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影响中国历史的38位传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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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国内政治舞台上的建树与失误

名人档案:

宋美龄(1897—2003年),原籍海南文昌,出生于上海。蒋介石的夫人及外交助手。中国近代百年史上最有争议与影响的女人。她曾致力于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反对国家分裂,期盼海峡两岸和平统一、中华民族兴盛,是一位走过三个世纪的杰出政治活动家。

生平大事记:

1899年3月23日生于上海。

1910年去美国,后在威斯理女子大学就读。

1917年回国后,参加基督教女子青年会活动。曾在电影审查委员会、童工委员会任职。

1927年12月在上海同蒋介石结婚,任秘书及英文翻译,积极参与国民党党政及外交活动。与蒋介石发动“新生活运动”,出任“新生活运动会”主席。一·二八事变后,任秘书长。

1936年12月“西安事变”中,与宋子文飞赴西安,推助“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及国共第二次合作。抗战期间曾赴美访问,在美国国会两院联席会议演讲,呼吁美国各界支持中国抗日战争。曾任航空委员会秘书长。

1943年随蒋介石参加开罗会议,任翻译。

1948年代表蒋介石去美国求援,遭到冷遇,滞留美国。

1950年蒋介石败退台湾故从美国回台。

1974年,国民党十届五中全会授予她“中山奖章”。

1975年蒋介石病逝后不久即去美国就医、定居。

1976年曾回台湾小住。曾任“中华妇女反共联合会”主席,中国国民党评议会主席团主席,中国国民党妇女工作会指导长等职。

1983年10月,遂应蒋经国邀请返台,发表《我将再起》长文,频频活动协助蒋经国安抚党内元老及军方人士,化解革新阻力,终致开放党禁。

1986年10月,回台湾参加蒋介石百年冥寿纪念活动。

1988年1月,蒋经国逝世,曾撤销“戒严令”,参与安排后事。后退出政坛,隐居台北士林官邸。擅长国画,笔法清丽。着有《中国的和平与战争》,《中国妇女》,《这是我们的中国》等。

2003年10月24日在美国纽约长岛曼哈顿公寓逝世,享年106岁。

评价宋美龄的政治活动,同评价一切政治人物一样,只能有一个标准:是否有利于中国推进民主、自由、法治、现代化,维护国家独立。

西安事变的应对是宋美龄至今仍被人们交口称赞的一件大事。当时中国面临的最主要的历史任务是抗击日本侵略,维护国家独立和领土主权完整。张学良将军迫不得已冒着生命危险,逼蒋抗日。当时国民党内以何应钦为代表的一派,主张军事解决。共产党内也有一些重要人物赞成把蒋介石杀掉。这些极端主张如果付诸实施,只能把中国推向更加激烈的内战,而让日本侵略者得利。在此紧急关头,南京的宋美龄和国民党其他一些领袖制止了何应钦的阴谋,宋美龄力陈用和平方式解决西安事变,并亲赴西安“营救”蒋介石。在宋美龄的参与和努力下,国共达成停止内战、合作抗日的协议,和平解决了西安事变。至于后来蒋介石对张学良的长期监禁,那是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因为国民政府已经明令赦免张学良。宋美龄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张学良背信弃义、践踏法治,她只能在生活上给予照顾,感情上拉拢,显示了自己无可奈何的屈服。

慰劳军队,历来是各国第一夫人和妇女领袖们的工作。宋美龄的可贵之处,体现在不顾危险,到战火纷飞的阵地慰问将士。1932年10月12日为到前沿阵地慰问淞沪抗战的士兵,她在车祸中受伤,断了几根肋骨,仍然坚持把慰问品送到前沿阵地并向士兵发表了演说。这样的英勇行为难能可贵。

