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舌尖上流动的城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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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湿地造就了吃辣的习惯

在湖南,“吃”具有非常丰富的社会意义。首先,在人们的婚嫁丧娶等大事中,总是以“吃”为重要内容。比如,结婚称“吃喜酒”,死人俗称“吃肉”,添了人口一定要吃“满月”,过生日则要吃荷包蛋和“寿面”。其次,“吃”也是人们的重要社交手段之一,朋友、熟人见面,第一句问候语常常是“吃了饭吗?”去朋友家做客,能够吃到10样或12样菜,就意味着受到了主人最热情的招待。

同时,由于地理、气候等方面的原因,湖南的绝大部分地区都是种植水稻,人们的日常饮食以大米为主食。但在少数山区,特别是湘北山区的一些地方,都是种植旱粮作物,因此只能以玉米、红薯、马铃薯等为主食。近年来,这些地区的经济逐步发展,人们用盛产的烤烟或药材换回大米,所以也开始以大米和玉米为主食,红薯、马铃薯则慢慢从主食中分离出去,成为制作淀粉类食品、酿酒、晒干菜等的用料或养家畜的饲料。

在湖南,无论城市还是乡村,人们都是一日三餐。所不同的是,在城市中,人们的早餐比较随便,一天之中最重晚餐,一周之内最重周末的饮食。而在乡村中,一天三餐无明显差别,每逢农历节日或节气,饮食一般比城市更隆重;一年之内最重春节前后的饮食。但是不管城市还是乡村,家家户户都要根据季节、时令来制作一些腌菜、干菜、泡菜、酢菜、腊菜等。每逢客人来访,这些菜必不可少,体现了家庭主妇的手艺和持家能力。

在湖南,不分男女老少,普遍嗜辣。无论是平日的三餐,还是餐厅、酒家的宴会,或是三朋四友小酌,总有一两样辣椒菜。湖南多雨潮湿,辣椒有御寒、祛风湿的功效。加上湖南人终年以米饭为主食,食用辣椒可以直接刺激唾液分泌,开胃、振食欲。吃的人越来越多,便形成了嗜辣的饮食习惯。

湖南人吃辣椒的花样繁多:将大红椒用密封的酸坛泡,辣中有酸,谓之“酸辣”;将红辣、花椒、大蒜并举,谓之“麻辣”;将大红辣椒剁碎,腌在密封坛内,辣中带咸,谓之“咸辣”;将大红辣椒剁碎后,放入大米干粉搅拌,腌在密封坛内,食用时可干炒,可搅糊,谓之“胙辣”;将红辣椒碾碎后,加蒜籽、香豉,泡入茶油,香味浓烈,谓之“油辣”;将大红辣椒放入火中烧烤,然后撕掉薄皮,用芝麻油、酱油凉拌,辣中带甜,谓之“鲜辣”。此外,还可用干、鲜辣椒做配料,吃法更是多种多样。尤其是湘西的侗乡苗寨,每逢客至,总要做“干辣椒炖肉”;劝客时,总是殷勤地再三请客人吃辣椒,而不是请客人吃肉,其嗜辣程度由此可见一斑。近年来,湘菜颇受欧洲、美洲和东南亚地区人们的欢迎,美国和加拿大人尤其喜欢吃味浓、香、鲜、辣的湘菜。在美国,有的湘菜馆门前悬挂着画有大红辣椒的牌子,上面写着“湖南辣椒”,馆内女招待的围裙上也绣着大红辣椒。

除了爱吃辣味外,湖南人还爱吃苦味,苦瓜、苦荞麦等都深受他们的喜爱。据史书记载,其渊源可追溯到先秦,《楚辞·招魂》中就有“大苦咸酸,辛甘行些”的诗句。湘俗嗜苦不仅有其历史渊源,而且具有地方特点。湖南地处亚热带,暑热时间较长。祖国传统医学对“暑”的解释为:“天气主热,地气主湿,湿热交蒸谓之暑;人在气交之中,感而为病,则为暑病。”而“苦能泻火”,“苦能燥湿”,“苦能健胃”,所以人们适当地吃些带苦味的食物,有助于清热、除湿、和胃,有益于卫生保健。纵观湖南的地势地貌,湘北多为湖区,湘西南多为山区,湘中则为典型的丘陵地带。这种地域上的差异,导致了湖南各地饮食风俗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