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远虽然一直养病在家,不过他本就是大老粗,这些年来在战场上没少受伤,袁叔万将他伤的不轻,也不至于让他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如今,他一半是养伤,一半却是在蛰伏等待着机会。
郭怀远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外边的事情,而吉祥的事情,也是在袁叔万和果亲王二人行动后第一时间便传了消息过来。
郭怀远听到消息后,当场失态将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也打湿了他本就包扎着纱布的那只受伤的手。
站在边上的崔玉珍还未对吉祥恢复身份一事有任何的反应,便已经被郭怀远的反应惊了一下。
她连忙拿出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想要替郭怀远去擦手。
郭怀远却是推开了崔玉珍的手,第一次没有回应崔玉珍,而是看着与他禀告的人,开口问道:“果亲王也出面了?”
“是。”
回禀郭怀远的人,只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又重新开口说了一句:“果亲王说,长宁公主这些年来一直躲在果亲王府里,在先皇临终前,他方才带着长宁公主与皇上说了真相,皇上仁厚,故而没有怪罪他,还恢复了长宁公主的身份。”
“呵……”
郭怀远听着,嘴角却只是无疑是的扯起了一抹冷笑。
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后,却是闭上了眼睛,坐在了榻上。
崔玉珍看着郭怀远依然湿着的手,唯恐伤口感染,想要伸手去替他揭开纱布换药的时候,郭怀远却是摆了摆手,开口道:“伤口早已经好了,不必弄了。”
“还没有好全,还是小心一些。”
崔玉珍到底不放心,仍让底下人去拿了药箱过来。
郭怀远见崔玉珍坚持,倒是没有说什么,也是因为这会儿,他根本不想为这点子小事费神。
郭怀远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崔玉珍却是看出了他的异样。
她心里有些犹豫,忍不住轻声开口道:“怀远,公主手中有圣旨之事,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如今怎么这般吃惊?”
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高兴公主恢复身份?”
郭怀远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他看着崔玉珍脸上有些担忧的神色,笑的有些无奈,却还是开口道:“与圣旨也与长宁公主恢复身份一事无关,果亲王插手了这件事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崔玉珍闻言,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而郭怀远却是自己慢慢的说了下去:“意味着,袁叔万将果亲王收纳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意味着,果亲王以后是跟着袁叔万了,向他结盟了,或者说,对他臣服了。”
“三位顾命大臣,果亲王位尊无权,袁叔万出身最低却手握重权,而我则是介于中间……”
“怀远……”
崔玉珍看着郭怀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郭怀远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原本,三位顾命大臣,我和果亲王都得避开袁叔万的锋芒,而我也觉得,选择与袁叔万合作,果亲王会更偏向于我,毕竟,果亲王若是选择与袁叔万结盟,等于是要依附于袁叔万,与我,他还能够站在和我一样的位置上。”
“可是没有想到,果亲王竟然会选择袁叔万。为了等着果亲王与我投诚,我还故意与他一样都故意装病在家里不理朝政。如今,这二人结盟,把我彻底逼上了绝路。”