更令人动容的是她不避险阻、深入实际的作风,给后人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录。1945年中苏条约订立,接着国民政府和新疆闹独立的所谓东土耳其斯坦运动达成和平协议,国民党中央对要不要批准这个和平协议意见严重分歧。为解决这个问题,1946年春节期间,宋美龄单枪匹马微服出塞,飞到在外国支持操纵下民族矛盾极为尖锐的新疆。她避开当地官员,冒着很大风险,在迪化(乌鲁木齐)和玛纳斯河畔,直接体察实际情况,听取各方意见。她听到了普通人的声音,看到了民族矛盾如何激烈的实际。最危险的一次是有个晚上在迪化街头,宋美龄在昔日的秘书陪同下在街边烤羊肉摊喝酒吃肉,了解民情。在民族对立情绪支配下,四五个维族青年无端要动武打人和调戏宋美龄,陪同者“情急智生,从容站起来,用俄语说:‘你们搞清楚,我是苏联公民!’”并说宋美龄也是苏联公民,才脱离险境。她所收集的情况,为国民党批准《新疆和平条款》、做出比较符合实际的和平解决新疆问题的决策提供了依据,从而避免矛盾恶化,有利于保持领土完整。这次活动中,人们看到的不是出身富裕家庭的娇小姐,而是敢做敢为的政治女性。

不过,宋美龄无法超越蒋介石和国民党威权统治体制,而且是这个体制的一根支柱。忘记这一根本点,就无法比较准确勾勒她的形象。

蒋介石视军队为命根子;宋美龄也与军队关系密切。办励志社(军官俱乐部)、遗族学校,卓有成效。但有一件奇事:抗日战争前,宋美龄曾经出任航空委员会的秘书长,为组建中国空军出力!一个对空军毫无所知的女人担任这个职务,当然是由于夫贵妻荣。她也确实很卖力,协助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将军,购买飞机,培养飞行员,写文章鼓吹航空的重要性;延揽陈纳德为顾问,到中国帮助整顿空军,为后来的飞虎队奠立了基础;甚至第一次在北平、上海、南京、武汉等几大城市,开通了民用航空线路。从中国现代化的角度看,她的做法很具有积极意义。但是,当端纳和蒋夫人向他揭露空军的勒索丑闻时,蒋介石又拒不清除那些不诚实的人,声称那样会使他失去一支空军。于是,宋美龄只好黯然辞职。

权力不受民主、法治约束,加上中国传统文化特别重视亲友关系的羁绊,是威权统治下的中国贪污屡禁不绝的根本原因,而且腐败的主要根源和最大危险往往在最高层。“宋美龄爱权”,从抗日战争开始,她也成了玩弄权力包庇亲友的高手。孔祥熙一家和宋子文等人,是抗战时期和战后弄权贪污的众矢之的。他们,特别是孔祥熙及其子女一再受到宋美龄的包庇。

例如,1948年,国民党山穷水尽,孤注一掷,发行金圆券,进行金融改革。这个举措,冀图搜刮民间的黄金、外币,禁绝走私,控制物价。当时通货膨胀、民不聊生的根源是内战和独裁专制的政治体制,不从本源着手,企图用暴力手段搜刮民间资金挹注巨大的军费支出,既是摧毁民生的反动措施,这是注定要失败的。当时,蒋经国奉命到上海“打虎”——整顿经济秩序,不准私人私存黄金和限制物价,使之固定在8月19日的水平;禁止走私和投机倒把,也是内容之一。当查封孔家的扬子公司之际,人心为之一振,为这次演出增加一笔壮烈色彩。可是,孔令侃到南京向姨妈——宋美龄求救,这位第一夫人迫使蒋介石出面训斥小蒋,蒋经国被迫辞职,演出戛然终止!

据说现在宋美龄除在上海有一处房产外,没有地产,也不过问金钱;晚年更靠孔家供养。这可能是真的,因为她不用管钱,自然有人供奉。20世纪中国统治者中这不是孤例。孔家钱财有多少是靠“最高领袖”夫妇庇护取得的,恐怕是永远没法计算清楚的。至于在政治上,中国最需要推进民主、法治,不少仁人志士,包括国民党内的有识之士,幡然醒悟,或恳切陈词,或努力抗争。宋美龄在这一领域却是乏善可陈,没有留下任何支持或同情的记录。后来她在台湾的影响日益式微,也与她没有察觉随着市场经济的成长,社会迫切需要向自由、民主转型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