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舌尖上流动的城市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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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湖北菜的主流

提起湖北,人们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画面是黄鹤楼、洪湖水、油菜花、一望无际的江汉平原。试想,在黄鹤楼上一边品味着如斯美景,一边品尝着湖北美食,该是怎样的一种享受?早在先秦时期,荆楚美食就风行长江流域,在楚文化的影响下,凭借“千湖之省”和“九省通衢”的地理优势,形成了以水产为本、鱼肴为主、口味醇厚的特色。“清蒸武昌鱼”“沔阳三蒸”“红烧鱼回鱼”“莲藕炖排骨”等都是湖北有代表性的菜品。

湖北省位于长江中游、洞庭湖以北,境内河网交织,湖泊密布,水产资源丰富;西部的神农架为原始森林,海拔3105米,有着丰富的野生动植物资源,被人们称为“绿色宝库”。优越的地理环境、丰富的物产为湖北菜系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物质条件,正所谓“两江育荆楚,鄂馔巧烹鲜”,也正是因为湖北省鱼米之乡的特点,决定了湖北菜“水产为本,鱼肴为主”的主格调。

武汉是湖北菜的集中地,一般来说湖北菜就是武汉的本土菜肴。湖北菜是我国重要的地方菜系之一,以楚菜为母体,融合荆、鄂菜演化而成。据考证,楚菜的雏形出现于楚国,并随楚文化的发展而兴盛,其风味特征在2300多年前已初见端倪,可见其历史之悠久。华夏文化从西周开始逐渐分为南北两支,北支的中原文化地跨黄河流域,壮阔雄浑、淳朴敦厚;南支即为楚文化,活跃于长江中下游,清奇秀丽、豪放浪漫为其特征。由于我国南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湖北菜无处不体现出精、奇、细、巧等南派特征。

在湖北,蒸菜的历史是十分悠久的,品种丰富,遍及城乡,具有鲜明的农家风味,不但擅蒸禽畜鱼肉,即使素菜也一样能蒸,如萝卜、南瓜、芹菜、藕、茼蒿,光蒸菜品种就有300多种,故有“无料不蒸”之说。其讲究原形、原味、原色、原汁,力求突出畜禽的肥美、鱼虾的鲜嫩、蔬菜的清香,耳熟能详的“竹筒排骨”“粉蒸肉”“沔阳三蒸”“珍珠园子”“清蒸武昌鱼”等都是其中的代表作。

湖北还有“无汤不成席”之说,这集中反映了鄂菜的特色。湖北人爱喝汤,也会做汤,有鸡汤、排骨藕汤、甲鱼汤、鲫鱼汤、鱼回鱼汤、鱼圆汤、龟鹤延年汤、峡口明珠汤等,均为汤中杰作,远近闻名。大凡筵宴,压轴戏必然是一罐鲜醇香美的汤,其制汤技术颇多讲究。早些时候,民间煨汤,是将用料置于瓦罐中,利用灶内余火焖煨一宿即成;现发展为先炒后煨,旺火断生,文火焖透入味,罐不加盖,汤不沸腾,足见其煨之功夫。

据不完全统计,现有的湖北菜品种多达3000余种和数百种筵席,其中流传下来名菜不下500种,典型名菜、名点不下100种,如“清蒸武昌鱼”“茄汁葡萄鳜鱼”“海参鲭鱼”“红烧鱼回鱼”“黄焖甲鱼”“母子大会”“瓦罐鸡汤”“千张肉”“红菜苔炒腊肉”。这些名菜大多有较特殊的用料、技法、风味及动人的典故,蕴涵着浓厚的楚乡风情,像刘备招亲的“龙凤配”,与苏轼相关的“东坡肉”“三游神仙鸡”受宋仁宗赞赏的“冬瓜鳖裙羹”、伴随嘉靖皇帝登基的“钟祥蟠龙菜”、慈禧御厨传下的“散烩八宝”、厨祖詹王因朱元璋遇难而做的“应山滑肉”等,均受到南北食客的好评。

湖北菜擅烹鱼,其做鱼技术堪称炉火纯青,已达登峰造极的程度。刀功讲究,名师传授徒弟多要求在细布上切肉丝,做到肉断而布不破,像“过桥双拼”“三镶花摆”“四喜如意”等传统冷碟的精细便是其刀功的具体体现。湖北的鳜鱼、鲭鱼等通过精湛的刀工处理,可变化出近百种生物形态,“飞燕全鱼”“葡萄鱼”“桔瓣鱼”“开屏武昌鱼”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在淡水鱼的制作中,当数花样繁多的全鱼席,“武昌鱼席”“鳜鱼席”“鳝鱼席”“鱼回鱼席”“财鱼席”等无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外,湖北的圆子(丸子)不得不提,可谓一绝。在其他菜系中几乎均用动物性用料制作丸子,而在湖北,不仅能用家畜禽肉制作丸子,还能用各种素菜用料制作丸子菜,有藕圆、豆腐圆、糯米圆、绿豆圆、黄豆圆、红苕圆、萝卜圆、香菜圆等,一圆一格,百圆百味。在筵席临近结束时端上一盘圆子菜,有“圆满结束,事事圆满”之意。这些饮食习俗、烹调特色,均带有浓郁的楚乡风韵,散发着荆楚大地浓浓的泥土芬芳。

说起鄂菜,我们不能遗忘了湖北的小吃。“芝麻馓子叫凄凉,巷口鸣锣卖小糖,水饺汤圆猪血担,深夜还有满街梆”,这便是清朝道光年间汉口小吃夜市的真实写照,也足以说明湖北小吃在清朝时品种已相当丰富,小吃天地已是相当热闹、繁华,并且小吃是楚人饮食的主要品种,无论春秋冬夏。湖北小吃由武汉小吃、荆沙小吃、襄阳小吃、恩施民族小吃等组成,取料广、技法多样,能满足不同人的口味,适应南北方人的需要。其大多以米、豆、莲、藕制品最具特色,有鲜明的楚国文化和浓郁的鱼米风情,历史传闻丰富,知名度高,如香了武汉半边天的热干面、黄梅桑门香、老通城三鲜豆皮、宜昌米凉虾、秭归清水粽子、黄州甜烧梅、黄梅白莲汤、黄岗绿豆糍粑、云梦鱼面、恩施炕土豆、神农架合渣、七家酥饼、巴东五香豆干、孝感米酒、荆州江米糕、江陵散烩八宝饭、焱炎记馄饨、四季美汤包等,一定会令你流连忘返,无肚能容。

湖北小吃品种丰富,口味各异,历经百代不衰,并且因时而异,轮换上市,四季更替,春有春卷、春饼、汤圆、年糕、油香;夏有凉粉、凉面、粽子、豆腐脑;秋有蟹黄汤包、盐茶鸡蛋、蜜汁莲藕、炸臭干;冬有醪糟豆丝、糍粑,常吃常新四季轮换。

从无料不蒸的湖北蒸菜、饶有余味的煨汤、千秋各异的鱼鲜到令人流连忘返的小吃,一路品来,真是赞不绝口。如果说“吃在四川”的话,那么“鲜在湖北”最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