会儿张开双手去追逐草丛中的蚱蜢,一会儿摘下几朵野花揉搓起来,一会儿跑到祖父和父亲身边亲热一阵。

老纳尔斯把鱼钩甩到河里,慢悠悠地点上烟斗,坐在岸边,一边看着小孙子玩耍,一边看河面上的鱼漂儿,心里乐滋滋的。亨利则是用心钓鱼,一会儿就钓上了三四条半斤来重的银鱼。

小诺姆连喊带叫,在岸边跑来跑去。一只青蛙在他的脚下蹦了起来,小诺姆立刻去追。那青蛙三下两下就蹦到了河水里,小诺姆正追得起劲,一时停不住脚,随着青蛙蹦到了水里。这河水岸边很浅,小诺姆落在水里,双手还不住地抓来抓去,嘴里不知喊着什么。这扑通一声惊动了纳尔斯父子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奔过来,拉起小诺姆。小诺姆的衣服全弄湿了,两手两脚都是泥,小脸蛋上也沾满了泥巴,但是他嘴里还在嚷着要蛤蟆。大人吓得够呛,他还是乐哈哈地兴致很高。

这一下父子俩就不用钓鱼了,忙着给小诺姆脱下衣服,在河水里洗干净,铺在草地上晒着。老纳尔斯又抱着小诺姆,在河边给他洗澡。光着屁股的小诺姆在水里更是连连撒欢,乐不可支。洗了一会儿,老纳尔斯把他抱上岸,他却说什么也不干,闹着往水里挣扎,老纳尔斯没有办法,只有陪着孙子在只没膝盖的浅水里戏耍。快要到中午了,小诺姆的衣服也晒干了。这时亨利才收拾渔具,拾起钓到的几条鱼。老纳尔斯则抱着小孙子,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往家走去。老纳尔斯告诉儿子:小诺姆自己掉到河里的事,可千万别对家人说。

过了几天,老纳尔斯父子又要到林子里去采蘑菇、木耳、山菜、野果。临走时,小诺姆也嚷嚷着要去。老纳尔斯因为发生了上次的险情,生怕小孙子再出乱子,不想带小诺姆去。但是小诺姆又嚷又叫,非要跟着去不可。老纳尔斯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去。到了林子里,老纳尔斯吩咐儿子:“你自己去采吧,我要看着小诺姆,林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老纳尔斯抱着小诺姆,看到树上的野果,就把小诺姆高高举起来,让他去摘。小诺姆呼吸着山林的新鲜空气,听着小鸟唱歌,嗅着野花的清香,玩得十分开心。

这一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头。纳尔斯一家收获了许多小麦,一年全家人的吃粮绰绰有余,还卖出1500多公斤,家用零花钱也不成问题。老纳尔斯精神更加焕发,生活得更有劲头了。他深知,这块地方的土地肥沃,适于小麦生长。因此他与儿子商量,秋收以后,要再开垦一块荒地,多种上几亩小麦,于是,父子俩选择了一块树木较少的平地烧荒草,砍树木,开垦了一块两亩多的好地。

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春耕季节,这时小诺姆已经4岁了。家里多了块土地,新开的土地难于耕种,田地里的活计就多了起来。春种是最忙的时候,老纳尔斯就建议全家人都要到地里去忙。小诺姆也越长越结实了,完全可以带到田里去。

这样,由母亲带着孩子,男人们扛着农具,早出晚归,兴致勃勃,满怀希望地忙着种植小麦。每到田里,小诺姆显得非常懂事,从来不缠着大人,总是自己在地里跳来跳去。有时站在大人身边,学着母亲的样子撒种,有时坐在地头草地上玩,常常弄得满身泥土,衣服划出了口子,鞋子陷在泥里,母亲十分心痛,而他却总是乐哈哈地自由自在地玩。

从此,小诺姆在田地里活动的时候就更多了,小脸晒得油黑,身体也非常结实。他不仅没有成为大人的负担,而且还为家庭带来了无限的欢乐。生活在田地里的小诺姆呼吸着田野的清新空气,享受着大自然的秀丽风光,感受着长辈辛勤劳作的乐趣,健康地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