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思想和运动
10747100000027

第27章 形而上学与直觉

刚开始的时候,这项工作看起来好像已经做了很久。但实际上,一个哲学家说过,这个哲学应该是为了研究而显现出来的,并且思辨与行为相反。我们刚才提到了希腊的哲学家:没有谁能够比普罗丁更能有力地表达观念了。“一切的行为(他甚至还加上一切的制造)都是沉思的削弱。”并且,因为忠实于柏拉图的精神,他认为真正的发现需要精神的转变,这个转变会脱离人世间的现象,与天上的现实相联系。“逃向我们亲爱的祖

国吧!”

但是,正如你所看到的,这关系到“逃跑”。更准确地说,对于柏拉图和所有这样理解形而上学的人而言,逃离生活和改变自己的注意力就在于立刻前往一个与我们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在于除了感觉和意识之外,还有激起感知的机能。

他们不相信这个关于注意力的教育通常在于取下自己的护眼,在于改变生活的要求强加给它的局限性。对于他们至少一半的思辨来说,他们并没有判定形而上学家必须要继续关注所有人关注的问题:不,他们认为形而上学家应该始终转向其他的事物。他们应该始终如一地呼唤意象的机能,而这些机能与我们在对外部世界和我们自身认识中实践的机能不同。

而这正是普罗丁否认这些超验的机能的存在的原因。康德则认为形而上学是不可能的。《纯粹理性批判》中最重要和最深刻的观念中的一个就是这个:如果形而上学是可能的,那么这是因为视觉,而不是因为辩证法。辩证法把我们带到了相反的哲学上;它同样很好地证明了二律背反的反命题。只是,一个较高的直觉(康德称为理智的直觉),也就是对于形而上学的现实的感知,这个直觉允许形而上学成立。因此,康德哲学的批判最清楚的结果,就是说明人们只用视觉是不可能参透天上的事情的。并且,一个学说在这个领域中之所以有价值,只是因为它含有感知。抓住这个感知,分析它、重组它,在所有的方向上转动它,让它经受一些最细微的活动,并且这个活动要来

自于最高的理智性的化学,此外你们永远不能取回你们放在那里的熔炉。只要你在那里引进了视觉,你就能在那里重新找到它;而推理并不能让你前进一步,不能让你超过你已经感知到的事物。这就是康德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而这,在我看来,是他为思辨哲学所作的最大贡献。他明确地规定了,如果形而上学是可能的,那么这也只能是通过直觉的努力。不过,他还证明直觉是唯一可以给我提供形而上学的,但他还补充说这个直觉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要说直觉是不可能的呢?准确地说是因为他回忆起了这样一种意象——我想要说的一种现实本身的意象——就像普罗丁所呈现的那样,就像那些呼唤形而上学的直觉的人所呈现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一个认知机能,这个机能从根本上就与意识和感觉不同,它甚至是朝向相反方向的。人们只要认为背离实际生活就是背对着这个机能就可以了。

为什么人们会相信这个?为什么康德,他们的对手,竟然分担了他们的错误?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判定:离开是为了得出相反的结论?为什么那些人可以立即建立一个形而上学,而康德则宣称形而上学是不可能的?

那些哲学家之所以会相信,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我们的感觉和意识,正如它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一样,可以让我们直接抓住运动。他们相信,通过我们的感觉和意识,就像它们平常工作的那样,我们就可以真实地察觉到事物中的变化,还有我

们自身中的变化。于是,当我们跟随着我们的感觉和意识通常的数据时,因为无可争议地我们在思辨的秩序中会走向不可解决的矛盾,所以他们由此得出结论说这个矛盾是变化本身所固有的,并且为了避免这个矛盾,人们应该跳出变化的圈子,而且还要超越于时代之上。这就是形而上学家们思想的本质,有了康德,这也同样是那些否定形而上学可能性的人的思想。

事实上,形而上学源自于芝诺关于变化和运动的论题。是芝诺引起了人们对于运动和变化的不合逻辑的注意,他引领哲学家——柏拉图是第一个——在不变中寻找严密的、真实的现实。正因为康德相信,我们的感觉和意识能够有效地在一个真正的时间中产生作用,我想要说的是在一个不停变化的时间中,在一个持续的时间中。还因为康德注意到了我们的感觉和意识给出的日常材料的相对性,所以他判定形而上学如果没有感觉和意识之外的意象是不可能的。此外,他在人类中没有找到这个意象的一点痕迹。

但是,如果我们可以证实那些先是被芝诺作为运动和变化,然后又被一般的形而上学家如此看待的运动和变化,其实既不是变化也不是运动,他们只是把不变化的当做变化,把不运动的当做运动,他们错误地把一个对于运动和变化的即刻的、完整的感知当做这个感知的结晶和凝固,而这是为了实践。此外,如果我们可以说明,被康德认作时间本身的东西其实是一个既不流动,也不变化,更不会持续的时间;那么,为了避免像芝

诺所指出的那样的矛盾,为了让我们每天的认知摆脱康德所认为的相对性,我们就不应该离开时间(而我们已经离开了),不应该摆脱变化(而我们已经摆脱了),相反地,应该在它们最初的流动性中抓住变化和时间。于是,我们只是看不到一个个掉下来的问题,以及问题的消失:通过我们感知机能的延伸和再生,或者还要通过一个延伸,这个延伸赋予了有天赋的灵魂以直觉(目前要提升到这样的高度并不是问题),我们在我们认识的整体中重建了连续性——这个连续性不再是假设的、构思的,而是有经验的、真实的。这样的一种工作是可能的吗?这就是我们在第二次会议中要探讨的,至少为了那些关系到我们周围的知识我们必须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