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男人四十
10752800000063

第63章 友情是照亮灵魂的灯

作家巴金曾说:“友情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使我的生存有了一点点光彩。”

“一点点光彩”,巴金一生丰富多彩,但他把生命里的光彩都之给了友情,如果没有友情,他的生命该会有多么灰暗啊。

意大利的伽丘也说:“友谊真是一样最神圣的东西,不仅推崇,而是值得永远赞扬。”

古今中外,无数的圣人学者都赞颂着友情,如果不是因为它的美好,又怎么会感动无数人的心呢?

马克思住在巴黎的时候,与诗人海涅之间的友谊达到了“只要半句就能互相了解”的地步。海涅思想相当进步,写下了很多战斗诗篇。夜晚,就到马克思家中朗诵自己的新作。马克思和燕妮就一起与他加工、修改、润色,但马克思从不在别人面前“泄露天机”,直到海涅的诗作在报章上发表为止。海涅称马克思是“最能保密”的朋友。他们的友谊至今仍为世人所羡慕,所称颂。

此可谓密友。清人张潮在《幽梦影》中说:“一介之士,必有密友。密友不必定是刎颈之交。大率虽千百里之遥,皆可相信,而不为浮言所动;闻之有谤者,即多方为辨析而后已;事之宜行宜止者,代为筹划决断;或事当利害关头,有所需而后济者,即不必与闻,亦不虑其负我与否,竟为力承其事,此皆所谓密友也。”

16年前,郑荣文刚服完兵役,从外岛回到家乡,当时经营饭店的父亲年岁已大,几位哥哥都不愿屈就在山区这间小店,接手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他的肩上。当时,父亲只告诉他一句话10个字:“朋友是没有月亮的晚上。”

事业一路发展,他从生手到饭店大大小小事务都能驾轻就熟,两年后,父亲终于放心地把全部重担卸交给郑荣文。那年,郑荣文和从小在嘉义山区长大的女友,完成了终身大事;饭店也从原有的26间房,扩充到54间房,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随着北部都会人群掀起旅游中南部山区的热潮,山区饭店的生意因之蒸蒸日上,加上他花了不少经费在报纸、杂志、电台的广告宣传上,饭店的知名度不断攀升,客源也源源不绝。

8年前,为容纳日益增多的旅客,郑荣文一口气向银行贷款6500万元。两年后,一栋九层楼、拥有146间房、设备完善的大饭店,落成启用了!当时一度造成全台山区观光业的大轰动。因为饭店周遭观光景点陆续地开发,每逢星期假日,游客如织,一房难求。在郑荣文的印象中,这段期间,他似乎未曾看过没有月亮的晚上。借着饭店的服务、招待工作,他接触了来自全台各地三教九流的人物,甚至结交许多称兄道弟的朋友。不料,在嘉义大地震中,他的饭店首当其冲,成为各界瞩目且批评的焦点。

郑荣文和太太咬紧牙根,努力地熬过一整年游客寥寥可数的黯淡岁月,原本心想就快要拨云见日,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九·二一大地震接着而来,终于动摇了他继续经营饭店的信心和坚持。

一些昔日号称生死至交的朋友,在他最艰困的时刻,对他几乎都敬鬼神而远之,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在对方手机的语音信箱留了言,却没有接过回音;人情的炎凉,彻底地把他击垮了。而肩负沉重的利息压力,以及遭地震破坏的饭店善后问题,更让他万念俱灰。那一天,郑荣文在市区毫无目标地开着伴随他5年多、跑了10多万公里的吉普车,不知道绕行了多久……在一道围墙旁,他停了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学校的操场。看着落日余晖,他的心就和天色一样,愈来愈黯淡。这时,突然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原来是小林,他正在操场上慢跑,远远地向着郑荣文走来。小林是个认识已久,不过,并没有深交的朋友。他笑着说:“我的家就在学校外那栋大楼……”在他热诚邀请下,郑荣文和他一道回家。

小林亲自下厨煮了一顿三菜一汤。坦白说,自从地震后,郑荣文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的饭菜他觉得特别可口,一口气吃了两碗。晚饭后,小林泡茶,还极为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一般的茶叶,一台斤只有500元。”平时郑荣文喝的不是一斤五六千元,就是半斤三四万元的比赛茶,但是,此刻清茶入喉,竟然比那些昂贵的茶还要甘美无比。谈话中,小林向郑荣文道谢,他说两年前的中秋节前夕,他一位要好的台北同学,临时南下要上山赏月,郑荣文为他挪出饭店一间房,让他的同学不至于扫了玩兴。事实上,这件事要不是小林提起,郑荣文早已忘了。想不到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临走之际,小林还从房间拿出了一件他公司的新外套,让郑荣文换下身上那件已穿了一个多星期的脏衣服。在回家的山路上,冷风从车窗外徐徐吹了进来,郑荣文穿上小林送给他的外套,一股暖流袭上心头。他仰望辽阔的天际,竟看不到星星,也见不到月亮,剎那间,他流下了眼泪,终于深刻地体会出父亲的那句话:朋友是没有月亮的晚上。

此为患难之交。正如庄子所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那些在得意时觥筹交错的未必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在你荣耀时巴结你,但却会在你失意时不离不弃。

1945年冬,波恩市的街头,两个月前这里还到处悬挂着纳粹党旗,人们见面都习惯地举起右手高呼着元首的名字。而现在,枪声已不远了,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片深深的恐惧之中。

奎诺,作为一名小小的士官,根本没有对战争的知情权。他很不满部队安排他参加突袭波恩,然而,更糟糕的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是巴黎调来的法国军官希尔顿,他对美国人的敌视与对士兵的暴戾几乎已是人尽皆知。接下来两个星期的集训简直是一场噩梦。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奎诺在这里认识了托尼——一个健硕的黑人士兵,由于惺惺相惜,这对难兄难弟很快成了要好的朋友。

希特勒的焦土政策使波恩俨然成为一座无险可守的空城,占领波恩,也将比较容易。突袭队的任务除了打开波恩的大门外,还必须攻下一个位于市郊的陆军军官学校。而希尔顿要求更加残忍,他要求每个突袭队员都必须缴获一个铁十字勋章——每个德国军官胸前都会佩带的标志,否则将被处以鞭刑。也就是说,突袭队员们要为了那该死的铁十字而浴血奋战。

突袭开始了,法西斯的机枪在不远处叫嚣着,在盟军战机的掩护下,突袭队顺利地攻入了波恩。然而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全是因为那枚铁十字。在陆军学院,战斗方式已经转变成了巷战,两小时的激烈交火,德军的军官们渐渐体力不支,无法继续抵挡突袭队的猛烈进攻,他们举起了代表投降的白旗。突袭队攻占了学校之后迅速地搜出每个军官身上的铁十字。手里攥着铁十字的奎诺来到学院的花园,抓了一把泥土装进了一个铁盒,那是他的一种特殊爱好,收集土壤。他的行囊中有挪威的、捷克的、巴黎的,还有带血的诺曼底沙。他正沉浸在悠悠的回忆中,托尼的呼唤使他回到了现实,托尼神秘地笑了笑:“伙计,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他们的休息时间少的可怜,奎诺跟着托尼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从豪华的装饰来看,这个办公室的主人至少是一位少校。满身泥土和硝黄气息的奎诺惊奇地发现了淋浴设备,他边嘲笑着托尼,边放下枪支和存放着铁十字的行囊,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当他出来时,托尼告诉他说希尔顿要来了,他要了解伤亡人数,当然,还要检查每个士兵手中的铁十字。他马上穿好衣服背上枪支、行囊,与托尼下楼去了。

大厅里,每个人都在谈论手里的铁十字,奎诺也自然伸手去掏铁十字,然而囊中除了土壤外竟无别物。奎诺陷入了惊恐之中,他首先怀疑到托尼,并向其他战友讲了此事,当下大家断定是托尼所为。他没想到会有人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而背叛战友。

所有士兵此时看托尼的眼光已不是战友的亲昵,而只是对盗窃者的鄙夷与敌视。他们高叫着、推搡着托尼,而此时托尼的眼中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慌张,甚至是祈求,他颤颤地走到奎诺的面前,满眼含着泪花地问道:“伙计,你也认为是我偷的么?”此时的奎诺怀疑代替了理智,严肃地点了一下头,托尼掏出兜里的铁十字递给了奎诺。

当那只黑色的手触到白色的手时,托尼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他高声的朝天花板叫到:“上帝啊,你的慈惠为什么照不到我。”

“因为你他妈是个黑人。”从那蹩脚的发言中,人人都听得出来是希尔顿来了。他腆着大肚子,浑身酒气,随之,一个沉沉的巴掌甩在托尼的脸上。而后检查铁十字,不难想到,只有托尼没有他要的那东西。

之后,在盟军营地的操场上,托尼整整挨了30鞭。

两个星期过去了,托尼浑身如鳞的鞭伤基本痊愈,但在这两个星期里,无人问津他的伤情,没有人关心他,奎诺也不例外。

又是一个星期六,奎诺负责看守军火库,他在昏黄的灯光下昏昏欲睡,忽然,一声巨响,接着他被砸晕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榻上。战友告诉他,哪天是托尼的巡查哨,纳粹残余分子企图炸毁联军的军火库,托尼知道库中的人是奎诺,他用身体抱住了炸药,减小了爆炸力,使军火毫发无伤,托尼自己却被炸的四分五裂。然而,他是可以逃开的。

50年过去了,奎诺生活在幸福的晚年之中,对于托尼的死,他觉得那是出于对他的愧疚的一种弥补。直到有一天,他平静的生活破碎了,因为他的曾孙,在一个盖子上写有波恩的装着泥土的铁盒中,发现了一枚写着“纳粹”的铁十字。

年近九旬的奎诺像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那眼泪,是因为悲哀而痛苦,是为自己年轻时的愚鲁,是为托尼年轻的生命。也是因富有而喜悦,不是因为那锈迹斑斑的铁十字,而是为了那段尘封了大半个世纪的友谊。

当一个人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你而牺牲生命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之动容,那是最难得的友情。只可惜,人们往往不具备一双慧眼,以致于常常会错过这样宝贵的朋友,直到失去后才恍然大悟,后悔莫及。

如果对朋友多一份信任多一点宽容,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